初中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是学习是很快乐的。 除了正常的课堂学习,刘大河爱看书的习惯始终没改,经常去学校阅览室看书看报,被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王辉表扬过多次,对他也是关爱有加。
到了初二的时候,王辉调去高中部教书了。有次邓先红进城办事,顺便带了些自己种的蔬菜,去给王辉老师送去。师母李竹很热情地招呼邓先红留下吃饭,还去学校宿舍把刘大河也叫了过去。他们家那3岁多点的小女儿,也不怕生,端着饭碗跑来刘大河坐在一起。
“哥哥,喂我。”小丫头说话脆生生的,煞是好听。
邓先红说:“快点,喂小妹妹吃。”
刘大河怎么会喂呢,笨手笨脚地忙开了。
李竹很热情地和邓先红攀谈起来。
“大姐,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李老师,你客气什么,有啥子你就尽管吩咐嘛。”
“哪里哪里,王辉他们家几代单传,传到这里,却是个女儿。我看你的儿子聪明伶俐的,可不可以把你儿子拿给我?”
“啥子?拿给你是啥子意思?”
“大姐你别着急,不是要他跟我们过,现在‘农转非’也不好办。我和王辉商量过,就是认他当干儿子,你看如何?”
“那好啊,这有啥子好商量的,能够被你们老师看得起,是我娃儿的福气。给你们做干儿子,他还可以跟着多学点东西。好事情,马上就认!”
“好好好!哎哟,太高兴了。王青小朋友,快点喊哥哥!你有哥哥了哟。”
王青妹妹带着稚气很高兴的喊刘大河“哥哥!哥哥!”,那神情,就好像《红楼梦》里史湘云喊贾宝玉一般。虽然刘大河在家姐姐面前是弟弟,但在这么小个黄毛丫头面前,做个哥哥,他觉得还是当之无愧的。
李竹说:“那你要怎么喊我呢?”
邓先红瞪了刘大河一眼,说:“你怎么木起呢,喊干妈!”
刘大河不喊。
刘大河觉得很不好意思,无论干爹干妈怎么诱导,以及母亲的严厉要求,他都觉得喊不出口。因为喊干妈容易,喊干爹太难。那么多年没喊过“爸爸”了,突然之间要有个干爹,尽管是干的,那也是爹。总感觉有点认人作父的感觉。
最后,还是王辉开明,他说:“我理解这孩子的想法,这样吧,在外人面前你还是喊我们老师,在我家里你喊我们叔叔阿姨,以后你愿意改口了再改口不迟。”
大家觉得这样也好,照顾了大家都还在学校里的这一事实,便都安心下来。
邓先红坚持要按照农村的规矩,让李竹亲手给刘大河手上栓个红绳,以图吉利之意。李竹也很爽快,找了根红绳给他手栓上。认干爹干妈之仪式就也就简洁完成。但自那以后,刘大河却坚决不去他家住,也不去他家吃饭,除非偶尔被催得急了,去他家改善下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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