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灰衣人多想什么,那边灭了飞蛇的袁凡却已转守为攻,阴莲夺一左一右,分从两侧向其袭来。
有了前车之鉴,灰衣人不敢硬接,冷哼一声后身形一晃,整个人顿时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一股青烟般闪入林中不见了踪影,双夺自然也击到了空处。
袁凡心中一凛,对方遁术十分诡异,以他的神念强大先前也毫无所觉,此刻再要将其找出来恐怕不是易事,那人若就此离去倒也罢了,就怕他仍不死心,隐在暗处打算趁机偷袭自己,那情况可就有些不妙了,毕竟他目前修为未复,催使阴莲夺又需消耗不少法力,时间一长难免有不支之虞。
还真让袁大仙师给料中了,此刻那灰衣人心中正是这么打算的。
在其看来,袁凡所倚仗的无非是神念强大和法器犀利而已,而有了匿形珠的辅助,再配合其自身的高明遁术,就算对方用的真是法宝也同样不足畏惧。
他现在所需做的便是等待机会,等袁大仙师法力不济露出空门的时候一击将其毙命即可,到时候不但能擒获那名拥有涅槃之体的女子,还能得到两柄疑似法宝的短刃,那收获就不可谓不大了。
而一切似乎也正朝着灰衣人预料中的那样发展,在无法确认其踪迹的情况下,袁凡只能将阴莲夺收回,让它们在自己身边盘旋飞舞,作防御之势。
而灰衣人则悄悄折到袁大仙师身侧的另一株树后,敛藏气息暗中观察起对方的动静来。
双方如此僵持了足足有一顿饭时间。让灰衣人心中一喜的是,此刻阴莲夺的防御网正在逐渐收缩,除了一些要害部位之外。袁凡身上的其他地方明显已露出空隙。
不过他并未急于动手,对于一个刺客来说,将敌人一击必杀才是他追求的最高境界,反正对方的法力已呈不支之态,再多等得片刻又有何妨。
果然不久之后,阴莲夺的行动愈加迟缓起来,而袁凡的脸色苍白。一粒粒豆大汗珠自额上淌下,一副极为吃力的样子。
“嘿嘿,这小子果然不行了。以练气期修为就想驱使法宝,还真是自不量力。”灰衣人暗笑一声,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不再犹豫地悄悄向袁凡身后潜去。手中则多出一把漆黑如墨的利刃来。而袁大仙师对这一切似乎毫无所觉。
说时迟那时快,当灰衣人潜到离袁凡只有咫尺之遥处时终于动手了。
将全身大部分法力往短剑中一注,随即只见黑光一闪,剑尖已直指袁大仙师后心而去,身形手法居然与先前刺杀独孤小仙的夜枭如出一辙。
袁凡仿佛到此时才有所反应,手忙脚乱地想要催动阴莲夺迎敌却已经迟了。
只听噗地一声,短剑破衣而入。
“啊!”尖叫响起,独孤小仙恰于此时醒了过来。见到眼前这一幕却差点又昏了过去。
见计谋得逞,灰衣人刚想狂笑几声。却突然面容一凝,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诡异一幕出现了,他这柄锋利无俦的短剑才刚刺入袁凡衣衫几寸,便突然遇阻地再也无法刺入分毫了。
尚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声龙吟自袁大仙师后背传出,紧接着只见白光耀眼,袁凡的外衫寸寸迸裂,露出里面一件印有蛟龙纹路的白色内甲来,正是对其有数次保命之功的龙鳞甲。
黑色短剑刺在龙鳞甲上,好似木棍捅在铁石上般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灰衣人情知不妙,正想撤剑闪人之际突觉周身一紧,一条银色锁链不知何时已将其团团捆住,竟丝毫无法动弹起来。
这一下自然让他大惊失色,稍稍试探了几下,知道已无法凭一己之力挣脱此链,当下把心一横,运起体内法力便打算自爆躯体了。
要知道黑市主人的手段极其严格,如灰衣人这般精心培养的斥候更是受过严令,一旦失手遭擒,未免泄露组织机密是必须自裁的,否则即使活着回去恐怕下场反而比死更残酷。
不过袁凡却早已防到了他这招,待拘魂索将此人捆住,便立刻打了道昏咒术过去,灰衣人只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便人事不知地倒了下去。
原来刚才他是故意示弱,引诱对方现身偷袭,倚仗龙鳞甲的坚不可摧挡住敌人一击后,这才放出腰间拘魂索将其擒住,否则若是相持时久的话,他体内法力还真有点吃不消,胜负之数就实在难说了。
“袁大哥,你没事吧?”独孤小仙此时已然坐起,衣衫半遮下露出两条羊脂般的**惹人遐想,脸上则露出关切之色。
“还好,总算是有惊无险,你感觉如何?身上可有什么不妥之处?适才可是此人对你下的毒手?”将阴莲夺一收,袁凡微笑转身,同时一指地下灰衣人地问道。
“我没什么事,只是涅槃之后身体有些虚弱,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先前我被人背后偷袭,也不知是否就是此人。”
“哦,那也无妨,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对其搜魂,到时候自然便知究竟了。”袁凡脸露无所谓之色,左手向地上的灰衣人虚抓,将其身躯摄了上来,右手再往其头颅上一按,便闭目无语起来。
一盏茶工夫之后,袁大仙师缓缓睁开双眼,目中露出恍然之色。
“哼,果然是黑市之人搞的鬼,原来当初我等从坊市中出来时便被他们盯上了,偷袭你的虽不是此人,但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嗯,攻击我们兄妹洞府的为首二人,正是那合欢阁主与那名姓田的筑基修士,当时兄长舍命将他们拖出,我与素儿妹妹则一路逃遁至此,后来我二人虽躲过了一路追兵,却不知怎么的又遭了暗算。”独孤小仙点了点头,对袁凡的猜测表示赞同。
“这就对了,此人名叫夜刹,与其孪生兄弟夜枭二人都是黑市培养的斥候杀手,当初我与你兄妹三人分手后他便在后面一直跟踪,而夜枭则负责监视你们,想必他先前始终躲在暗处,趁你二人不备时才下的手。”袁凡微一沉吟,便将事情的经过猜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