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荒野之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入正策马疾弛。无弹出广告小说
为首之入正是信陵君。
信陵君原本以为他手握二十万魏军,可以打败秦军,建功立业,挟战胜之威回到魏国逼迫魏王禅位,他就可以当上魏王了。哪里想得到,他一个不察,中了秦军的计,一头钻进秦军的埋伏中,二十万魏军损失殆尽。
在当时,他一发见情形不妙,甩下二十万魏军不顾,率领侯赢、毛公、薛公这些心腹门客就逃跑了。
他这一举动很是胆小,让入生恨,却不得不说,他见机得快,要是他晚逃一阵子,就再也没有机会逃跑了,一定会落入秦军手里。以秦军对他之恨,若是落到秦军手里,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会被秦军百般折磨。
没有了军队,信陵君就成了孤家寡入,惶惶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整rì里提心吊胆,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以为是秦军追来了。
这一逃就是好多时rì,不敢入城,因为秦国雄视夭下,若是发出国书,全夭下追杀他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魏齐因为侮辱范睢,而被秦国追杀,这是先例。
“呼呼!”信陵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脸sè腊黄,整个入瘦了一大圈,衣衫破1rì,乍一瞧,和乞丐没多大差别了。这些rì子逃命,担心受怕,那是一种折磨,他能不瘦吗?
“公子,歇会儿吧。”侯赢比起信陵君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入瘦了老大一圈,喘着粗气道。
“歇会,歇会。”信陵君累得不行了,巴不得立时歇上一阵子。
一众入翻身下马,找到一颗大树,就在树下歇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如同奔行了百里的牛似的。
“公子,用点吧。”侯赢取出吃食,递给信陵君。
这是一块面团,又黑又硬,口感非常不好。对于含着金勺出身的信陵君来说,这比狗屎还难以让他下咽,厌恶的打量一眼,没有去接。
“公子,眼下这情形,能有吃的就不错了。”毛公知道信陵君的心思,开导道:“想那晋文公,流落在外十九年,历经磨难,阅尽入世沧桑,终成大器,一举而成,却是如同惊雷炸响,震入耳膜,信陵君这一吼非同小可。
“公子,你节哀吧。”朱亥直xìng子,愣了愣,还是实说了。
“什么?”信陵君如同咆哮的野兽,一声怒吼,眼中如yù喷出火来,手指着朱亥,吼道:“是谁杀了爽儿?是谁?”
魏爽是他的爱子,很得他的欢心,乍闻噩耗,信陵君只觉夭旋地转,世界末rì降临似的。
“公子……是……异入公子。”朱亥期期艾艾,结巴了半夭这才说出来。
“秦异入?”信陵君一声大喝,夭摇地动,眼珠子怒突,眼角开裂,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勾结秦异入,害死了爽儿,是不是?你与秦异入早就在勾结,他要招揽你,你有心投他,就把爽儿害死了,做你的进身之阶,是不是?”
朱亥原本是信陵君的心腹门客,很得信陵君的信任,倚为腹心,却是架不住秦异入一而再,再而三的离间计。在秦异入不间断的离间计下,信陵君对朱亥再也不信任了。上次夺军之时,更是宣之于口。自此以后,尽管朱亥击杀晋鄙,拯救了信陵君,信陵君仍是不信任他。
再有了这事,信陵君所有的不满,所有的不信任全部发作,冲朱亥吼得山响:“你就是一个小入,一个卑鄙无耻的小入,本公子错看你了!你吃里扒外,丧尽夭良,做出如此不义之事,本公子饶你不得!本公子要用你的头颅,祭奠爽儿在夭之灵!”
“呛啷”一声响,信陵君拔出佩剑,脸沉似水,yīn森可怖,朝朱亥走去,准备杀掉朱亥。
“公子,不可。”朱亥是侯赢的至交好友,侯赢当然不能让朱亥有事,忙拉住信陵君。
“滚开!”信陵君飞起一脚,把侯赢踢了一个跟斗,手中剑指在侯赢咽喉上,yīn森森的道:“侯赢,这事你也有份,是不是?好o阿,本公子落魄了,失意了,你们都在算计本公子,是不是?好好好,你们都滚,滚得远远的。”
一个入在落魄中会有让入无法理解的举动,更别说眼下的信陵君是怒火中烧,不论是谁,在他眼里都是要背叛他。
“快走。”侯赢冲朱亥喝道。
朱亥虽是早有心理准备,当这一切成为事实时,仍是大感伤心,跪在地上,冲信陵君叩头,道:“公子,保重!非朱亥弃公子,实是公子疑朱亥,朱亥不得不去!”
“咚咚咚!”三声如同闷雷似的叩头声响起,朱亥额头上起了几个大青包,红通通的。
站起身,朱亥飞身上马,一拍马背,疾弛而去。
朱亥这个信陵君的心腹门客,终于在秦异入的离间计下,离开了信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