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后续行动计划之后,周承业与母亲陈氏和兄长周承志简单交待几句,便带着杨玉瑶离开周府返回西市的别院。开 心 文 学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周二将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长安酒楼业的大洗牌之中去,只要周家不发生特别重大之事,他都不会返回永平里。
俗话说的好,商场如战场,周承业这个行伍出身的家伙,虽然生意经不足,可他拥有许多来自后世的很多经营理念和商战案例可供参考,更有强大的筹划和运营能力,只要全力施展出来,也够何玉襄这帮老东西们喝上几壶。
等到周承业离开周府之后,周家实际的主事人便成了曾其亮,但曾其亮还有重任在身,所以维持府中rì常运转的任务又落在了张瑝和张琹两个幸伙的身上。
比如,周二走时专门交待过,对府中护卫的训练不能停滞荒废;要看紧冯全、冯云二人,防止被潜入者营救出去;要保证周家人的绝对安全,不可出现哪怕一点点的闪失。
周二的要求显得有些严苛,但留守的人并没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有任务在身,不是喊累叫苦的时候,如果事事都需要请示周承业,那么今后周家发展起来之后,谁来独当一面?
张瑝和张琹的主人翁意识不是一般的强,他们在安排好了府中护卫的训练和杂务之事后,便躲在地窖之中小声商议起来。
两兄弟接受了周承业强化版的保密教育,对于如何保密有着深刻的认识。哪怕是在护卫环伺的周府,商量起机密之事来,竟然也要躲进地窖之中
“大哥,你说二郎真的不会过问咱俩采取什么手段弄死胡大么?”张琹的声音响起。
“弄死胡大只能算做及格。我们若是能将胡大也关进这座地窖之中,那才算是良好。”张瑝纠正了弟弟的认识。
“那怎么样做才算是优秀呢?”张琹问道。
“如果我们抓住了胡大,然后从胡大口中审讯出重大的情报,在不惊动二郎的情况下,做出让二郎都意想不到的成绩,那我们就算是优秀了。”
张琹有些没信心地说道:“这优秀的标准也太高了一些吧?就凭咱俩能成么?”
张瑝信心满满地说道:“二郎走时可是允许咱俩调动周府除了师傅之外的任何力量的,一旦确定了胡大的行踪,咱们就可以布置一张罗网。将胡大直接装进来”
“问题是你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我们该如何找到胡大啊”张琹抱怨着说道。
“咱们来这地窖之中,不就是商量如何抓胡大嘛二郎特别提醒咱们要好好利用冯全和冯云,既然咱们没有头绪。不如找他俩帮着出主意,说不定还真能找到好办法。”
“嘿嘿,我觉得这个想法可行,不如咱们准备一些下酒的小菜,一人去找一个。从他们的口中套一些有用的想法,然后再回来碰头?”张琹为自己这个提议兴奋不已。
“好,就这么办”张瑝同意了弟弟的提议。
不多时,两兄弟各自端着一份酒菜。来到了关押冯全和冯云的地窖门口。负责看押二人的正是何福生和马庆二位武师,他们看到书童成仁和成义到来。还带着酒菜,便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准备送这两人上路?这是给他们送一顿断头饭?”
张瑝和张琹赶紧各自解释。说自己要进去跟里面的黄城双雄之一好好谈谈。
何福生于是对张瑝说道:“你小子,也不知道多弄一份酒菜过来,让师伯在这里干熬着等会出去之后,记得赶紧让人给我送点吃的喝的。”
从这句话可以听得出来,这个何福生倒是个嘻嘻哈哈xìng子乐观的人。
马庆对张琹说的是:“冯云腿上和手上都有伤,倒是没什么危险,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些,防止这个家伙耍什么鬼心眼”
从这句话可以听得出来,马庆是个谨慎小心之人。
何福生xìng子乐观热情,马庆冷静谨慎,这二人配合成一组,倒也是个很不错的搭配。
因为关押冯全和冯云两人的地窖中间还隔着好几个储物间,所以他们相互之间根本听不到对方的动静,却也防止了二人私下里有什么串通起来的举动。
正呆在地窖之中百无聊赖的冯全,看见张瑝端着酒菜进来,心里顿时一紧。他很担心酒菜之中放着剧毒,目的就是要毒死自己,所以一脸怨恨地看着张瑝说道:“周二在曲江池不好下手,如今在这地窖之中对我下手,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真是好算计啊”
张瑝也不解释,将酒菜放在密室的圆桌之上,然后自顾自地提起筷子夹菜,端起酒杯饮酒,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冯全将张瑝无声的嘲讽全看在眼里,顿时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呃,我、我还以为你是过来送我上路的呢。”
“老冯啊,啥也别解释了,贪生怕死不是丢人的事情,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咱还是有手有脚的大活人来,你且放心与我对饮几杯,我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帮忙。如果你能诚心帮我这一次,我一定在主人面前多说几句好话,争取来rì将你们兄弟两个放出去,你看如何?”
冯全有些将信将疑地说道:“此话当真?”
张瑝于是一脸无奈地说:“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讲条件么?既然帮不帮都不会比现在的处境更坏,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冯全被张瑝说中了心事,于是闷头喝酒吃菜。
“你说我们如何才能最短的时间内抓到胡大?”张瑝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冯全放下筷子,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换做我是胡大,此时一定会寻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密切关注我们是否得手。如果我们得手了,他就要按照道上的规矩支付给我们三成定金之外的赏金;如果我们没有得手,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我们,向我们索要已经支付的三成定金或者讨一个说法。”
“所以,想要找到胡大,最方便的办法还是放我们出去,让我们引起胡大的注意,当胡大找到我们的时候,你们也就找到了胡大。不过,这样一来,你们肯定会担心我们兄弟两个会不会趁机逃离长安,所以你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冯全说道这里,对自己的尴尬处境不由得苦笑不已。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张瑝在心中却是暗自琢磨起来。如果让冯全和冯云两个只出去一个,不知道暂时获得zì yóu的这一个会不会顾念到手足之情而真的帮己方抓捕胡大。
另外一个地窖之中,类似的对话也正在进行。
冯云因为大腿和左手腕都受了伤,心情反倒比冯全放松一些,对于张琹的戒备没有冯全那么强烈。他斜靠在地窖的墙壁上,有滋有味地吃着酒菜,也不担心酒菜之中是否被人下了毒。
“老冯,你可知我来请你喝酒为了什么事情?”张瑝试探着问道。
冯云美滋滋地喝干杯中的酒,然后咂咂嘴说道:“我们兄弟两个现在的用处就是有机会帮你们抓到胡大,你来我这里,想必是问计于我吧?”
“呵呵,老冯果然是江湖经验丰富啊小子进来什么都没说,你竟然能看出我的来意,真是厉害啊”张琹立即将高高的帽子戴在了冯云的头上。
冯云一脸得意地说道:“嘿嘿,你这话说的我倒是爱听。虽然一遭失手落入你们的手中,可真要比起江湖经验来,你这嘴上没长毛的幸伙,跟我老冯相比,还差着好几条街呢”
张琹一脸天真地看着冯云,卖萌说道:“那你愿不愿意帮我抓大呢?”
冯云也不揭破张琹假装的天真,跟着张琹装天真,居然说道:“你要是敢把我放出去,我就敢帮你抓胡大”
张琹也不含糊,点头说道:“这个好说,我马上去请示一下主人。要是真的放你出去,你可不许耍赖否则我就会很生气,到时候万一孝子脾气发作,就会给你脸上糊黄纸哦”
冯云原本还神情轻松地跟张琹开玩笑,结果一听到“脸上糊黄纸”几个字,顿时就脸sè变的刷白,连酒菜都吃不下去。
张瑝和张琹两兄弟不久之后走出了关押二人的地窖,再次来到他们之前密谋的地方,相互将听到的内容说了出来。
“老二,我觉得冯全的说法有道理,想要抓胡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俩当成鱼饵,将胡大从角落之中钓出来。可是一旦将他们两个放出去,万一跑了,咱们可就鸡飞蛋打。”张瑝有些纠结地说道。
张琹眼睛滴溜溜转了几下,于是说道:“切,这有什么好琢磨的直接将冯云放出去,将冯全留在地窖里面,然后告诉冯云,如果能帮咱们抓到胡大,就放了冯全,如果他敢独自逃命,那就等着替冯全收尸”
“可是二郎没有说过让我们将冯家兄弟放掉啊”张瑝提醒张琹说道。
“嘻嘻,我们同意放了冯全,可也没说什么时候放啊。到时候只要冯全和冯云能够帮咱们救出师傅失散多年的妹妹,到时候二郎就会同意释放他俩的。”
“我擦,你小子真黑,连这么赖皮的办法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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