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神兵天降的一众好手一路抢攻直线奔袭杀进战圈,竟是在许洛眼底下将胖子一行人给抢了出来。开 心 文 学 . .已经被打懵的城管士兵在游四海的疯狂嘶叫声中开始有组织的进行反击和拦截,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战火纷纭硝烟四散的树林再不复往昔的静美与安逸,满目苍夷而一地狼藉。许洛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血痰,猛然拍地而起径直抄起一支枪死命的缀在老姜一群人身后不断开枪shè击,试图用这种紧追不舍的枪声打乱对方撤退的阵脚。
直到这一刻,许洛才看清楚己方过半百的兵士竟是被对方不过十人的小队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想着胖子故意和自己拖延废话而为这群人争取奔袭时间,许洛面sè一黑急怒攻心竟是喷出一团乌血、步履蹒跚的半跪在地上勉强不让自己倒下。
看着那一帮进退如风来去自如的人许洛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对于这次任务失败后果的恐惧,对于城管纵队中两帮人的权力斗争许洛一直以中间人自居,从不参与其中远避其外以免引祸上身。
这一次,那个人花大价钱请自己出手便是为了那个越走越远的女人,而自己则是在反复仔细jǐng慎斟酌推敲摸索之后才下定决心亲自动手,因为在他看来那个叫做叶轻筠的女人便如瓮中之鳖手到擒来般易如反掌。
在另一位高层领导因事被拖在北方之后,在成功策反他手中一小批中层军官后、这个派系已然成了一团散沙很难再有像样的反击和防守。而自己也正是瞧出了眼下的大局形势之后,一扫韬光养晦之略欣然接受那个人抛出的橄榄枝。
与其说许洛是被大价钱吸引倒不如说是自己为大局所迫而不得不急于向已占上风的派系恰到好处的表达自己的归附之心,而此次行动更像是一份军令状,他急于用这份功劳向高阶领导层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抱着这种想法许洛已经顾不得另一派系的愤怒和反击,像他这种级别的军人已经有资格触及上层领导圈子的全力争斗和纵队中的派系纷争,而叶轻筠手中则掌握了大批关于敌对派系的核心资料以及秘辛。
就像他昨夜对游四海说的一样,一名少校居然连上尉都处理不好,更遑论自己已经是中校军衔。他本以为自己对于叶轻筠这个女人有了足够的重视,所以在亲自出击的同时及自己最大的可能极大限度的调派人手用以对她围追堵截。
叶轻筠在老姜一群人的掩护下急速的飞身前行,胖子和其余几位留守断后。短暂而激烈的混乱场面几乎是在一个瞬间便让许洛惊心布置的包围圈分奔离析、土崩瓦解、零碎散乱。
许洛低沉着嗓音喘着粗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般讨厌这种火药和鲜血交杂的刺鼻气味了,因为没有人会坦然的接受失败,特别是对于一个骨子里极端骄傲的人来说,这一刻的挫折意味着他将用更长的时间来弥补和证明。
面sè虚弱的游四海拖着沉重疲惫且布满伤痕的身子艰难的移步到许洛身前,看着脸sè灰白惨淡的中校游四海竟然有一种报复般的快意感觉:“看来那个胖子真的说的准,你的废话确实有些多了。”
许洛黯然的脸上陡然闪现出一丝愤怒,却只是冷冷的看着游四海,看着这个丝毫不掩饰自己快意神sè的同袍:“如果有时间和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倒不如回营接受军医质料,这一遭已然损失过大,若再还搭上一名少校便滑天下之大稽了。”
游四海眼皮猛然跳动起来,冷哼一声讥讽着说道:“想不到除了身体耐打之外,你这张利嘴同样的不招人喜欢。只是我真想瞧瞧当上面怪罪下来的那一刻,你是不是还能像此刻这般强硬和锋锐。”
许洛实在没心思搭理眼前这个散发着浓重体味的男人,略微撇着嘴斜眼看着游四海,一脸无所谓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翻了翻白眼尖声问道:“强势或软弱,锋芒或内敛,与你有什么关系。如果真要责怪,貌似你也脱不了干系的。”
游四海拭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可你别忘了,就在昨晚你宣布全面接手此事了。”
许洛冷笑一声,却是转过头望着前方被树木遮挡隐约还露出些微背影的绰绰人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微不可闻的一声长叹之中,许洛抬头看着葱茏翠叶之外的如洗碧空,突然间觉着今天这事亏大发了。
……
胖子跟着老姜一行人且战且退,乱军冲杀之中却不显慌乱。于是便越发肯定老姜带过来的这几个人无一不是行伍之中的悍勇之辈搏杀好手,突然暴起迅猛攻势让看似部署缜密的城管士兵瞬间崩盘轰作鸟兽散。
想到这里胖子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身边的黄脸汉子:“老姜,你不是让李抱玉那老小子给押解回塞北的边军总部了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官复原职了吧?”
“听说你们出事了,正好我没事就过来看看。”老姜沉闷沙哑却不失男人的特有磁xìng、只是这嗓音听在耳中还是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cháo湿的梅雨季节中连绵不断后浑身发散着的霉气。
胖子苦笑着耸了耸肩膀,突然想起潭州城的那个下午,也就是地龙翻身的那个黄昏。说起来终究是自己意气用事,在城南地牢出口处看见了虚脱倒地的周小瑜,本想着凭自己能将人抢回来,不想李抱玉带着小江和其余两人早已在暗中恭候多时,提着大刀的胖子带着拗不过自己的老姜一头扎进了对手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中,自投罗网的滋味果然不怎么样。
哪怕是过了这么些天仍旧余味无穷,胖子砸吧着肥厚的嘴唇朝着老姜嘿嘿笑了几声,他知道老姜心里还在埋怨自己那一天的不镇定,还得两人被一网打尽,至此那一夜仓促组建的逃亡三人组全部落网。
“可你的出现与之前约定的时间有些差别,不会是午睡过了头吧?”胖子微眯着双眼,不怀好意的在心底腹诽着,心想这老家伙该不是怀恨在心,故意慢了半拍好给自己一些颜sèsè瞧瞧吧?
老姜随意的看了胖子一眼,从这牲口的诡异猥琐表情上便能瞧出准没想什么好事。老姜轻轻咳嗽一声用他一贯的低沉声线轻声说道:“放心吧,我要是真有这种想法,就不会押上这几位弟兄的xìng命来这片走上一遭了。”
“果然啊…”胖子啧啧有声的看着表情凝重却自有一股安定意蕴的铁血军人,心想着自己果然猜中了这群人不是什么简单角sè,单单从方才的贴身混战之中也能瞧出一二来。
事实上早在昨天夜里胖子在陡崖上将那个牛气哄哄的付二火干趴下后,也了解更多的情况,略微对眼下的谷地局势有了大致的把握。正当他望着崖下山雾缭绕的葱郁树林而一筹莫展的时候,却是遇上了于夜间急行军的老姜一伙人。
从两人简短的交谈中胖子知道了老姜押解北上的途中军部下发了发配武功山哨所的军令,于是这个做了逃兵的老兵油子yīn差阳错的成了山阳哨所的一名老配军,只差在脸上施以黥刑刻上几个醒目的大字了。
几番计划盘横之后决定先让胖子打头阵,而老姜则带着八位弟兄在陡崖上候命,而真正的情况则是早在胖子凭借蛮力合身跳崖的那一刻起,老姜一行人则是用藤蔓编织成粗厚绳索缓缓在崖间放下。
胖子听到这里心里虽然感激得很脸上却还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直让老姜气的吹胡子瞪眼,生生忍住了揍这家伙一顿的冲动。也正是在这真难得的闲适之中,胖子和老姜诧异的转过头打量着叶轻筠,满是疑问的对视着,此人又是谁?
感受着身旁两道火辣辣的目光叶轻筠微微皱起了一直便是好看的如画眉眼,像是知道他们心里想着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叶轻筠犹豫片刻才轻声说着:“我和你们几位同是落难之人罢了,至于剩下的事情就没必要多问了。”
胖子有些不甘心的撇了撇嘴,眼中熊熊燃气的八卦之火终究无法熄灭,他和老姜无语的对望一眼,却是齐声开口说道:“我们根本就没有问什么呀。”
叶轻筠默然,准确的说她觉得这两位很无聊,无聊到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回答他们。看来自己和怀里这小子扯上关系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至少以自己思维水准很难和这些人找到交谈的话题。
一行人连奔带跑的到了一处陡然拔高垂直的陡崖之前,褐sè的泥土在清脆的草叶后若隐若现,偶尔露出来的绝大部分则是被湿润水汽和山风侵润得不再坚韧却依旧顽强屹立在崖间的土红sè岩石。
不得不说这群人果然艺高人胆大,竟是直上直下的奔逃路线。看着那数根还吊在地上的粗厚藤蔓绳索,叶轻筠翘着的嘴角微微抽搐起来,望着手中安然沉睡的周小瑜,真心羡慕这家伙的安逸时刻。
听着林地间隐约传来的朦朦枪声,胖子轻声叫喊起来单手提起周小瑜,猛然一步踏前竟是直直挑起一丈多高随即伸手攥住一根藤蔓飞速攀爬,蹬蹬的脚步声中不时有泥屑石块簌簌下落,间或砸落一朵盛开在崖间的野花。
想着这样一群人就是自己一心想要剿灭的山阳哨所军人,叶轻筠满脸凛然神sè。即便城管大队能凭借着先进武器炮火进行短期内的压制,但以眼下的一盘散沙状况,己方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叶轻筠是在山风凛冽的陡崖上和众人分别的,至少她决然不会如此大意的随着胖子一行人踏进破城组织的实际控制范围内,她的想法很简单,便是将自己掌握的一手资料尽数交给远在前线苦苦征战的首领。
至于许洛和游四海之辈,叶轻筠冷笑一声,对于这类被贴上死亡标签的人,她实在没心思再耗费神识用在死人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