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的阳光,懒懒散散的落在人的肩膀上,将黑sè的发丝染成了金黄sè。无弹出广告小说 ..
周小瑜陪在柳蝶身后打量着随街叫卖各sè小玩意,女人在这一刻显现出小孩一般跳脱的xìng子,几乎只要瞧见感兴趣的东西就会驻足好一会儿,根本不管身后男人手里已经提了好些东西额,有胭脂水粉、也有各sè小吃点心,亦或是各种小巧jīng致的玩具,甚至连拨浪鼓都买了一个,还是周小瑜嘴不喜欢的粉红sè,鼓面上画着两只鸭子,虽然柳蝶认为那是对鸳鸯。
“好吧,是两只鸳鸯。”周小瑜叹了口气,嘴角轻轻抽了抽,面容也有些僵硬。
“错,是一对。”柳蝶嗔怪的瞥了他一眼。
“两只和一对???应该没什么区别吧?”周小瑜忽然间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怎么没区别,两只是两只,一对就是一对,一对是???你怎么这么笨呀。”
周小瑜面sè默然中藏着一丝随时能疯狂的冲动,对于女人的无理取闹,男人只能败退。
在周小瑜轻苦口婆心以致于口干舌燥的劝说下,柳蝶终于放过了将那只绿毛龟送给周小瑜当宠物的冲动,两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说有笑的一路向前走去。
“要不歇会儿吧,都快晌午了,坐下来吃点东西吧。”周小瑜瞅准时机,赶忙说道。
随后也不等柳蝶搭话,便一马当先挑了处简易的茶楼走了进去,随手将东西全部放下。
“这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柳蝶皱了皱鼻子,却是乖巧的跟在男人身后。
“诶???那小娘子,瞧模样长得还挺标致,陪大爷我喝口酒怎么样,不会亏待你的。”
还没走出几步,忽而从旁杀出一个面红耳赤的醉鬼来,满身呛鼻熏人的酒气中还有丝丝令人反胃的酸气,周小瑜一眼瞧见对方嘴上的白sè残留物,心知这家伙只怕是才吐过不久,临安城中每天似这等发酒疯的醉鬼不知凡几,不想今天在这茶楼中也能碰上一位,真是怪哉。
周小瑜本意不想理会此人,毕竟这醉鬼好死不死的找上了柳蝶,飞羽阁少司命的名头能是白给的么,区区一介醉鬼还是占她的便宜?谁知道柳蝶只是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然后一脸委屈的向后退了一步,神情怯怯好似一朵随时凋零的小百花,那模样瞧得人怜意大发。
“奴???奴不会喝酒。”柳蝶声线微微颤抖着,一边说着还一边朝周小瑜望去。
“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嘛,跟了大爷我保准你吃香喝辣,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真???真的?”柳蝶神情一怔,略微抬起头来瞥了那醉鬼一眼,不肯相信的问道。
那醉鬼被那一抹撩人惹火的目光激灵的浑身一哆嗦,连忙应道:“那还有假,大爷我???”
“奴???奴家有人了。”柳蝶一边说着,一边往周小瑜这边靠拢。
“什么?敢和老子抢女人,还真是活腻歪了。”那酒鬼昏昏沉沉,闻言大吼一声。
这小妖jīng。周小瑜嘴角微微抽搐着,余光中猛然瞧见这酒鬼大步冲了过来,只是那步子歪歪扭扭仿佛随时都会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跟刚会走路的娃娃没多大区别,实在叫人不敢恭维。周小瑜摇了摇头,实在提不起多大兴趣来,悄然抬手拂袖朝那酒鬼甩了出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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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贴身快打真的好快。
只是愈加让周小瑜震惊的不只是一番快若旋风的交手,还有哪一手伪装的功夫。此刻再看去此人哪里还有半分醉意?眼神清明不说,便是之前那面红耳赤的脸庞也已然恢复原样。想来之前不过是将一些旧水洒在了身体各个部位用以迷惑自己的吧。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周小瑜印象中根本找不出任何与此人有关的线索印象来。难不成这人也是和贾南一样,是有人花钱雇来的杀手?周小瑜嘴角轻轻瞥了起来,一丝浅笑若有似无,却极尽yīn冷之能事。
周小瑜仍旧记得清楚,贾南说花钱的人并非严飞,那么那一位藏在暗处的人究竟是谁?
这些糟心的事情真让人不爽呀。周小瑜心头一阵无名邪火呼呼直往上冒了起来,抬起的双手骤然间捏紧成双拳,用斩碎虚空的勇气与意志当空劈砍了过去,仿佛在无形中的一柄大刀笔直落在了那酒鬼的身上,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痛呼一声向后飞了出去。
“果然不错,看来你是真的好了,似乎更胜之前,虽然对于力量的控制不能玩转如意。”
该死的,这家伙到底是谁?居然一眼便能翘楚自己最大的硬伤所在。周小瑜嘴唇轻轻抿成一处,将微微颤抖的双手收回了宽大的袖袍中。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周小瑜在清楚不过,虽然这一局躯体中蕴藏着极其充沛磅礴的元力能量,可这终究是山鬼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又怎能得心应手的使用?哪怕是方才不过激烈战斗稍短的时间中,自己也险些后继无力。
周小瑜皱着眉头看了他半天,而后转身离开:“我不认识你。”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那男人轻轻笑了起来,却是跟在周小瑜身后,也没了动手意思。
“那什么才是关键的问题?”
“你不认识我这并不重要,只要认识你就足够了,只要你是周小瑜就没问题了。”
周小瑜略略沉吟片刻,却是回头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你是桃夭派来的人?”
“桃夭大人虽然身居高位,却也管不了这么多。”那男子神sè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是很快反应过来,握拳猛然砸在右胸上,发出的砰地一声:“边军江南分部校官肖云,奉命前来。”
“这么说,桃夭她升官了?”周小瑜从头到脚将肖云瞧了一遍,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要忽略别人的存在感好不好,这种目空一切的自大真的很想打你一顿呀。肖云嘴角轻轻抽了抽,却是伸手在腰间口袋中摸了摸,然后拿出一张白sè的绢布来:“是总部大营的意思,既然你已然伤势痊愈,那边应该尽早的归队才是,毕竟你还是一名边军将士。”
“果然呀???”周小瑜淡漠的申请中看不出是嘲讽还是讥诮,总觉得应该是一种不好的情绪。他歪着脖子细细的想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肖云:“边军总部的那一群高层真是势利呀,就那样一群酒囊饭袋凭什么指挥我?老子在罗霄山脉中拼死拼活的,他们说退就退。”
“什么玩意儿。”周小瑜说完还觉得不解气,犹自狠狠地啐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痰。
“你???”肖云脸sè一变,yīn沉如水面带煞气:“胆敢辱骂上官,你不想活了么?”
“吓唬我?”周小瑜面容不屑的哼了一声:“光凭你一个,只怕还不够分量。”
“漫说你一名分部校官,哪怕是塞北本部的将官亲至,老子也这么说,你待怎的?”
“还真是桀骜不驯呀,看来桃夭大人对你评价果真是中肯。”肖云冷声一笑,因为极度的气愤以至于整个面部都开始高速的抽搐颤抖起来,一张面皮更是如同黑面煞神般yīn沉,仿佛连呼吸中都夹杂着丝丝灼热的火气:“不服上官教令,按军法定要治你一个黥面割鼻之刑。”
周小瑜险些气得笑出声来,心中却是一团火焰熊熊翻滚,气海崩碎识脉堵塞寸寸断裂一介废人之时便将自己仍在临安城等死,眼下不知从哪里知道自己伤势痊愈后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随手一张军令便要自己归队,天下哪有这等狗屁不通地道理,真是臭不可闻的狗屁。
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好让翻腾的情绪平复下来。周小瑜微微闭上双眼,他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将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校官给打个半死,真的好想打他一顿呀???周小瑜暗自强忍。
一旁的柳蝶听了半天,然后俏脸含煞的拦在中间:“好你个登徒子,竟敢调戏本姑娘!”
周遭过路民众立马就炸了锅,呼呼的围了过来,堵得水泄不通,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肖云左右看了看,气得浑身发抖:“我??????”
我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肖云大呼冤枉。
忽而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形从拥挤的人群中一闪而逝,因为激动周小瑜猛然踏前一步,却是满脸不可置信的低声念着:“怎么、怎么会是他???他也来临安了?”
“军部发来军令,你若不从必军法从事。”
“去你他娘的狗屁军令,一边玩泥巴去,没工夫陪你在这儿瞎耗。”
周小瑜怒吼一声,一把推开人群,从中挤了出去。
终于、终于还是遇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