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那些御酒哪去了?”赵正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两眼,可这里还是空空的,别说御酒了,连个酒坛子都没有!
这实在大大出乎了赵正的预料,在游戏之中,御酒正应该在这间密室里面,可眼前却什么都没有。
难道说现实跟游戏中有出入?亦或者这里另有其他玄机?
赵正百思不得其解,皱眉走向了前面,寻找着蛛丝马迹,发现地上有很多酒坛子的圆形印子,痕迹看上去十分清晰。他弯下腰细细观察,发现痕迹非常新,那些酒坛子应该刚被搬走不久。
难道说曹家改变了策略,将这里的御酒都搬到了别的地方?如果搬走了,又为何要派遣这么多人守着这里?
赵正一边猜测一边继续查看周围的情况,他的目光扫视四周,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在酒窖的墙角处,留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痕迹,虽说这痕迹不太容易察觉,可逃不出他的双眼。凭他以往的经验,猜测这个四方形痕迹很可能是某个暗门。
他走向了墙角,俯身在四方形痕迹上进行摸索,将手指扣入了土缝中,稍加用力,将缝隙掀开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里真的是个暗门,是可以打开的,下面另有一个空间。他将方形盖子翻开,推到了一边,用火折子去晃下面。靠着豆大的火光,看清了下面的情况,这面是一条木梯子,通向梯子一条粗糙的地道。
原本储藏在这里的御酒很可能被人顺着这条地道搬走了,不过,这个推测有点自相矛盾。曹家人如果想把御酒藏得更安全一些,就应该将地道掩藏得更好一点,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全是破绽,直接暴露在外。
赵正想不透其中的奥秘,决定先下去看看再说。他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梯子并不长。在地道中站稳后,他举着火折子向前探路,这条地道挖掘得很粗糙,四面都坑坑洼洼的,而且空间狭窄,给人一种仓促赶工的感觉。
地道看上去距离很长,火折子的光芒无法照到尽头。赵正亦步亦趋地往前走,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个破碎的酒坛子。酒坛子一看就是曹家的,尖锐的碎片散落在地。里面的酒水早已经挥发了,看不到半点酒水。
消失的御酒、神秘的地道,再加上破碎的酒坛子,这些都实在太奇怪了。
赵正将这些奇怪的线索串联到一起,忽然豁然开朗,得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曹家的御酒很可能是被另外一伙人挖地道给偷走了!而且应该就在几天之内,否则曹家人早就发现了!
有人挖了辛辛苦苦一条地道通往了曹家酒窖里。将御酒统统偷走了。在搬运的过程中因为太慌乱,弄碎了其中一坛子御酒。
这个猜测实在是丝丝入扣,有着极大的可能性。
“不是这么倒霉吧?我想偷个酒竟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赵正被这个猜测吓到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坑人了一点,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竟然什么都没捞到!
他暂时还不能完全确认这个猜测,为了加以验证,他加快了脚步,顺着地道快步前行。走了好一段路,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
地道的尽头是一些落石跟泥土。将路堵得死死的,在石壁上还有一些明显的焦黑,看上去像是火药残留的痕迹。
赵正凑到墙边,将鼻子凑到了焦黑处,使劲闻了一下,果然有一点点硝石、硫磺那种味道。
从这情况来看,这条地道应该是被人给炸塌了。这条地道这么长,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曹家的范围,就算有人在这里引爆火药,也不会引起曹家人的注意。
塌陷阻断了地道,从塌陷的程度上来看,很难将其挖通,就算赵正身为武人,一时半会儿也拿面前这一大堆石头没办法。
挖掘地道的人故意这么做,很可能是要掩盖地道的去向,让人无法查出地道的尽头。这条粗糙的地道应该不是曹家人自己挖掘的,如果是曹家人挖掘的,一定会挖掘得更加整齐一些,不会像这样坑坑洼洼。
挖掘这条地道的应该是外人,至于挖掘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综合一切情况进行考虑,赵正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有比他更厉害的贼花费了好大一番工程,挖出了一条地道出来,将曹家的御酒连窝端了,而且作案时间应该非常近,最多不超过五天。
这位大盗下手可真是黑,竟然将御酒全都偷走了,一坛子都没有留。要知道,曹家每年都得向朝廷进贡御酒,如果无法交上如数的御酒,那可是会遭到惩罚的,如果皇帝动了怒,只要一句话就能要了曹家人全家的小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曹家的御酒驰名天下,虽然不敢公开贩卖,可是在黑市上价格极高,一坛子就能炒到八千到一万银子上下。从先前那个酒窖地上留下的痕迹来看,那里至少有六十坛御酒,这些御酒加在一起,至少也值五十多万两银子了,绝非小数目。
如果曹家御酒失窃一事流传出去,那么这批失窃的御酒将会为此炒到一个更高的价格。想想看,如果是皇帝想喝却没能喝成的酒,喝到嘴里之后会是个什么味道?出于这种心态,会有很多富豪乐于出钱购买这批失窃御酒的。
在游戏之中,虽然有盗窃御酒的任务,可是一次只能盗取一坛子,无法盗取太多。除了这个任务之外,就再也没有跟御酒大量失窃有关的事情了。赵正并不知道到底是谁把这些御酒偷走的,如果他知道御酒已经被别人偷走了,也就不会费这么大力气潜入到这里了。
现场遗留的线索太少了,赵正猜不到到底是谁偷走了御酒,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深入调查,要么快点离开这里,别蹚这个浑水。他思来想去,决定选择前者。继续深入调查。
赵正之所以下这样的决定,一来是因为有点不甘心,不想让自己这番力气化作泡影,二来是因为正义感泛滥,不愿意看到曹家人因此被皇帝灭门。曹家人家大业大,人丁众多,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为了这种事情全都被送上刑场,未免有些太可怜了。
这正是他不喜欢封建制度的一个原因。有些连带刑法实在是太残忍。
当然,他调查归调查,一定要掌握好其中的尺度,不能让自己深陷进去,惹上麻烦。如果能得到御酒并帮助曹家人最好,如果调查不出什么结果,那也没办法。他只能尽力而为。
赵正打定了主意。运起浑身浮劲,快速退回到了地道梯子口,爬了上去。他故意没有盖上盖子。以便于给曹家人留一个线索,让曹家人能够直接发现这里。曹家人是本地的地头蛇,根深蒂固,再加上关乎自身安危,如果调查起来肯定比赵正更加用心,也更加快一些。
他离开了御酒酒窖,从其他酒窖中取了几坛子普通的九酿春酒。存入了仓库里面,如果实在弄不到御酒。那就只能用这些普通的九酿春酒碰碰运气了。他收好了几个酒坛子,离开了酒窖,上面那位曹家武人还在呼呼大睡,对于一切浑然不知。
他走到曹家武人身边,在对方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解除了睡穴,点中了其他两个压制内力以及致人麻痹的穴道。
曹家武人过一会儿悠悠转醒,眨巴眨巴眼睛,当看清蒙着黑色面罩的赵正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当即就想动手,可是碍于浑身受制,半点也动弹不得。
赵正拔出一命剑,用力往下一戳,剑尖刺破了墙壁,横在了曹家武人的脖子旁边,割断了一缕头发。
曹家武人看了看旁边的一命剑,吓得老实了许多。
“我们来玩个问答游戏,我来问你问题,你来回答。如果你积极配合,把所有的问题都回答了,做为奖励,我可以让你反过来问我一个问题。”赵正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不等曹家武人回话,便自顾自地问道,“你们有多久没有查看酒窖的情况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曹家武人怒目而视,并不配合。
“我点晕了你之后,去了一趟这个酒窖,打开了酒窖里面的暗门,找到了存放御酒的地方,结果发现里面的御酒都不见了,连一坛子都没有留下,全都被人搬走了。我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你们曹家人自己搬走了御酒,还是另有其人搬走了御酒。如果是后者的话,我还想知道你们有多少天没查看酒窖了,根据这个,能大致推断出我那位同行的窃酒时间。”
“哼,你少在那里骗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我们曹家的御酒藏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怎会被你轻易找到。”曹家武人冷哼一声,并不相信赵正的话。
赵正也不介意,直接说出了开启暗门的机关,以及暗门的位置。曹家武人听了这个之后,勃然变色,因为赵正说得完全正确。
“你看,我没说错吧。我自己知道藏匿御酒的位置,没必要骗你,更没必要从你嘴里套话,如果我现在已经得到了御酒,早就该逃之夭夭了,何必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们家的御酒现在真的一坛子都没有了,全都不见了,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赵正提起了曹家武人,回到了酒窖的密室里。
曹家武人一见空空如也的密室,吓得魂飞天外,险些背过气去,脸色苍白地颤声道:“这、这里的御酒哪去了?”
“听你的口气,这里的御酒果然不是你们曹家人自己挪走的,而是被外人挪走了。”赵正手里提着曹家武人,郁闷道。
“我们家的御酒一直存在这里,从来不会胡乱移动。”曹家武人说着望向了墙角的地道入口,惊道,“那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大坑?”
“那不是大坑,是条地道,你家的御酒应该就是被人从那里盗走的,我再带你过去看看。”赵正将曹家武人拎了过去,让其亲眼去看下面的地道,接着说。“这条地道非常长,应该已经延伸到了曹家的范围之外,地道被人从半路给炸塌了,暂时无法判断出尽头在哪。”
“该死的贼!该死的贼!”曹家武人气得叫骂道。
“别骂了,至少别当着我的面骂,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当贼,不过……唉。说起来都是眼泪,竟然一坛子御酒都没捞到。”赵正叹了口气,敲了敲曹家武人的脑壳。“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了,你们到底多久没查看这个酒窖了,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发现御酒都丢了。”
“距离最近一次检查御酒,应该是在两天之前。”曹家武人苦着脸答道。
“才两天而已,还不算久,还是有希望将丢失的御酒追回来的。我再问你一些问题,知道这处藏酒密室的一共有几人?”
“知道这处密室的人很少。不出五个人。”
“你们最近有没有听到挖掘地道的声音?或者说有没有察觉到其他什么怪事?”
“这条地道位于地下。挖掘的声音不会太大,在地面是根本听不到的。在曹家,大概只有家主能够听到这么小的声音。不过估计他没有当回事,否则不会置之不理。至于怪事,我这些天并没发现什么怪事,这些天曹家一切如常。”
“大概是知道这处密室的人将消息泄露出去了,招来了贼人的惦记,你们先从这处地道以及这几个人身上好好查查吧。”
“你是从谁身上得知这处密室的?”曹家武人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是自己找到的,不是从别人身上得来的。我奉劝你一句。别在我身上打主意,你们在我身上查不出什么的。只会白白浪费时间。”赵正想了想,将曹家武人重新提了起来,“我想问的问完了,而你也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们两清了。我现在把你带到上面,再把你的嘴封上,然后惊动你们家里的人,让他们过来救你。至于怎么处理御酒失窃的事情,那可就不归我管了。”
赵正说完撕掉了曹家武人的衣袖,塞进了对方的嘴巴里,将其带回到了酒窖入口,丢在了地上。他出了地窖,接着跳出了灵泉庭,明目张胆地在院墙跟屋顶上御风而行。很快就有护院发现了他,大呼小叫起来,开始追赶他。骚动越来越大,嘈杂声响彻夜空,一部分护院追赶赵正,还有一部分护院前往了灵泉庭。
赵正故意暴露自己的身形,让曹家得知了灵泉庭失守以及御酒失窃的事情。他靠着超绝的轻功,很轻松地甩掉了曹家护院的追赶,逃之夭夭,遁入了复杂的街道之中。
他计算了一下,距离曹宣回来应该还得等一段时间,暂时是安全的。他利用这段时间,前往了地道塌陷的大概位置,沿街查找了一会儿,想要找到引爆火药的具体地点,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他不敢多耽搁,找一圈没找到便匆匆离开了,回到了临时居住的客栈。
古井镇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曹家失窃的事情很快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赵正今晚肯定是不能再出去招摇了,只能等明天再去关注有关御酒失窃的事情。
……
醉云阁某间上房内,曹宣袒露着健硕的身躯躺在床上,他的衣服放在了一边,巨大的酒坛子则摆在了地上。一名娇柔的成熟流莺躺在他的胸膛上,伸出芊芊玉手划弄着那犹如石头般粗糙的肌肤。这名流莺姿色不俗,而且有股子浑然天成的魅惑,是那种很妖气的女人。
曹宣刚刚经历一番**,肌肤上泛着一层湿润的汗水,经过一番发泄,他现在很满足,脑海里空空如也,什么也不愿意想。
“砰砰砰……”忽然有人敲门,一名曹家晚辈的声音响了起来,“家主,大事不好了,有人在今晚潜入了我们家,打伤了人,还偷走了一些贵重的酒。”
“什么?”曹宣粗密的眉头挑了起来,推开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相好,从床上坐起,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旁边的流莺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多嘴插话,也连忙披上了自己那颜色鲜丽的衣服。
曹宣推门而出,望向了门外的那名晚辈,瓮声急道:“你把详情跟我详细说一遍,我不在的时候,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家的晚辈将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不过没有提及御酒丢失的事情,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曹家早已将御酒丢失的消息给封锁了,只有一小部曹家的核心人员知道。
曹宣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快速离开了醉云阁,连马匹也没有骑,直接运用轻功往家赶。武人到了六重天境界后,在速度方面会大幅提升。虽然曹宣练的是重视力量忽视速度的烈酒焚诀,可双脚的速度同样不慢,甚至比赵正快了许多,健步如飞地回到了曹家大院。
曹家大院现在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每一间房子都点了灯,护院们举着火把走来走去,灯光与火光汇聚在一起,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曹宣是家里的主心骨,他回来之后,立即稳住了家里混乱的局面。他跟家人沟通了几句,了解到了更多的情况,然后直奔最重要的灵泉庭而去。他跟守在灵泉庭的两人见了面,那两人将他叫到了僻静处,交代了真实情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