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们与西德的厂商可是签订了合同,那条流水线是有着八十年代水平的新机器,怎么可能是,“方诚?”
冯天恩肯定地点了点头,除了方城外,他实在想不出厂里有谁的专业知识如此jīng湛,而且方诚是白克明的人,有足够的动机来做这件事情。
“这个混蛋!”武魁随即也想到了这一点,禁不住握紧了拳头,从白克明今天晚上的表现来看这个可能xìng非常大,十有仈jiǔ是白克明借着这次流水线出事的机会给他下了一个套,暗地里yīn了他一把。
“厂长,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冯天恩清楚事态的严重,小心翼翼地问,如果这条流水线出了问题的话,他绝对会受到牵连。
“既然他想玩,那么老子就陪他玩玩。”武魁冷哼了一声,嘴角流露出一丝yīn冷的笑意,他才不会束手待毙,让白克明玩弄于股掌之中。
所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武魁不想白克明再拿那条流水线做文章,于是他同意了白克明的提议。
白克明随即联系了他在国家机械委员会的同学,敲定了那名专家来厂的时间。
为了掩人耳目,白克明以厂办的名义,在厂公告栏里贴出了告示,表示为了尽量减少厂里的损失,厂子将请国家机械委员会的专家来修理那条除了鼓掌的流水线。
告示是早上上班前贴出来的,一贴出来就引起了上班的职工们的注意,不少人围在公告栏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私下里猜测着那名专家是否有办法修理那条流水线。
赵东升看了一眼告示就离开了,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从这个告示上他感觉白克明和武魁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确切地说应该是妥协,要不然的话武魁绝对不会多此一举请什么专家来,他这个时候可是差不多将银行的贷款跑下来了。
赵东升想看看,白克明和武魁会上演一出怎样的好戏。
上午九点多,正当赵东升无聊地喝茶看报纸的时候,一个浓眉中年人走进了办公室,满脸陪笑地给坐在赵东升对面办公桌的老齐又是递烟又是说好话,希望老齐去他们车间看看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
老齐本名齐开运,现年四十六岁,是技术科的老人了,拥有丰富的经验,不过由于他只是技校毕业,学历太低,因此一直没有评上初级工程师的职称,到现在也只是一名副主任科员,工资还没有赵东升拿的多。
像齐开运的这种情况在技术科里很普遍,由于学历的限制,很多人在评职称上被卡住,齐开运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混到了副主任科员的级别,有些比他大的人到了退休还只是股级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