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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奇计频出,先是木排阵,又是放火断后的,到晚上也不消停。开 心 文 学
虽然没有对船队和人员造成什么损失,实实在在却是把近千艘船上万人马送出去了。
夜袭烧船,不就是想要减少水上的压力嘛?
“一计不成,估计还有后招。”
议事厅中,守江北的将领济济一堂,左宗棠拿着马鞭指点着武汉三镇地图。
“石达开部扎营于蔡甸南湖之间,北依汉江,连营十余里。其陆路采取守势,而水路依仗上游便利占据了上风。如此,我们在江北也采取守势,加强在武昌城下的攻击力度。”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确实不爽,石达开想要接应走洪秀全北上难度不小,武昌城内二十万太平军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周晓峰想要养贼自重,但放水也必须在自己控制之下。太平军在岳阳和武汉所缴获的财物,至少也得让他们留下大部分才行,要不,奔波千里,所为何来?
“我们既要守,也要攻。不把他们打怕,后头还会麻烦不断。老左,汉阳的城防就交给你了,我让梁坤带一半亲兵跟你。”
以左宗棠之才,防守一座小小城池不在话下,长沙都能守三月,何况汉阳。
这次黎叔北上,按照周晓峰的吩咐,还带来了部分从沉船上打捞出来的秘密武器,一具米尼岗、两支重狙还有百多支T-86步枪,差不多是他一半家底了。
现在军中装备了上万支步枪,其中米尼步枪就有三千多支,汉阳城内外有一个全火枪主力旅,两个湘军旅,再加上近卫营带过去的百多杆现代步枪,还有上百门火炮,防守没有太大压力。
这是铁桥三第一次独自带兵,虽然要听从左宗棠指挥,到底是带着半个近卫营出战了,喜不自胜。
“师....大帅,现在有了那个什么米尼岗,那挺连珠枪就交给我吧?”
铁桥三对周晓峰视若珍宝的双联机枪早就已经垂涎不已了,现在近卫营装备了米尼岗和重机枪各一挺,他几天前就开始打主意了。试shè过几次,那炫目的速度,强大的杀伤力,着实过瘾。
“也行,你可别给我乱放,子弹用多少就少多少,没地方补充。”
十几万发机枪子弹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半了,除了在骑田岭派上过用场,大多被练了手,还就数铁桥三打得多,不过上万发子弹喂下去,技术也基本练出来了。
“好咧,我一定省着用。”
听那语气就是口不对心,这厮要是大开杀戒估计半天功夫就得把剩下的子弹挥霍完,看来得专门安排个供弹手监督他了。
“孙占彪、许大力、梁赞,你们要听从左参谋长指挥。”
三人各领一旅,总计一个师的兵力,却没有委任谁担任师长,在这个阶段,最高的军职就是旅帅了。到目前来说,军中有能力统领一个师的陆军将领似乎只有一个韦昌辉,而左宗棠经验威望不足,至于孙占彪、许大力、梁赞则是当旅帅都算凑合,实在是成军时间太短,扩张速度又过快。
听到周晓峰的安排,三人齐刷刷起立。
“是!”
这是一场数十万人参与的大战,事关全局,他们都想要在这样的大场面中打出威风,扬名四海。面对二十几万敌人,压力大,机会更是难得。
“耐的烦,吃的苦,霸得蛮,舍得死”的信念已经深入人心,将领们的脸上都是激动的表情,却无一人畏惧。
.....
“我们五千人能打败四万敌人,五万人就能打败四十万,五十万!”
坐在周晓峰右首排第二的韦昌辉脸上一片尴尬之sè,那被打败的四万人,当初可是由他统领。
接下来周晓峰按照和黎锦辉、左宗棠三人商议好的计划,给在座将领安排工作。
黎叔继续坐镇鹦鹉洲,陈开与靳云亭率红旗军主力北上汉江攻击石达开大营,丁九则率船队往长江下游sāo扰太平军水师,以免武昌城内的洪杨主力突围得太过顺利了。
驻守汉口的冯家兄弟沿汉江往上游布防,以免再次出现木排冲击船队导致措手不及的情况。
汉江水面窄,大船不好调头,要是被撞沉个一艘两艘的,那就该心疼了。
此时黎明已经回返南岸与江忠源、塔齐布等人协防围城,布置完任务,周晓峰带了韦昌辉与周诺率领的两百多名近卫营战士渡江,亲自指挥武昌战役。
一来他不想和石达开大打出手,二来油水都在武昌城里,自己坐镇,就不怕还在半路慢吞吞行军的赛尚阿赶过来摘桃子了。
他还想看看,这二十余万兵马,如何飞出这片绝地。
洪杨搞的那一套周晓峰难以认同,那种政教合一的极权制度和如同闹剧一般的革命带来的不是福祉,而是满目疮痍。最好是把他们赶进大别山区,在鄂豫皖交界三不管地带,山清水秀福地称王,zì yóu自在享受岂不正好?
“要让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做山大王才好,但也不能太过强大给我造成麻烦。”
周晓峰自信能够把握住这个度,而他身后的韦昌辉则在暗暗下定决心:
“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为妻儿报仇雪恨!”
历史早就用无数次的事实证明,反目成仇的战友,往往比敌人更加凶残。
灭门之恨,只有鲜血才能够抵偿。
.....
“起锚!”
作为红旗军的副总指挥和这次报复行动的统帅,陈开有理由感到意气飞扬。
虽然两度受挫,殿下对他依然信任有加,没有责罚或者降职,重任还是交给了他,遍视三军,除了黎叔等老臣子,有谁能得到这样的待遇?知遇之恩天高地厚,施莫报兮,肝脑涂地也值得。
这次他率领着两艘蒸汽明轮船和三十多艘主力红单船,加上几十艘快船,百余艘战船占了红旗军战斗力的六成。庞大的战舰队列长达十里,即便是并行,当座舰刚刚从鹦鹉洲出发,打前的快速帆船已经接近了太平军扎营之处。
冬天rì头出来的晚,过了辰时,天才毛毛亮,但延绵十数里的营寨本就是醒目的目标,根本不需要细加查探。只要不把炮口朝里或者倒放,随便瞄准都能命中。
“攻击前进!”
“炮火准备....放!”
轰隆巨响之后,船体都被压下去,硝烟弥漫。六磅炮沉重的炮身加上木架木轮接近一吨,对于排水量两三百吨载员不过二三十人的帆船来说,这样的炮已是极限,一艘船也就装备四到六门。
六磅炮是红旗军快船现在的主要火力配置,其shè程最远接近三里。而近战则换成了火枪,两三百米的攻击距离保证了敌船在接舷前就要承受巨大的伤亡。即便是跳帮战,战士们也配发了钢制弯刀,火力搭配相当完备。
五六斤重的球形炮弹越过江岸,呼啸撞入太平军营地,落地之后,炮弹弹跳着前进,碰着就死,擦着就伤,挡者披靡。
数十艘船轮番开火,上百门火炮打得岸上一片哀鸿。首轮攻击不过是为了调整shè角,等炮手们心里有了数,炮弹就开始不停向南岸倾泻。
百发百中!
“清妖来了!”
“还击!”
石达开南下也携带了上百门火炮,大半还是从岳州缴获的,武汉收缴的城防炮太过巨大,动不动就是六千斤、八千斤甚至是万斤巨炮,根本就搬不动。
其次就是缺少炮手,加上清军投降过来的炮手,太平军也无法cāo作全部的火炮,仓促之间,只能带了这一百多门小型火炮。因为没有轮子,机动xìng差,三千斤大炮已经是最大型号,需要八匹马拉车。
为了防止湘军从水面进攻,石达开安排了近半数的火炮在汉江南岸。此时刚过辰时,太平军大营中大多数人还在吃饭,突然受到袭击,经过了一阵纷乱才反应过来,军官赶紧收拢士兵,炮兵们则撒腿跑向自己的岗位。
所幸还没有炸营。
.....
“快快快,赶紧清膛,搬炮弹过来!”
满清制造的三千斤大炮相当于十二磅炮,但清军火炮质量差,而且装填程序复杂,费时多,shè速慢,每分钟可能打一发,炮管却无法承受持续shè击,隔一段时间就需休息以冷却,一个时辰也就能发shè十来发炮弹。
等太平军的炮台开始第一轮发shè,快船队已经完成了五六轮齐shè。
一边是一分钟发shè一发,一边是平均十分钟一发,shè速完全不成比例。
船队左舷炮上百门,而岸炮只有半数,因为要瞄准的是移动目标,等瞄准好再开炮,快船早就跑出几个身位了,加上熟练炮手少,生怕打不到来船,往往炮口抬的太高打到了对岸,基本就是放空炮。
红旗军战船周身用白铁包裹,耐揍,船速又快,机动xìng强,帆船在江面上漂移,时不时就是一个齐shè,反正打上岸就算命中。
而岸上的太平军大营因为倚靠江堤扎营,营内一片平坦,乱纷纷的士兵面对铺天盖地般的飞弹,只能尽量往南面挤,人挤人,造成的死伤更大。
这也是石达开大意了,他还是低估了火炮的威力,以为凭借五六十门大炮封锁汉江不在话下,何况在上游他还准备了数千条木排,准备给周晓峰一个好看。
这不刚起床还没洗脸刷牙呢,恶客就打上门来了。
双方的火力输出和杀伤比一边倒,让岸边坚守炮位上的太平军士兵直吐苦水。
“惨不忍睹,惨绝人寰,惨无人道啊!”
.....
下节预告:火烧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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