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魔幻境
作者:不给你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802

张潜将法门了熟于心,又稳固了道心。无弹出广告小说 /

这才重新开启了石门进入地宫之中,步履平稳、神sè如一、心无杂念,没有一丝破境前的焦躁与不安,虽然心魔丛生之境的心魔劫数较之rì后的风火大劫乃至于真魔大劫都不值一提,然而再此境界,修行者的道心与境界都极为低微,破境之时死于心劫者不在少数,尤其是魔宗之人,行事乖张,妄念深重,心魔幻境远比道宗修士厉害,而且境界速成根基不稳,破这一境,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因此大多修士破境之时都要有长辈守护,虽无法相帮,却也能在失败之时护住心脉,不至殒命。

饶是如此,一个个走到这一步时还是免不了心生恐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张潜却懒得去想那么多,甚至都忘了恐惧为何物,走到那蒲团前坐下,以半葫猴儿酒冲一瓣血骨花叶片服下,也不管体内滋生蔓延的痛楚,看着远处地裂中不断吞吐的火舌,心神渐渐进入幽虚之境。

只是片刻,体内气血已经沸腾如火,而这地宫之中本就异常燥热。

张潜肉身修炼小有成就之后,几乎不曾流汗,而筑基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也可调理外界湿热yīn寒,可此时却起不了丝毫作用,持续小半个时辰,他整个人以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衣衫都已湿透,黏在身上异常的难受,比这更难受的是,这汗水被地肺毒火烘干,然而汗流却是不止,这般反反复复。

一两个时辰之后,张潜皮肤表面都结了一层盐壳,白花花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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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难想象他此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然而他却似泥塑的一般,毫无动静。

他将心意全部放在了小腹那时隐时现的暖意之上,经过一番功夫,那阵暖意已经逐渐明了起来,不再断断续续,只是如尘土般卑微,沉浸于高温之中,更是微不足道,想要开辟气海,显然还需几rì功夫。

夜幕下的西廊一片宁静,几名执役弟子相互而视,却不知如何言语。

张潜的突兀出现,以及杀人之举,都在几人心头留下了一层挥之不去的yīn霾,更是伤及了众人心头那难以启齿的自尊,因此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眼前这略显尴尬的平静,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足足僵持了两刻钟,徐庆这才轻轻咳嗽一声:“这人说他杀了王枢执事,你们想信吗?”

一旁几人都不曾说话,便是默认了。

在场众人虽无一人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张潜今rì杀人之举实在太过干脆,一个筑基境大圆满的修士就像小鸡似得,说捏死便捏死,而且行事乖张诡秘,一看便不是好惹之辈,也不敢不信。

再说,王枢若是没死,张潜又怎能拿着他的令牌入主西廊?

“我也觉得王枢执事凶多吉少,只是过程却不似我等想的那般简单。”徐庆指尖轻轻瞧着桌面,这嘟嘟的声音惹得众人有些心慌,一个个坐立不安,却不敢接话,这一切自然也被他看在眼里,神sè之中除了紧张还有一份期待,“你们可想想,王枢执事若真是死了,那他殿中可留下多少灵丹、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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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庆自然知道众人心头害怕,却是有些恼怒,低声喝到:“你们以为这般当缩头乌龟,就能平安无事了?这人来历诡异,是不是我焰狱峰的人都不清楚,此番杀了王枢执事又霸占了西廊,不知有什么野心,我等若无作为,等这事态恶化,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时,你我就是助纣为虐,依旧逃不了一死!”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也是万分焦急,却更是为难。

“那人实力你也曾看见了,陈平实力不比你强?被他说杀就杀了,我们就算有心反抗,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自寻死路。”

徐庆冷哼一声,似是嘲笑:“我是不行,可焰狱峰就没别人了吗?”

“峰主坐生死关已有十余年,我自上山后就没见过他老人家的模样,而如今首座也闭关去了,没两三年怕也难以出来,还能找谁主持公道?”那人被他嘲弄一句,却是挂不住脸面,出言反讽道:“眼下内门之中就那寥寥几人,可连王枢都死在此人手里,那些人来还不是毫无用处?更何况谁愿意帮咱?”

王枢曾经为白骨真人看重,受旁人嫉妒,而且行事张扬,在内门弟子中人缘极差。

徐庆呵呵一笑,似胸有成竹:“那人也不是你们想象般厉害,我虽不清楚他的实力境界,但是心魔丛生之境与炼己筑基之境有很大的差别,我伺候王枢执事已有五年,心魔丛生之境的修士已窥大道门径,在气息上和我们筑基境的修士有一丝差别,具体差别在哪我与你们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感觉却不会差。”

“仅凭一丝感觉,你就敢如此笃定?这人若没有心魔丛生之境的实力,又如何杀得了王枢?”

“你们不要忘了,王枢执事如今已到心魔丛生之境的后期,面临的乃是最为凶险苦海魔境,这几rì坐关有没有受伤谁也不清楚,我看那人便是占了这便宜。”徐庆眼神之中冷光隐现。

“那你又怎么请的动那几位执事?就凭门规大义?若这人真是我焰狱峰子弟,他杀了王枢取而代之也不算什么罪过,毕竟我焰狱峰不可能牺牲一个活着的高手,去替一个死人讨还公道。”

“门规大义不足以说动他们,那利益呢?王枢执事备受恩宠,每年受首座有多少赏赐,而且山下那片药田每年出产灵药也不是少数,他一人之财富比另外几位执事囊中总和也是不差,他们不可能不动心,只要他们肯动手,这人必然难逃一死,就算将来取走大头,留下一口羹汤,也不容忽视。”

这般一说,众人也渐渐动心。

“那好,我们便如此说定,三rì之后,西廊禁制有一个时辰开启,我便藉此时机出去,去请几位执事上门诛杀此僚,若是事情不成,在另作计较。”徐庆满意说道,而后神sè略微凝重:“如果败露,我们六人一定要共进退,唇亡齿寒这道理你们都懂,我若死了你们也没好下场,而我们六人联手,未必会败。”

他此番说讲了说么多废话,给众人重新确定了一遍立场,其实也是心虚使然,人多好壮胆而已。

三rì时机,苦苦等来。

这樊笼为焰狱峰重地,禁制复杂庞大,每隔四天才开启一次,每次只有一个时辰,若无禁制令牌,便不能出入,哪怕这些在西廊司职的执役弟子也是如此,他们虽也配了穿宫牌子,但权限却只足以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活动,因此只能等四rì一次的禁制开启,这三天又怕横生事端,可谓胆战心惊。

徐庆怀揣着激动心情,迫不急的离开了西廊,往焰狱峰各处而去,开始游说几位内门执事。

地宫之中,张潜破境已在地四rì头上,此时身上已不再出汗,那层沾满的秽物的盐壳也脱落了许多,露出泛着墨玉光泽的皮肤来,这几rì之中,他已经服下第二瓣血骨花,此时周身上以遍生软鳞,再无一丝破绽呈现,即便是王枢重生,以真火狂轰滥炸也未必能置他于死地,战力自然不可同rì而论。

于此同时,气海之中也开辟出一寸空间。

一种温暖的感觉正萦绕其中,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于其中落地生根。

正在此关头,张潜只觉舌尖泛起一阵清甜,似有一软嫩嫩、湿漉漉的东西拨开自己双唇,而后触碰到了齿缝中的舌尖,这种感感觉说不出的奇妙,直让人不能自拔,他猛地睁开双眼,便看见一张永生难忘的容颜,秋波婉转,隐有泪痕,眉锁清秋,似有道不尽的思念,好似这人已想念自己千年一般。

张潜本以为自己心意如铁,难以撼动,此时竟莫名生出一丝怜惜来。

这一丝念头生出,种种念头随之而生,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只觉得眼前容颜逾渐熟悉起来。

那女子眉间思念更甚,双手将他逾抱逾紧,一身绫罗纱衣渐渐滑落,露出冰肌玉骨一般的双肩来,迷人的幽香沁入肺腑之间,就好像世间最令人沉醉的气息,将人拉入永无天rì的深渊,如何也醒不过来,那一双冰冷的双手也在张潜身上轻抚,撩拨的他体内莫名一阵燥热,气海之中那一团本命元jīng便要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