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航庆典仪式参加的贵宾很多,厅里有名流绅士和影星,也有见到一些政要人员,多是以朋友的身份出席。 首发--无弹出广告
不知为什么,叶盛龙在吴孝天离开之后心里就慌得厉害,他觉得胸口很闷,似乎像是要透不过气来。他伸手拉了拉领花,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上甲板上想要透口气。
叶盛龙心里十分清楚郑山的能耐,也知道蛇哥能把郑山干掉不是偶然的事,但为了掩盖事实的真相,只能冒着风险除去对方,大不了想别的方法对付老家伙就是。可是他又很不甘心,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筹划一切,却被个不相干的人打算了部署,暗忖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就在叶盛龙站在甲板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吴孝天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神sè有些慌乱地急声道:“老板,出事了!”
叶盛龙闻言一怔,问道:“干掉那家伙了?”
吴孝天额头上冒着冷汗,使劲地摇头说道:“没有……阿威他、他们落在了对方的手上。”
“一群饭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这帮家伙有什么用!”叶盛龙怒气冲冲地骂道。
吴孝天掏出手帕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问道:“怎么办?对方说咱们再不去谈判的话就要把事情捅出去,到时候……”
叶盛龙心中一凛,不由有些后怕起来,父亲歹毒的手段他最清楚不过,要被发现是他在搞鬼,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他扭头吩咐道:“带我去见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给办妥。”
……
普通舱的套房里挤着二十多人,使得本就不大的船舱显得更加拥挤。
“这郑山也是毛病挺多,放着好好的贵宾区不住,跑到这普通舱里来瞎搅和,这不是有病吗?”蛇哥拿着一把银sè的柯尔特手枪摆弄着,照着阿威的脑袋瞄了瞄,脸上乐开了花。
张晓凡拎着一个口袋,将剩余的枪枝装了进去,其中有着滑膛枪还有乌兹冲锋枪,这些都是月光号上的标配,为了防止突发事件。当他听到蛇哥抱怨的话后,说道:“叶盛龙不得不小心谨慎,贵宾区的每一名客人都有信息记录,如果郑山被人发现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许三德他们则是在阿威等人面前观察,好奇的捏捏这里,瞧瞧那儿,发觉对方真的像木头人似的动都不动,倒也有趣的很。
这时,船舱的大门被再次敲响。
众人闻声微惊,他们都避开舱门的位置,在蛇哥后边站立着。
叶香儿探头出舱看了一眼,说道:“公子,外头就只有两人。”
张晓凡点了点头,让手下人去开门,自己则是藏身在卧室里观察外头的动静。
叶盛龙和吴孝天两人迈步进门时,发现客厅里站满了人,十几个面sè不善的家伙站在厅里虎视眈眈,让人觉得有些压抑。他们的视线微侧,就看到阿威等人站在舱门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像是尊蜡像。阿威等人表情全都一致,双目圆瞪,表情骇然,身躯不迭地颤抖着,额头上的冷汗滚落,似乎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叶盛龙和吴孝天俩人互相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慌乱之意,阿威几个的身手他们再清楚不过,手上拿着枪还被对方给制住,那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而且他俩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阿威他们见到自己走进房间没有任何表示,哪怕是看上一眼的动作也没有,就这样傻楞楞地望着前方,跟中了邪似的。
中邪!叶盛龙心中不禁骇然,该不会是惹上了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糟了。
吴孝天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他把姿态放得很低,挤出笑容问道:“请问哪位是佘先生?”
蛇哥起初担心把事给搞砸了,手心里都在冒汗,实在没啥子底气。却没想事到临头时对方先虚了,顿时安定了下来。他把脚往茶几上一搁,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老子说话?”
蛇哥把枪抬了抬,遥指叶盛龙质问道:“你就是叶家老三?”
叶盛龙虽然怕死,但好歹也是上流社会的常客,颇为镇定地答道:“不错,是我。不知道佘先生请我过来一叙,有何指教?”
“别他娘的和老子套交情,我有个屁指教!你小子胆够肥的,明知道老子让你过来谈事儿,还敢派人过来yīn我。你说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
蛇哥戏谑的笑容让两人摸不着底,看对方的架式不像是什么高人,倒像那些社团里的混混,不由多看了两眼。
蛇哥见他们流露出异样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暗忖果然唬不住他们,还得照老大说的办。“叶盛龙,别说老子没给过你机会,要是换成是别人我早就送他下去见阎王爷了,也懒得和他废那么多话。但你小子不同,家里钱多得就像是大米一样,弟兄们出来混图得无非是个钱字。你如果答应出点血,拿个千八百万出来摆平这事,我也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各不相干。可要是你小子不答应的话,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他话音未落,把手中的枪随手一抛,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转,在下落的时候反常地停留在空中纹丝不动,枪口正好对准叶盛龙的眉心处。
叶盛龙和吴孝天傻了眼,他们瞪圆了双眼,直楞楞地看着眼前浮空的枪枝,有些不知所措,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蛇哥见事成了,便笑道:“怎么样,答应还是不答应?”
叶盛龙咽了口唾沫,拿手在抢柄前方抓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东西,骇得手脚有些微凉地说道:“佘先生……这个玩笑有些开得太过了,什么事大家都可以坐下来商量嘛,没必要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
蛇哥冷嗤道:“开玩笑?嘿嘿,老子从来不开玩笑,你要不信的话可以试试。”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只见刚才还停留在眉心的枪一阵轻响,子弹“哗啦”上了膛,击锤正处在于待击发状态,就连扳击都在缓慢地压实着。
“不!不要……”叶盛龙吓得脸都白了,在死亡的威胁下表现的非常不堪,匆匆忙忙地喊道:“你要多少钱我给,我都给!只要你不杀我就行!”
蛇哥脸上露出笑容,起身说道:“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吗,要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办事还是这么不靠谱。这鬼枪可是不长眼的,万一不小心走了火,伤着你叶少爷的金躯,大家都不好过。”
叶盛龙满脸是汗,长这么大还从没被顶上膛火的枪指着脑门,第一次觉得死亡是那么的恐怖,就连眉心都疼痒的厉害。
“两百万美金,全部都要现钞。我想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应该不多,是吧?”蛇哥脸上笑得跟花似的,可是在叶盛龙看来是那么的狰狞可怕。
“不多不多……”两百万美金对叶盛龙来说真得不多,他张口喊道:“阿天,去拿两百万美金给佘先生……哦不,是佘大师。”
“啊、啊?”吴孝天刚才被吓得魂魄离体,被叶盛龙喊了两嗓子才重新归位,边抹汗边问道:“老板,您喊我有事?”
叶盛龙真想把这家伙给剁碎了喂狗,他吼道:“你聋了啊,没听到我让你拿钱给佘大师吗!听清楚是两百万美金,少了一分钱我活劈了你!”
吴孝天抖得跟筛糠似的,就连眼镜片上的汗珠都不敢去擦,口中不停地答应着,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拿钱,那模样和被鬼撵没啥区别。
蛇哥重新坐在沙发上,心里得意得很,挥手说道:“行了,既然叶少爷都答应付钱,咱们也不能不讲信用。”他话刚说完,指着叶盛龙脑门上的手枪便轻飘飘地向后退去,关上了保险,重新落在了蛇哥的手上。
叶盛龙见致命的威胁不复存在,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似的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从没有感觉劫后余生的滋味是这么美好。
蛇哥挥了挥手,让手下人把他搀扶起来坐在沙发上,并且倒了杯水给他。
叶盛龙顾不上说声谢谢,端起水杯就往嘴里灌,他猜得出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但在活命的前题条件下,一切都是空谈。待神魂初定,他的心思也活跃开来,讨好道:“晚辈孤陋寡闻,刚才冲撞了大师,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叶盛龙都快五十的人了还自称晚辈,看得蛇哥那些手下脸上拼命忍着笑,憋得难受得很。
“什么晚辈前辈的,咱们出来混的没那么多讲究。你小子刚才挺带种的,被枪指着脑门还能站得稳,小子是个人物!”蛇哥拍了拍叶盛龙的肩膀,咧嘴夸奖道。
叶盛龙只得点头赔笑,他知道这些江湖上的人物不拘小节,没有那么多客套的礼路。
蛇哥摸着手中的枪,身子斜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也别费那么大的劲打听我的来路,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东海的蛇仔明,道上的弟兄们抬举喊声蛇哥,说穿了就是不入流的混混。最近东海的风向有些不对路,老子被黑皮迫得走投无路,只能出来避避风头。不想出来玩两圈还能遇见当年的仇家,一时忍不住脾气就给干了,没给你吱会一声也是兄弟我做得不对。”
“哪里哪里,大师言重了,言重了。”叶盛龙心中不停的打鼓,听大师的语气还真像是内地的混混,难道说自己刚才眼花了?不会,绝对不是眼花,也不是什么障眼法,刚才那枪是实实在在的指着自己,不可能看走了眼。
他转念一想,很可能像书本上说的那样,江湖上奇人多隐于闹市或是深山之中,做官都可以,做社团大哥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