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盛龙离开之后,张晓凡也缓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老大,我演得还成吧?”蛇哥咧嘴笑道。
张晓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现在你就是叶盛龙手中的底牌,也是他取胜的法宝。接下来几天你平时怎样还是怎样,用不着刻意去改变什么。只要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就好。”
蛇哥拍着胸脯保证道:“这您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的。”说到这里,他悄声道:“老大,我说句话您别嫌我多嘴。这个叶老可不是一般的人,咱们要是把他给干挺了,只怕国内都没咱容身的地方,再跑路的话也只能去国外了。”
张晓凡神sè凝重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眼下各方的势力盘根错节,咱们无意间却被卷入这场是非恩怨之中,唯有挑起各方的势力争斗才有机会全身而退。”
蛇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我刚才听叶盛龙说什么老八,这个老八是谁,好像是个娘们?”
张晓凡说道:“老八就是叶婉儿,是个混血儿,长得什么模样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她曾经拿枪顶着自己脑门拒婚,可想而知脾气也是刚烈之人。但始终我搞不明白,她究竟是从哪里知道我的身份?”
“混血儿?”蛇哥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说道:“老大,我在港岛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混血儿,那模样长得实在水灵,个子又高身材也棒,两个nǎi/子和车灯似的抖啊抖的,晃得我眼晕乎乎的。”
“你就这点出息,看女人就不能看点别的地方?”
蛇哥急忙道:“有啊,我还有看她们的眼睛,蓝汪汪的跟玻璃珠似的。”
“混血儿,蓝眼睛……”忽然,张晓凡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
夜已深,月光号上的灯火通明,歌声笑语连绵不绝的传出,宛如一片乐土。
张晓凡从普通舱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便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他见椅子上放着一套黑sè的晚礼服,xìng感的黑sè的小裤与丝袜随意地丢在礼服上,可以想象被衣裙包裹的妙曼身姿。
卓玉舒躺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娇美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在梦中遇见了什么好事。
过了没有多久,杰西卡围着浴巾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香肩上,她正准备拿毛巾擦干秀发时就看到张晓凡坐在椅子上,用冷峻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啊,你吓了我一跳。”杰西卡拍了拍胸口,惊魂不定地嗔道:“你怎么进来的时候都不敲门的?”
张晓凡没有回答,而是选择继续看着她,目光很冷,锐利非常,看得杰西卡浑身都不自在。
“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在考虑是现在杀了你,还是等你把事情告诉我后再杀了你。”
杰西卡先是一怔,随即“扑哧”一笑,嗔道:“不就是把你的床占去了吗,用得着这么吓唬人?”
“我从不吓唬人,叶婉儿小姐。”张晓凡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杰西卡眨了眨美目,轻叹道:“没想到半天的时间就被你给识破了身份,看来我演戏的天赋真的很失败。能不能告诉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还是萧兵调查出我的身份?”
张晓凡冷声道:“兵哥他从未见过你,在他的印象中你是位混华西混血的女人,而不是这副典型欧洲的面孔。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被你糊弄过去,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杰西卡就是叶婉儿。”
叶婉儿莞尔一笑,她继续动作擦拭着秀发,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就因为我隐瞒了身份你就决定要把我杀死,不问任何青红皂白?张晓凡,不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们找你没有恶意,目的只想救我的父亲,仅此而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张晓凡迎着她的目光说道。
“为什么不信,就因为我邀请到了张建国?你可以想想,他在月光号上的行为是否有受到限制,还是说我们是强行扣压了他?我们是非常有诚意的邀请他上船,并且这次月光号在公海上还将有场黑市古玩交易,也可以说是特别举办的,就是为了把那两千万的货物送到博物馆,让他受到单位的表彰。”
张晓凡听到这话后忽然笑了起来,挪谕道:“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们见识一下叶家的慷慨。两千万的古董,的确价值不菲。”
叶婉儿走到他的面前坐下,轻声叹道:“你还是对我们抱有戒心,很可能是萧兵对叶家的了解让你产生误会。不错,我们叶家是个家族,每个大家族都存在着一个通病,那就是继承人的问题,这也是长期困扰我们的所在。但这个问题并不应该让你产生困惑,你只要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就行,其余的事根本用不着你去理会什么。”
“东海的凌家与我们是世交,你又是凌老太爷的救命恩人,要是你死了我们也会得罪了凌家,无论是怎样的结局都不是双方想要见到的。但我们对你的了解十分有限,也不清楚你和我大哥与三哥之间是否存在什么交易,只是情非得以之下才将你父亲带到船上,我可以保证绝无恶意。”
不得不承认叶婉儿的口才很好,原本带着强迫xìng质的交易被她拿话轻描淡写的带过,用巧舌如簧来形容她再适当不过。但是,张晓凡心里清楚,这个女人远远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从刚才的谈话中可以看出她清楚萧兵的身份,也知道张晓凡到大澳的目的何在,跟他们这种人打交道脸上却毫无畏惧,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叶家风云突变,老大叶盛文限制着张建国的举动,便得张晓凡有些投鼠忌器;叶盛龙想用降头术把自家老子干挺了,幸好蛇哥意外把郑山杀死,否则还得费上一番手脚;叶婉儿看似文弱,手无缚鸡之力,但她的变数最大,整件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yīn谋,不得不防。
张晓凡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叶婉儿淡蓝sè的眼眸,美目中闪动着jīng光,似乎想要猜测他心底的答案。
“撇开你们答应我父亲的条件,我还需要一千万美金的酬劳,这就是我的条件。”
叶婉儿答应道:“没有问题,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提这个事情。现在你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吧?”
张晓凡把目光一转,随口道:“希望如此。”
叶婉儿在擦拭秀发的时候问道:“我父亲的病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个医院都说他的身体十分健康。”
张晓凡摇了摇头,假装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很可能是练功出了偏差,经络脏腑出现异样所至。不过你不用担心太多,我既然答应你们,就绝不会放手不顾。明天上午我会给叶老做个仔细的检查,确定治疗方案后就可以着手进行。”
叶婉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种病需要多久能够恢复?”
张晓凡沉吟片刻,答道:“治疗只需三天时间,但想要恢复如初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叶老年事已高,只能在事后尽量调养身体。”
叶婉儿缓缓点头,起身向浴室方向走去。
“等等,我还有件事情想要问你。”张晓凡出声说道。
“什么事?”叶婉儿眨着美目有些不解,心想事情刚刚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张晓凡正sè道:“你和玉舒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告诉你关于我的情况?”
叶婉儿轻叹一声说道:“其实你不该怀疑她的,毕竟是我让她不要说出我的身份,找你治病的事玉舒也毫不知情。”她见张晓凡有些不信,便接着说道:“凌天涯是我的学长,在剑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前一段时间我和他通过电话,说起关于我父亲的病情,他就向我推荐了你。不过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而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父亲。他老人家决定亲自前往东海,一来是看望多年未见的老友,二来是了解你的底细。然而,我们刚巧接到了你的委托,于是父亲就安排与你同机回到大澳,也在机上向你提出了邀请。”
张晓凡闻言之后恍然,他现在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心中也放下一块大石。他见叶婉儿回到浴室,便起身走到床边将卓玉舒耳后的金针取下,望着她酣睡的浅笑,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
这时,叶婉儿一丝不挂地走了出来,胸前的椒/rǔ颤颤巍巍地抖动着,纤细的柳腰不堪一握。她神情自若地将椅子上的底/裤和晚礼服换上,并十分优雅的套上丝袜。穿戴整齐之后,叶婉儿向张晓凡挥了挥手,笑道:“既然你都清楚我的身份,那我留在这里也成了多余的障碍,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见。”
张晓凡望着妖jīng般妩媚的女人离开房间,眉头顿时皱成一团,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是心如蛇蝎,还是媚惑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