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跟随崔梦真来到一个没人的假山后面,看到周围没人了,崔家二小姐这才停下了脚步。
‘好了,二小姐,找我何事?‘
崔梦真咬着嘴唇,一脸不爽地看着刘远,小声地问道:‘刘远,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刘远吃惊地问道:‘我的崔二大小姐,你到底要说些什么?有话请直言,刘某听不明白,有话请直言。‘
‘不明白?哼,别跟我装了”崔梦真一脸愤愤不平地说:“我问你,那长安报你出的?没错吧?为什么徐公子的文章,那么优秀的文章,竟然不能登上长安报?‘
刘远一下子明白了,徐鸿济是崔梦真的未婚夫,肯定是因为他的文章不能登上长安报,以为是自己从中搞的鬼,特意来找自己的麻烦,说真的,刘远都有点看不起那徐鸿济了,才多大的事?竟然一个女子替他撑腰,还真不是男人,叫缩头乌龟好了。
‘怎么?是他让你来的?‘刘远的语音里充满了不屑。
崔梦真脸上一红,很快摇了摇头,开口为徐鸿济解脱道:‘不是,当日他在写这篇文章时,我刚好在旁边看着,写得文采四溢,令人拍案叫绝,当时他说应博士之要求,去投新出的长安报,当时他还信心满满的,现在我看了那长安报,从头到尾看了三遍,竟然没有他的,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我的二小姐,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你就是看不得我家鸿济好.‘ 崔梦真理直气壮地说。
刘远无言了,都用到[我家鸿济],就差用徐崔氏自称了,看来这个崔梦真对徐鸿济还是很着迷的,为了这个徐鸿济,己经不是第一次和自己纠缠了,还是主动出头的那种.
‘实话实说吧,你既然知道长安报我有份,你肯定也知道另外的几个股东是那几位公主吧,那些稿件都是公主亲自挑选的,我也没有办法啊,真插不上手呢.‘刘远无奈地笑着说. 看着崔梦真那一脸着急的样子。心里升起了一丝妒忌。
一个人,有这么一个美女时刻维护着,不知多幸福呢。
“那,还出长安报吗?”
刘远点点头说:“虽说不知销量如何,不过,这份长安报就是亏本,肯定还会办下去的。”
还没有开始发售,刘远就到扬威军处报道,卖得好不好并不知道,老实说。还真想直接回长安报馆找老古师傅问个清楚,可是刚进城门,就让人截住,径直就来到了崔府,至于卖得怎么样。只能过一会再问了。
“销量?哦,你去军营报到。不知也不奇怪。”崔梦真有点妒忌地说:“我可以告诉你。卖得非常火,原来印的都卖光了,后来又加印了几次,不夸张地说,你那份长安报引发长安纸贵了。”
“真的?”刘远闻言一喜,有点不相信问道。
“真的。梦瑶那小妮子为了求一份报纸,那春儿花了一百文才买到,贵了十倍呢。”
成了!
这是刘远心里想的第一件事,这长安虽说繁华。但是锢禁得太紧,长安的百姓的娱乐生活、精神生活跟不上,用现在的话来说,精神文明建设跟不上物质文明建设,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钱多人傻。
“刘远,你们第二期准备什么时候出?”
“这个,我还得和公主商量一下才行。”刘远犹豫了一下,有点不确定地说。
主要是现在那个故事连载是长乐公主李丽质亲自执笔,自己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完工,也许像第一次那样,一夜就搞好,也有可能一写就是一旬,她的身份太特殊,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所以日期暂时还确定不了。
崔梦真犹豫了一下,突然低着头,两手捏着衣角,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你再刊新版时,能…..能不能,优先录取鸿济的,说什么,你们两个还是自己人呢。”
本想说连襟的,不过一想到刘远和崔梦瑶、自己和徐鸿济都还没成亲,这话又是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非常的羞人,幸好她也是聪慧之辈,很快就改口了。
这个姓徐的家伙,运气还真不错,一个崔家的二小姐,为了他的事,主动放下架子,一个女子人家,主动向别人示好,不仅找了借口,从清河来到长安,还委下身段,替她未来的夫夫君求情,人的一生中,能碰上这样的女子,那是多大、多厚的福气啊,可是徐鸿济这个家伙,还因为一时斗诗失利,为了所谓的奋发自强,竟然把婚期后押二年,伤透崔梦真的心。
可是即使是这样,崔梦真对他还是不离不弃,一直维护有加。
看着那一脸忐忑不安、整个人都有点羞涩的崔梦真,这完全不像自己想像中那个娇横、任性、高高在上的崔梦真,刘远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记得自己刚进清河崔氏的大门时,就是她在堂上针对自己,现在看来,当时她的举动也因为徐鸿济。
“看什么看,你娶了三妹,还得唤我一声二姐呢,怎么,你二姐叫你干这么一点小事就这么难?”自己都低声下气了,没想到刘远不仅没有答应,反而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看,一副赖洋洋的样子,感到自尊心受挫的崔梦真突然骄蛮地双手叉着腰,一脸不爽地说道。
哈,这个小妞,又恢复那个任性少女的模样,颇有点邻家少女的味道。
这时午间暧暧的南风一吹,刚才因为兴奋压下去的醉意,一下子又泛了起来,酒催色胆,眼中的崔梦真,突然越来越妩媚了起来。
刘远脑中一热,嘴也花了起来:“都是一家人,二姐都开口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到时刘某言语一声,让几位公对徐兄优待一下,我想,这个薄面还会给我的,不过,二姐,人情还人情,数目要分明,我记得,在清河之时。还你欠我一大笔银子,我一直没追,你也一直没还,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也该清帐了吧?”
“这个。银子”崔梦直很光棍地说:“暂时没有。”
“没有?”刘远摇了摇头说:“堂堂崔家的二小姐,还会差那么一点银子吗?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崔二伯父还好了。我想,一场亲戚,他怎么也不会坑自己人吧?”
什么?找自己父亲大人还债?
崔梦真吓得脸都绿了,她父亲崔链对这些礼义廉耻看得极重,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竟然跟别人豪赌,并欠下巨债。估计会气得吐血三升,禁足那是轻的,严重的,断绝父女关系。把自己逐出家门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到时自己烂赌的名声传出去,传到徐家的耳中,要是退婚,那么办?
平时还行,现在刘远喝了几分酒意,这种人就最可怕,脑子一热,什么都不管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像天大地大都不及他大一般。
“别,刘远”崔梦真一下子软了下来,可怜巴巴地说:“好妹夫,你就行行好,千万不要把此事捅出去,二姐求你了。”
刘远得意的瞄了崔梦真一眼,一脸正色地说:“那欠我的银子怎么办?”
“我,我一定还”
“哦,二千多两银子,你准备拿什么还,你准备怎么还?”
崔梦真无奈地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真的?”刘远看着她那窕窈的身材,突然一脸暧味地说:“没银子偿还,那就老规矩,欠债肉偿吧。”
什么?肉偿?
崔梦真吓了一跳,不过一看到刘远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一下子就愤怒了,俏脸一抬,胸一挺,一脸不惧地说:“行啊,你说肉偿就肉偿。”
崔梦真豁出去了,刘远是崔家的女婿,自己的妹夫,今天来就是为了商议提亲一事,自己还真就不信,刘远敢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怎么样,再说了,这里是崔府,不知多少家仆下人,护院私卫,敢对自己不利,只要自己叫唤一声,还不是把他揍扁?
这可是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谁敢在这里造次?
刘远突然一动,一下子猛地抱住了崔梦真,双手在又圆又翘的小屁股上用力摸了一把,然后用力一下子把她拥在怀中,趁着她发楞,还没回过神,在她红润的面上“叭”的亲了一口。
“嘿嘿,这些算是利息。”说完,刘远头也不回地走了。
赞啊!那那小屁又翘又有弹性,摸起来手感好极了,身体又软又香,皮肤白里透里,滑得如煮熟刚剥掉壳的鸡蛋,没想到,这个崔梦真也是一个妙物,那徐鸿济有福了。
可惜、可惜!
等崔梦真回过神,那刘远己在一步之外,而这时又几个下人路经这里,一时间,竟奈何他不得,气得两脸通红,银牙快要咬碎,重重一跺,咬牙切齿,委屈得,都快要哭出来了:“死刘远,欺负人。”
欠刘远银子一事,绝对不能宣扬出去,那是关于自己的人品,无论被家族知道还是徐家知道,都不是好事,可是自己一时不察,被刘远轻薄,可以说是上下失守,让刘远尽便宜,可是,这事还不能说出去。
这可是有关贞节之事,宣扬出去,丢脸的是自己,说不定把徐家的人吓跑了,谁敢要一个被非礼过女子啊,娶回来不是有辱门楣吗?再说了,一旦这事说了出去,那么自己因为好赌、欠下巨额债务的也要败露。
还有一点,刘远的表现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受到家族的重用,无凭无证,也难让人相信,要是刘远反咬一口,说自己想赖掉那欠债,故意诬陷自己,这样一来,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可恨,早知这样,就不拉刘远到这个没人看见的地方了,崔梦真气得一脚朝前面的假山踢去,那柔弱的小脚和坚固的石头一撞,结果很明显:
“啊”一声,崔梦真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双手摸了摸小脚,再一脸恨恨地看着刘远消失的方向。都气得说不出来说了。
最后,只好一跛一跛地离开,当然,可没忘诅咒刘远这“无耻小人”。
当亲到崔梦真那一刻,刘远己经完全清醒了,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刚才就是几分醉意催动,一看到她可爱又娇俏,一时忍不住了,就吃了她豆腐。可一做完后,马上后悔了,眼前的这位女子,是清河崔氏的千金大小姐,这里就是护卫森严的崔府啊。
要是崔梦真叫一声。估计能冲过来几十人下人,不用多。只要有一二个像荒狼和血刀这样的高手。就可以轻易把自己劈成碎片。
幸亏崔梦真把自己拉到这里,偏僻、安静,没有下人看到,要不然,自己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看来这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得节制才行。
刘远轻车熟路来到大堂,没想到,崔敬己经在大堂里候着了。
“小婿参见岳父大人。”刘远恭恭敬敬敬地说。
都知道此行是什么目的,刘远哪能不态度不好一点呢?
崔敬点点头。让他坐在下首的位置,然后让婢女送上茶点果品,又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你喝酒了?”崔敬的鼻子很灵,远远就闻到刘远身上的酒味。
“是,今天程老将军替我接风洗尘,就在他的帅帐之内,吃了几杯。”
“今天的去军营有何收获?”崔敬淡淡地说。
“皇上对程老将军的练兵之策还有成效不甚满意,程老将军一气之下,就决定把扬威军一分为二,我与他各率一部,三个月后,请皇上作公证,一较高低。”
于是,刘远把整件事源源本本跟未来岳父说了一遍,包括在吃酒时二人立下赌约的事,源源本本告诉了崔敬,当然,后面强行吃崔梦真“豆腐”这事刘远可不敢说,这老小子一旦生死气来,也不好对付。
刘远说的时候,崔敬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等刘远说完后,这才开腔道:
“程老黑这次分兵,对你来说,是危机也是转机,不过,总的来说,这次赌约没有输家。”
“哦,请岳父大人明言。”
崔敬喝了一口水,这才慢悠悠地替他分析道:“这是一个危机,也是一个转机,你带一部人,这手中也有了可用之兵,特别扬威军是皇上非常看重的新兵军,只要表现得好,日后定受大用,不过唯一优虑的是,这次赌约,关乎到程老黑的名誉,以他的个性,自然不会轻易认输。”
“程老黑带兵几十年,从贼兵到官兵,经验极为丰富,这些兵员全是他一手挑选,可以说是非常熟悉,其中不少还是他的亲信和族中之人,以他几十年经验的老将和你比试,途中应中自惜羽毛,不会搞什么小动作,不过,以他腹黑的性格,只怕他在分兵时,不会让你好过。”
崔敬能在工部尚书之位坐了这么久,绝对也是官场的“官油子”,一听刘远说完,马上作出准确的判断。
刘远摇了摇头说:“岳父大人,刚才你说这场比试没有输家?此言何解?”
“程老黑征战半生,破城无数,斩获无数,身家丰厚,你那彩票的份子看起来不错,但对一个大家族来说,还不至于放在心上,甚至拿来赌约,一个老将欺负新丁,赢了不值得什么兴奋,输了更抬不起头,完成没必要这种造作。”
崔敬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无论输赢,你们的关系也会更加密切,特别是在程老黑也参与新路的建设,关系自然更密,也算是一种认可吧。”
用崔敬的话来说,程咬金看中刘远的潜力,刘远也需要程咬金等人势力,相互借势。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这个敢情好,我现在倒是很期待,到时程将军口中那件宝贝是什么。”
“你有信心赢出?”
“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刘远信心满满地说。
以程老魔王的练兵方式,那方向还有策略完全错误,要是训练打血战、硬战的部队,刘远不是程魔王的对手,要是训练刘远口中的特种作战部队,刘远完全有信心赢得赌约。
说是七成。其实己经是谦逊之词了。
崔敬眼前一亮,他最喜欢看到刘远那信心满满、胜劵在握的样子,颇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感觉。
这个便宜女婿的成长,己经远远超出了崔敬的期望。
这对未来的翁婿又聊了一会,崔敬终于开了金口:“好了,刘远,老夫这次唤你来,其实是有事与你商量。”
“岳父大人请训示。”
崔敬淡淡地说:“你和小女梦瑶的婚事,可谓一波三折。女儿养在闺中,终要出阁,你现在也算是业有所成,也不宜再拖,今天我找了一个相熟的道长配八字、择吉日。现定六月初六,亦算六六大顺之意。你有所感想?”
六月初六?今日己是四月十八。也就是说,只要一个多月,自己就可以娶妻纳妾了,一个多月,对一个平头老百姓来说,准备己经很足够。但对清河崔氏来说,真的很紧张了。
大唐的疆域辽阔,一些偏远的州府,来回也得一个多月呢。像崔氏这样的家族,最起码也得准备个一年半载什么的,现在看来,这的确很有诚意了。
估计自己最近大火,自从骗他李二有心拿来他去和亲,然后程魔王和裴彩霞主动作媒人、各大家族伺机而动,也给崔敬很大的压力,于是,这事就这样成了。
刘远心中大喜:“全凭岳父大人作主。”
崔敬点点头:“你没意见,那就定在六月初六。”
“好,就六月初六。”
对二人来说,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可以说是皆大喜欢,以前那种隐隐针锋相对的气氛也变了,变得有种和谐、融洽之感。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斗争、妥协,现在,总会对上了眼。
又聊了一会,刘远突然说道:“岳父大人,皇上责令小婿负责千里目的批量制作,最近一直没空,而高速公路的完成,对水泥的依赖也很大,现在测量工作己经全面开展,对水泥的开发也逼在眉睫,好不容易偷得余生半日闲,岳父大人也有空,不如就到工部寻找工匠,责成他们协助,早日做好准备,也早日把准备工作提上日程。”
现在关系可以又进了一层,崔敬心甘情愿把女儿下嫁刘远,和以前逼于无奈形成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从那说话的语气可以感觉中,崔敬己经把刘远放在了自己人的立场,虽说看到崔敬在家里而不是工部,刘远还是提出了要求。
崔敬并不马上答应,而是思索了一会,若有所思地问道:“千里目一事,皇上己责成你开发,这个不能推,但是那个水泥,我记得没错,皇上只是给予你便利,所有风险要你一力承担,为了笼络资金和分摊风险,你还拉上程家、尉迟家、牛家等几个势力,对吧?”
“对”
“你提出高速公路的建做,还自信满满提出一种名为水泥的奇异物品,老夫若然没有猜错,你己掌握了水泥的配方和工艺,只是因某种原因,尚没完工,此话可对?”
刘远暗暗吃了一惊,这个崔敬果然心如细发,不过崔敬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可以值隐瞒的,闻言点点头说:“对,岳父大人所言甚是”
“银子是自己出的,但是工部的工匠,却是皇上的,你有心绪只是尚未完成,所以找工匠协作,这样一来,研究出来成果,都是皇家的了,不划算,千里目委派工匠协助,这个并无不可,但是水泥嘛,无须假手于人。”
刘远有点无奈地说:“岳父大人,你也和小婿最近真是忙得不可开交,一职多能,名下还有物业要打理,分身乏术啊。”
别的不说,就是扬州金玉世家两间店,都大半年没去打理了,根本走不开,现在娶亲纳妾在即、修筑高速公路、训练扬威军、开发水泥、开发玻璃,刚刚走上正轨的长安报,还要亲力亲为。
一想到这些,刘远都感到全身乏起一股无力之感。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有限了。
崔敬摇了摇头说:“你还是太嫩了,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样样皆是亲力亲为,这哪能行。像我们崔家,分为内管家、外管家,两种管家加起来,足足有有四十多人,而我们清河崔氏,根深蒂固,名下产业不记其数,若是样样都要亲力亲力,那我们三兄弟,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吃不眠。也处理不过来”
“可是我们三人,散班之余,还有时间和同僚联谊、听个小曲、品壶美酒什么的,原因就在此,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每年只需盘点一次,即可以过得轻轻松松。嗯。其实你由一个学徒,不到一年的时间,己经拥有许多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基业,己属难能可贵,摊子大了,人手跟不上。也是情有可愿。”
刘远深以为然地说:“岳父大人所言甚是,用一句话来形容,步子迈大了,容易扯蛋。”
容易扯蛋?崔敬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意来,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说话这般粗鄙,不过,话粗理不粗,有意思,哈哈。”
寒一个,这是一个非常有名谐星说出的名言,一不小心,竟然说了出来,不过这话非常有意思,崔敬听了,也不以为怒,反而觉得非常有意思呢。
“好了”崔敬的眼珠开始骨碌骨碌的转,开始替刘远谋划起来:“千里目所需要的工匠和原料,我会派专人跟进,直接在工部给你的找一块场地,方便你开发;至于水泥,就不用工部掺和了,蜀王李愔被流配,他府上有不少能工巧匠,皇上己下旨全部拨入教坊司,估计很快要在奴市出售“
“这些工匠,都是手艺术娴熟之人,其中有不少肯定能为你所用,刘远,老夫知你现在不缺银子,这样吧,到时我打个招呼,在拍卖前让你先行挑选。”
工匠和奴隶,那差别实在太大了,工匠随时可以走,走的时候,也会把秘密和经验带走,若是被竞争对手抢到,那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后果不堪设想,不时还要提高他们的待遇,理解他们的感受,防止他们跳槽。
但奴隶不同,无须工钱,也不怕他们反水,最重要的是,以后他们就是自己名下的“财产”若是自己不同意,外人就是花多少银子也挖不走。
有合适的工匠,就是花再大的价钱,刘远也舍得把他们买下,何况这是工部尚书、自己未来老丈人也说好的工匠,那更不能放过。
“是,那此事就拜托岳父大人了。”刘远连忙感激道。
崔敬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连信得过的人也没几个,看来到时得给你多配几个人,免得到时什么都压在我家瑶儿身上。”
刘远闻言心中暗喜,自己身边缺的,就是信得过、又有才华的人。
终于对上眼的翁婿二人,又聊了好一会,刘远这才告辞。
“好了,你就家中静候消息吧,你需要的人才,我会尽快替你物色,然后拨给你,至于那些奴匠,我也会替你留意和走动的。”刘远临走时,崔敬破例把刘远送出大厅后,淡淡地说。
“谢岳父大人。”刘远连忙称谢。
“不用谢了。”崔敬摇了摇头说:“要谢,你就谢我家瑶儿吧,我现在所作的一切,并不是为你。”
“是,小婿明白,以后一定和梦瑶白头偕老。”
“哼哼,先听着吧。”
这老小子,有时可爱得让人感动,有时直白得让人无言,而有时又讨厌得让人咬牙切齿。
不过,他在刘远眼中,倒是一个真小人。
出了崔府,刘远的酒也醒了,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关城门、坊门实施宵禁,看到时间很多,也不回府了,直奔西市的金玉世家。
今天给刘远的感触很大,同是军人,一样替李二卖命,扬威军在训练时异常努力,在校场上拼命挥甩着自己的汗水,而金玉世家,很多明明是没有希望学习自己那门独步天下的技术,可是他们还在浪费时间,等待着机率极小的奇迹,那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也在浪费他们的生命。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呢?天空海阔,总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实在没有必要浪费彼此地时间了。
二刻钟后,刘远坐在密室里,一脸严肃地注视着那十二个跟了自己几个月的细作,他们以前的身份是军中精英级的细作。为大唐的利益活跃在四境,但是现在他们的身份就是刘远的学徒,为的是学习刘远那独步大唐的微雕技术。
一众细作也感觉出今天的气氛有点异样,一个个坐得笔直,那脸绷得紧紧的,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气氛压抑得,好像要把人窒息一般。
刘远清了一下嗓子,开始说话了:“诸位,你们是大唐的幕后的英雄。在这里,我得向你们致敬。”
说完,刘远站起来,给在场之人敬了一个军礼。
那一众细作一下了就动容了,好像很有默契一样。一个个站起来,一脸严肃地回礼了一个礼。好像一瞬间。他们就完成了一个学徒到军人的转变。
“刘将军,你出征吐蕃,浴血奋战四个月,杀敌无数,战功显赫,你才是大唐的英雄。是我们向你致敬才对。”那细作小队的队长一脸认真地说。
“正是,刘将军,你文武双全,是我们心中最完美的偶像。”
“刘将军。你实在太厉害了。”
一个个细作都一脸真诚对刘远表示自己的情感。
刘远摆了摆说,让众人停下来后说:“你们过奖了,刘某做的不多,沙场喋血,取得些军功,可以很风光的站在人前,接受百姓的欢呼,而你们不同,一个个浴血奋战,立了多大的军功,也只能躲在黑暗里,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虽说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和职位,但是,刘某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
一众细作都激动了,他们没想到,原来自己这份犹如老鼠一样的工作,竟然获得这么高的评价,一时有一种遇见知音的莫名感动。
看到这情景,刘远内心一笑,这样也好,很快他们绝大部分人就会被淘汰,这也算是在他们淘汰前,结个善缘。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好了”刘远摆手让他们坐下,一脸严肃地说:“诸位跟随我学习,己经有大半年的日子了,若不是吐蕃出了变故,刘某奉命出征,估计在场的诸位也早就出师,不过事发突然,谁也不能意料,所以,这个筛选拖到现在才开始。”
一众细作心中一凛:来这里这么久,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众人屏神凝气,没人说话,都在等着刘远下一步的指示。
刘远用眼光巡视了在座所有细作一眼,然后一脸正色地说:“有始就有终,学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考核一下你们了,从现在起,七天内,你们用学到和悟到的知识和技巧,做一件作品给我,每人都在自己下留下[金玉世家]四个字的暗记,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来确定你们的最终去留,成绩好的,继续留下深造,表现不佳的,就要被淘汰。”
顿了一下,刘远继续说:“这也许是你们在金玉世家做的最后一件作品了,请珍惜这个机会,好了,散。”
刘远一说完,自己马上就抽身离开,因为他不想看到那一双双复杂的眼晴。
毕竟相处久了,感情总会有的。
等刘远走后,秘密里的十二细作还是静静地坐着,良久,那一号队长站了起来,看了看众人,然后沉声地说:“成败在此一刻,诸位好生努力吧。”
“是,队长!”十几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应道。
……….
刘远出了密室,又巡看了一遍金玉世家,指点了几句,看看天色不早,也就携着黛绮思、回府。
“少爷,黛绮丽姑娘。”
一回府,那守门家奴马上讨好地叫道。
刘远点点头,直接进了门,而那家奴还在刘远背后,大声叫道:“少爷回府啦。”
声音之大,差点把刘远惊得左脚绊着右脚,摔倒在地。
“师兄,你回来啦?”
“刘远,怎么现在才回来,嗯,一身的酒气呢。”
小娘和杜三娘一脸兴奋地迎了出来,小跑着,好像欢迎英雄一样,迈着轻快的步子,带着甜美的笑容,犹如两只花间飞舞的蝴蝶。好看极了。
“嗯,回来了。”刘远笑着说。
在外面辛苦了一整天,回家后,有热饭、有暧被窝、还有两个绝色的女子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欢迎自己,这个感觉,真的让刘远感到很暧心。
为了身边的人笑得更灿烂,生活得更幸福,就是多受一点苦,那也是值得的。
“师兄,师兄。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娘一走近,马上就兴奋地说。
刘远其实猜想到小娘要说的是什么消息,不过看到她一脸兴奋的样子,还是佯装不知地说:“好啊,带兵操练了一天很辛苦。有好消息听一下也不错。”
小娘一脸笑容地说:“师兄,你和公主不是怕长安报卖得不好吗?你不知道吧。那些报纸全部卖掉了。还加印了几交,现在一个个都在赞你写的报纸和文章呢,那个叫什么,对了,长安纸贵呢。”
“真的?”刘远一脸“惊讶”地说,显得有点不相信地说:“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新报纸,又印了三千份那么多,那么这么容易卖的?”
“是真的,师兄。”看到刘远不相信。小娘的兴致更高了,拉着刘远的手,不厌其烦说那长安报有多受欢迎、怎么得到好评,然后就是一大通的赞赏。
说的时候,小娘眉飞色舞,好像那成绩是自己做出来一样,看得刘远内中微笑不己,不过看到小娘这么高兴,于是一个劲的配合。
这个小妮子,刘远做得好,好像比自己好还要高兴。
等小娘说完后,刘远高兴地说:“呵呵,我也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什么好消息?”小娘连忙问道。
刘远看了二女一眼,微微一笑,也不卖关子了,微笑着说:“刚才清河崔氏的崔尚书,也是崔梦瑶父亲,找我商量了一下婚事的情况”
小娘和杜三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两女都屏住呼吸,眼内骈出期望的光,盯着刘远,想从他的嘴里听着,那个好消息是什么。
“商谈得还是很顺利,崔三爷己经找人挑好了吉日,就定在六月初六,我与梦瑶正式成亲,到时,你们俩个也一并过门。”
“六月初六?真的吗?”杜三娘的脸激动得,一下子都红了,连忙问道。
那声音紧张得,都颤抖了,显然心中非常激动。
“师兄,你,你说的,这是真的吗?没骗我们吗?”小娘好像不相信一样,不由再问了一次。
“六月初六,六六大顺,好意头,放心吧,确定了,你们就准备好嫁衣就行了。”刘远也松了一口气。
“恭喜少爷,祝贺两位小姐。”
“太好了,我们刘府要办喜事了。”
“少爷好福气,一下子娶了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子。”
“少爷艳福无边,可喜又可贺。”
一众下人纷纷祝贺道,小娘和杜三娘高兴得都相拥在一起了。
刘远也不吝啬,拿出一大锭银子,打发那些下人退下,然后嘿嘿一笑,对二女说:“两位美女,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要不,今晚我们先洞房,就当热身吧。”
小娘和杜三娘相付一笑,杜三娘给刘远抛了一个媚眼,笑脸如花地说:“奴家没关系,晚上留着门,欢迎你来窃玉偷香,不过…….”
“不过什么?”
杜三娘嫣然一笑,笑着说:“今晚你能抽出空再说吧。”
“啊,为什么?”刘远一脸吃惊地说。
小娘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师兄,忘记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了。”
“什么坏消息?”刘远己经预感有一些不妙。
“程怀亮少爷送来二头野猪,让你给老将军们做红烧肉和清蒸排骨,估计要做几十份,要你亲自做,做得不好,明天折了你的腿;长乐公主派人传来口信,说第二期长安报三天的刊出,让你今晚把要写的文章全部写好,把版面再设计一遍,明天她就会来取,要是完不成,后果自负。”
小娘说完,看了一眼旁的刘远,只见刘远己经一脸黑线………
天啊,我到底惹了谁啊,就不能有半天的空闲时间吗?刘远都欲哭无泪了。
好吧,现在不是刘大官人,是刘大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