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白走一趟,一行人都有些扫兴。
“刘将军,不用担心,实在不行,小女子就假装和他商谈生意,给他好处,把他引出来,到时你们设好埋伏,我就不信他还能跑得掉。”途中沙玛安慰刘远道。
刘远摇摇头说:“不可,这样一来,你的身份马上就会暴露,不光是你,就是阿波.色将军和你的族人也马上就处于危险之中,不能产生最大的效益,此事万万不可。”
刘远现在可以推算到大唐出兵大致时间,吐蕃处于粮荒,拖得越久,对大唐就越有利,现在李二和一众大臣很乐于看到吐蕃人在饥饿中挣扎,一天不解决粮食,一天都处在动荡,现在吐蕃已有多起聚众抢掠的事件发生,拖得越久,内部就越乱,当然,这个过程也不会很长,春华秋实,种下的粮食一旦收割,即可缓解粮荒,但是,大唐不会等到那个时候的,肯定在收获粮食之前动手。
现在是七月上旬,也就是说,二个月内,必有巨变,这个时候,暴露阿波一族,实在得不偿失。
刘远宁愿不要这个军功。
唐大山一脸自信地说:“属下就不信,那个赞婆是乌龟,只要他出大营,身边的人一少,我们马上动手。”
“嗯,也只能慢慢寻找机会了。”刘远点点头,率队往原路返回。
一路上众人都有些沉默不语,一个个都在思索怎么对付赞婆。
刘远左思右想,也不知想了多久,无意中发现整个队伍都有些拘束,而一旁的沙玛,好像有些自责一些。小心翼翼跟在后面,也不说话,生怕打乱自己一行的思路一般,整个队伍的气氛都有些压抑。
“好了,一个个都放松一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赞婆吗?被我们扬威军盯上,早晚都得死,今天没有机会,还有明天,明天没有机会还有后天。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怕什么?”刘远说完,注意到沙玛的目光,不时落在岳冲身上。不是她对岳冲有意思,看得出。她是对岳冲腰间那个千里目有意思。不过不好问而己,刘远故意取笑道:
“沙玛小姐,怎么,一路秋波频传,这是对我们岳校尉有意思?要不要本将做冰人,成全一下你们”
岳冲一听。脸都红了,马上说道:“将军,小的哪里配得起沙玛小姐?再说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不是谈儿女私情之时。就莫要的取笑小的了。”
沙玛也连忙说道:“刘将军真会开玩笑,虽说岳校尉少年英雄,不过小女子只对将军动情哦,给岳校尉介绍一个吐蕃美女没关系,把我们扯在一块就有些勉强了,实话说吧,小女子看岳校尉,只是对他腰间那个长长的筒子有兴趣,据说大唐有一种神奇的东西唤作千里眼,估计那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眼吧,有些好奇,请将军不要见怪。”
第一次、第二次进吐蕃之时,都使用到千里目,还是在士兵面前使用,前线的几个重要将领,也配备了一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吐蕃的细作虽说弄不到实物和制造方法,但是打探一个消息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个沙玛都听说过,也猜出来了。
这吐蕃女子还真是敢爱敢恨,换作大唐的女子,被刘远这么一取笑,说不定当场就动怒了,可是沙玛不仅不怒,还径直说对自己动情,这是在唐代啊,可以说胆子也太大了,就是刘远听到也有些挂不住。
刘远突然问道:“那沙玛小姐想见识一下吗?”
“可以吗?”沙玛面上一喜,马上兴奋地说,眼里都露出欣喜的光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来人,千里目。”刘远大方地说。
让她见识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这种工艺,只有自己能做得出来,就算谢她一直殷勤招待吧。
此时已快回到天马牧场了,刘远示意众人停下,暂且下休息一会,拿着千里目携着沙玛走远几步,爬上一块石头,调好焦距后,把千里目递给沙玛,又指点她怎么看。
“这...这真是太神奇了,难怪你们大唐的军队犹如天兵天将,神出鬼没,原来有此神器。”苏玛一看,马上吃惊地叫了起来。
用肉眼望去,只隐隐看到牧场火光,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可是用千里目一看,一切尽收眼底,屋舍、哨卡、火把等一一呈现在自己眼前,就是卫兵打呵欠的表情,也看得一清二楚,这一切就像自己在现场亲眼目睹一般,沙玛彻底被这个跨时代的神器给震惊了。
难怪刚才刘远一行只是远远看着赞婆的大本营,拒绝自己再摸近一点建议,原来人家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自己看不清而己,沙玛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大哥当机立机投靠了天可汗,现在看来,这是天命所向、大势所趋啊。
这个决定太正确了。
看到沙玛那一脸吃惊地表情,刘远心里暗爽,突然间,沙玛突然咬牙切齿地说:“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该死。”
就在刘远吃惊间,沙玛一下子把千里目还给刘远,一脸焦急地说:“将军,千里目还你,牧场出了点事,小女子失陪一会。”
说完,也不等刘远回应,吹了一个口哨,熟练的跨上她的马,飞快向前方跑去,她的四个心腹亲卫,好像听到什么命令一般,纷纷跨上战马,连忙追了上去,刘远好奇举起千里目一看,很快就明白了:只见一个穿着鱼鳞甲的人,正协同两个赤着膊的人往外赶马,原来是有人监守自盗,偷天马牧场的马。
“将军,我们怎么办?”候军看到沙玛一行人突然跑了,也不知发生什么事,连忙问道。
刘远打了一个手势说:“那是沙玛的家事,走吧,我们看热闹去,顺便在一旁替她掠阵,他们一行只五人,人数少了一些。”
这个沙玛很有用,刘远可舍不得她出事。
“兄弟们,走。”候军连忙叫了一声,然后翻身上马,朝刘远赶去。
等刘远一行赶到时,那二个偷马贼和内应内合的那个人的已经被控制,一死二伤,在沙玛的示警下,醒悟过来的侍卫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那三个人都是普通人,哪里是沙玛及其亲卫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就控制,此时,那些侍卫对捉住的偷马贼拳打脚踢,而那个负责守夜的小头目则被沙玛骂得狗血淋头。
“啪啪啪.......”
皮鞭抽**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非常清脆,那个小头目当场被勒令脱去上衣,光着上身跪在地上挨皮鞭,一打就是条血淋淋一条痕,很明显在惩罚他的失职行为,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一脸恭敬问道:“小姐,这两个可耻盗马贼怎么处理。”
沙玛冷冷地说:“对这两个可耻的盗马贼,按老规矩办。”
那管事的应了一声,很快,就有人用绳索绑住他们的双手,系在马背上,一声吆喝,两匹马就拖着两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围绕着牧场转了起来。
“这太残忍了吧,直接给他们一个痛快不就行了吗?”唐大山有些不解道。
刘远摇了摇头说:“不要出声,对这些游牧民族来说,马是他们交通工具、马是他们最值钱的财产、马是他们拿来交换东西最重要筹码,大至婚嫁、小至盐、油、茶叶等必需品都要马匹来交换,在高原上,盗马贼是最令人不齿的一个行当,一被抓住,都是往死里打,没人会替他们求情,也没人同情他们,就是负责治安的百户所也不会管他们的死活,这些是高原的生存法则,你们看看好了,不要妄作评论。”
众人应了一声,表示明白。
“来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毛贼,让将军见笑了。”沙玛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沙玛姑娘,刚才刘某还担心你出事呢。”
沙玛误会了刘远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将军放心,这个内贼不是我们阿族一族的人,不过是雇佣的牧马人,只管放牧,其余的事,他一概不知,本来小女子想把闲杂人全部清理出去的,不过我们到达时是夜晚,一时没有安排好,请将军恕罪。”
刘远笑着说:“不用解释,刘某相信沙玛小姐的能力,刚才看到你只有几个人,怕你有意外,有一旁替你掠阵而已。”
“有劳将军了,小女子感激不尽。”
唐大山在一旁忍不住问道:“沙玛小姐,那二个人准备怎么处置?”
“按高原的规矩,先教训一番,然后用马拖着绕牧场三圈,然后倒吊在牧场边,以警告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过也警告不了多久,通常不出三天,他们的尸体不是被野狗撕了就是让秃鹰给吃了。”沙玛说的时候,很是淡然,好像在说一个故事一般。
唐大山本想说有些残忍的,不过一想起刘远前面说的话,嘴皮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规矩有点意思。”候军接上话头。
沙玛走到刘远面前,一脸高兴地说:“将军,刚才小女子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有机会把赞婆诱出大营。”
“哦,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刘远眼前一亮,马上问道。
“据说赞婆有个相好的女子,就住在大营的附近,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沙玛刚巧是知情者之一,我们可以在她身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