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另一个军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首发--无弹出广告
“长官,刚才伦德军参去要塞前面喊话,被一箭shè死了。”
“那个白痴!我说找个人去,谁让他自己去了。”指挥官皮宁猛地站起来,怒道,“你跟我到前面去,嗯,从现在开始,你就当我的副官好了。”
……
站在要塞前方,皮宁觉得很不自在,矮矮的城楼上二十几个搭弓在弦的男子正瞄准他,而身后同样也有数百双眼睛在瞅着他,不过最让他不舒服的,还是城楼上那一双冰冷而锐利的目光,就好像是一把利剑顶在他的额头上。
指挥官整了整那件专门为自己打造的铠甲,那件比一般铠甲大了一号,而腹部则大了好几号的铠甲,挺了挺令他引以为豪的将军肚,深吸一口气。
“城楼上的人给我听着,我是索多姆附属兵团先锋队的大队长——里奥斯.皮宁,你们现在已经被彻彻底底地围困了,要攻下这座孤城,对我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你们不要打算拖延时间了,在这种地方不会有什么援军,为了城里的老幼妇孺,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投降吧!”
皮宁全身紧绷,预备发出斗气来吹散那些随时可能shè过来的箭矢,一切都陷入了沉默,城上没有箭支shè出,更没有人出声。
“呼”一个小得可怜的火球从小要塞的一个窗户里弹shè出来,朝着皮宁飞去,大肚子指挥官被这突如其来的魔法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却,火球在他脚下炸开,让他摔了一个趔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城楼上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胖指挥官怒气冲冲地站起来,除了灰头土脸之外,他看起来没什么损伤。
“给我列阵,准备攻城!”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把那些不知所措的温德雷斯士兵吓得一震,他们连忙开始整队,另外一些闻讯赶来士兵也匆忙地加入其中。
不大的空地上塞满了人,大部分温德雷斯士兵只能站到街巷之中,队列被民宅分隔成一块一块的。
“阁下,我看还是先困住他们吧,城里的粮食一定不多,再加上这么多老百姓,我猜他们撑不了多久的。”在几轮弓箭互shè之后,那名刚刚升任副官的军官对他的长官建议道。
“哼,算了,就让他们多活几天,保持防御姿态后撤!”看了看地上几具士兵的尸体,皮宁气乎乎地喊道。
……
“按照阁下的建议,现在我们彻底被围困了,整个镇子的人都在这里,连唯一突围的可能都没有了,这么多人,要塞里的囤粮也不过够用两三天的,你叫我们以后怎么办?”迪伦看着法埃特没好气地说。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如果让村民们往外逃了话,我们还有机会一搏,大不了全都战死,可是现在,有这么多老百姓,这叫我们连拼死一战都做不到了。”
“等吧,会有转机的。”
“哼,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的语气,“不过我可不能保证在把菲格恩搅得天翻地覆之后,我们这一大群人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去,进入福斯特。”
“呃……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别当真啊,你可是未来的大陆第一军事家,我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克里因连忙说。
“哼……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过了这条山路我们就快到达目的地了,我建议大家现在就准备一下自己的装备,派斥候先上去看看山头有没有伏击。”
“好,好!”
两个小时之后,派出去的侦察兵扩大了搜索范围,带回了更多的消息,所有的温德雷斯部队都集中在吊桥对面,整装待发,似乎是早已知晓克里因这支队伍的到来。人数大约一千人,在细雨中依然扎眼的琪美拉兽纹章表明了他们的部队所属。
“好吧,既然敌人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就不用缩手缩脚,大家做好准备,看来对方是打算来一场阻击歼灭战,他们只有一千人,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我们采取速攻,这不会是场恶战!大家……”凯文说道一半忽然停止,用手肘击了克里因一下。
“大家提起jīng神来,一鼓作气!”克里因接着喊道,一千多人一起高喝一声,借此来提高士气。
掠空走廊位于格兰斯和温德雷斯两国交界的zhōng yāng山脉之中,是连接着两国悬崖峭壁的唯一一条通道,被称作走廊的是一座历史悠久却没有正式名称的吊桥。其坐落于zhōng yāng山脉的幽深渊谷之上,成为这里的一条险要通道。吊桥横跨渊谷,全长近两百米,在温德雷斯与格兰斯之间长达一个多纪元的战争中始终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sè。
整座吊桥为木质,虽然两千年来得到过无数次的修缮,但它所经历的战火洗礼远比修理次数要来得多,浸渍着两国战士鲜血的大桥已经呈现出难以褪去的棕红sè,曾经有数以百计的温德雷斯间谍通过这座吊桥,企图潜入丰饶的格兰斯,也有数以万计的士兵在这条狭窄而又壮丽的吊桥上展开惨烈的遭遇战,他们那曾经健壮伟岸的身躯现如今早已成为幽深谷底的一堆堆残尸碎骸,然而这深不见底的山渊现今依然如故地向人们展现着它的幽暗和惊惧,依然如故地张开它那饥饿的大口,告诉通过这里的每一个人,它对鲜血和**的渴求始终没有消退分毫。
里奥斯.皮宁,索多姆附属兵团先锋队的大队长,此刻正灰头土脸地走在这座吊桥上,心里敲着小鼓的他,打从老远就看到对面那军容整齐的部队,最前列的重盾手们持着的大盾上,琪美拉兽在微微细雨中张牙舞爪,他是他们中的一员,至少现在看来,名义上还是。
他也看到部队的最前面,一位壮年军官正优雅地端坐在那里,炯炯有神的目光正盯视着步履蹒跚的自己,那是他的顶头上司——索多姆附属兵团的团长,阿布.冯.艾卢坦伯爵。
皮宁的上司是一个看起来英气勃发的青年贵族,年仅28岁就已经在索多姆附属兵团长的位子上待了5年之久,正当年的岁数和他那彰显着古典美的外貌,以及现任的官职,使他成为王都古兰特的当红小生、无数贵族千金竞相追逐的对象。
几天之前,王都派来的特使带着宰相大人的口信和一封私人信件来到他的面前,年轻的兵团长得知自己将在不久之后荣升侯爵,并且会获得一块比自己家世传了多年的封地更为宽广和富饶的土地。喜出望外的他在拆开那封私信之后则更加兴奋不已,那是一封情信,宰相大人的千金小姐给他的,就和许许多多女孩子寄给他们远在他乡征战的爱人所写的书信没什么两样,没有对爱情滥于言表的诠释,只有一句句真情流露的关心和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当时的艾卢坦已经在幻想着自己在受封侯爵之后紧接而来的那庄严而盛大的婚礼。
不过现在,他把这些心绪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今天的早些时候,刚刚得知自己那支随远征军一同开拔,并且准备迂回进入菲格恩,占领卡斯拉,接应兵团主力从掠空走廊进入格兰斯的先头部队全军覆没了。自己这支在法鲁斯缔亚边境摸爬滚打了十几年都没有减少丝毫锐气的部队,竟然在一夜之间便折损了近三分之一,这不得不令年轻的将军感到震惊和愤怒。
怒不可遏的艾卢坦在得知先头部队的指挥官皮宁正狼狈地逃到他这里来之后,立刻放弃了拿身边的侍卫出气的念头,因为那个让他震怒的始作俑者,居然一个人厚颜无耻地逃了回来。
在大多数人看来,艾卢坦和那些王都长大的贵族青年没什么两样,不高的个子,略显单薄的身材,以及苍白的皮肤和纤细的手指,没人能够相信这会是一个从军10年,处死过无数部下的铁面军官。对于这个比自己年轻近10岁,身形小了两个尺码还多的男子,皮宁具有发自内心崇拜和恐惧,一次次目睹自己上司一剑刺死部下而任由鲜血溅入眼中都不眨一下的情景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皮宁艰难地迈着步子,这座不到两百米长的吊桥,此刻在他看来,仿佛比自己这一生走过的路都要漫长,他也知道,这恐怕将是自己这一生走过的最后一段路程了。
“喔,皮宁,你回来了啊?”艾卢坦耷拉着眼皮无jīng打采地看着狼狈的指挥官,“看来你没受什么伤嘛!”
“大,大人……”
“你来迎接我进卡斯拉吗?那也不用只身前来吧。”
“大人,万分抱歉,卑职辜负了您的期望……”
“打败仗了?那我的第一大队呢?”艾卢坦刻意在“我的”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对不起……”
“全没了,一个不剩?”
“……”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艾卢坦突然睁大双眼,手中的扶仗“嗖”地飞出去,正好拍在皮宁刚刚抬起的脸上,鲜血从皮宁红肿的鼻子里涌出,肥胖的指挥官大气不敢出一声。
“卡斯拉驻扎了多少人?”团长大人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慢条斯理地问道。
“不到一千……可是,格兰斯人实在太狡猾了,在我们全力攻城的时候居然又出现了好几千的伏兵,我们真的应付不来。”
“说到狡猾,他们恐怕比不上你吧,把平民诱骗出来当作人质,皮宁啊,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这样打仗吧?”
“……”
“温德雷斯的军事教科书上有写过这样的战术吗?”
“……”
“攻击你的伏兵到底有多少人?”
“太多了,大人,恐怕有上万!”
“啪”,艾卢坦的佩剑又砸在皮宁的肩上。
“你以为我坐在这里就不知道你那边的情况吗?你以为你运气真这么好,随机地点的传送魔法就能把你送到安全的撤退通道上来?”艾卢坦摆了摆手,一名魔法师一言不发地走到他的身边。“你应该感谢布雷斯,他可是强压着当场格杀你的念头,暗中帮你修正那个逃生魔法的坐标。”
“……”
“呵,给自己预备一个传送魔法,真有你的啊,这么高明的办法,连我都想不出来呢!”
“大人,卑职深知自己罪该万死,请您处决我吧。”皮宁壮了壮胆子,开口道。
“大人,敌人已经来了。”魔法师布雷斯突然提醒道。
艾卢坦抬眼望去,一支由绿sè构成的队伍缓缓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