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笑,都在笑……她说的话有那么可笑吗?
安沫筱垂眸,轻叹。 首发--无弹出广告常笑别人看不清,最后竟是自己看不穿。难怪会让人觉得可笑,真的是可笑至极!
宁绝尘极魅的莞尔:“安沫筱,假如,女人没有爱情的滋润会怎样?”
安沫筱瞥他,“不怎么样。任何事情都是因人而异!好比说,王上没有女人,你觉得人们会怎么想?襄王殿下没有女人,世人会不会相信?墨轩大人身边没有女人,谁也不会觉得荒唐。”
“哈哈哈哈哈。”宁绝尘大笑。
“哈哈哈。”苍宇弈也笑得毫不客气。
“哎。”唯有墨轩轻叹。
苍宇弈手搭在墨轩肩头,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说话:“墨轩大人,你这么没有女人缘?”
“不是没有女人缘,是他的位置!”安沫筱一针见血,苍宇弈和宁绝尘的笑凝固在脸上。谁说她看不清,只是不想说太明。说透了,还有什么意思?
“沫筱,现在没有外人,唱个曲吧。”宁绝尘最先反应过来,接了苍宇弈最开始的要求。不过他不让她跳舞,而是让她唱曲。她的舞已经让所有人惊艳,她的歌比起她的舞,更让他渴望。
安沫筱走过去推推苍宇弈,“英勇的王上,那边去坐!”苍宇弈笑着摇头,让开了位置。也就她敢如此莽撞,叫他这个王上让位。
水月教过她抚琴,虽然火候不够,对付一下绰绰有余。水月的琴艺是相当高超的,所以说,师傅好,徒弟再怎么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活动活动十指,拨了拨琴弦,想了想,她知道唱什么了。
“窗透初晓,日照西桥,云自摇,想你当年荷风微摆的衣角。
木雕流金,岁月涟漪,七年前相遇,因为我出现在此只为你。
望穿东去流水,看红叶秋色染,满山哭红的叶任风随。
扶手一行茉莉纱,不觉胭脂伤,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池花殇,期盼回到你身旁,静静守候漫长夜之殤。
远方有琴,愀然空灵,声声催天雨,涓涓心事说给自己听。
月影憧憧,烟火几重,烛花红。红尘旧梦,梦断都成空。
山水两茫茫,水把琴声淌,晚风岸抚柳笛声残。”
两首歌被拆拼成了一首歌,字字句句都是感伤。宁绝尘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长箫,其音悠悠,如闲庭信步而来,曲切其意,与琴声天衣无缝的相同一体。把整首曲子的悲与盼刻画得更加的淋漓尽致。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衬托着曲子,好似连天都在悲切。
苍宇弈望着外面的雨,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在想何事。墨轩垂着眼帘,神色淡然,脸色却是让人担忧的苍白。
安沫筱的目光从苍宇弈身上转到墨轩身上,最后看向宁绝尘时,他亦在看她。他对她笑得风情万种,活色生香。那忧,那愁,那悲,在看到他那一笑之后,如阳光下的浓雾,烟飘云散。
宁绝尘左手握箫,右手向她伸出。风带起他的衣摆,如她歌中所唱的人,一样的飘逸,甚至更加的潇洒俊雅,却无法让她怦然心动。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异吗?
她弯腰抱起澜凕,反扣住宁绝尘的手,“襄王殿下,可曾飞过?”
“不曾。”宁绝尘眸中浮起清淡的温柔,宛如烟雨迷蒙般的浅笑,灼灼的,似能让冬雪融化的暖。
安沫筱笑如朦胧春月,足尖轻点,高高跃起,“澜凕。”她唤道,澜凕毛茸茸的耳朵动动,狐眼瞟过她的脸,无可奈何的化为一道白芒,融入她的体内。
乳白色的光中含带着丝丝缕缕蓝芒,光芒罩住宁绝尘,安沫筱带着他在半空转着圈。一会儿上了树梢头,一会儿下了池面,一会儿立在荷花……宁绝尘很兴奋,他的轻功自认不凡,可这样飘然立于半空还是做不到。
当安沫筱喘着气落于地面,已离画舫几里远了。遥遥回首望去,墨轩,苍宇弈,画舫,什么也看不见。
“舍不得为什么不主动去找他?”
宁绝尘眸中星光轻柔,幽幽的,似明澈秋水,又似照亮了黑夜中的一条小径烛火。
安沫筱轻轻摇头:“我忽然想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伤感一类的情绪是对短暂生命的浪费,实在没必要!补救一个错误与时间无任何关系;主动寻求一个新的开始,永不为迟!”她微微扬起下巴,这个动作,让她的侧影看起来,安静、孤独与美丽。
宁绝尘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神情闲朗:“你的生命和墨轩的一样吧?怎么可以称之为短暂?”
她娇媚一笑,眼中氤氲着别样风情,“殿下问过我一个假如,我现在问你一个假如如何?”
“问。”他应允。
“假如我不久后死去,你得知以后,可会伤心?”
“当然会伤心,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最喜爱的玩具。虽说生活少了你并无大碍,可有了你,才能更加的生动有趣。”
“真的大实话!”
画舫,两个沉默黯然的上位者眼睁睁看着她与宁绝尘离开,一语未言。分别时,她深寒倦意的眼瞳淡淡扫过他的脸,他的眼。他觉得她真的已经彻底的放弃了。而苍宇弈看着两人的纠葛,甚为想笑。可听她的曲子,她唱的词,他又笑不出来。为何,她就这么让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