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宛十二月的景色宛如阳春三月,明媚,温暖,惬意。 首发--无弹出广告鲜花朵朵摇曳多姿,青草油油随风摇摆。只是,墨宛里的人,却没有被这静谧的暖意所感染。不是愁眉不展,就是面无表情。下人们个个噤声微语,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撞在了枪口上,惹得主人生厌。
采惜端了茶水糕点去了书房,退出来时轻叹摇头。一个安姑娘就闹得整个朝野不得安宁。幸亏就这么一个姑娘,再多几个出来,这国还能像国吗?
回了厢房。采惜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对凝云说:“你说姑娘到底去了哪儿?这找了快月余了,也没见着人影。该不会是……”
“打嘴!”凝云及时阻止她的胡言乱语,起身去门口张望了一下,关上门对采惜说:“别瞎说,这要传到大人耳中,少不了挨罚。王因为姑娘失踪的事已经闹得朝里人心惶惶了,可别再横生事端。”
采惜瘪瘪嘴争辩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说。大人明明每日都有入宫,王还是隔三差五就往墨宛跑,每次来都是同一个问题‘她找到了吗?’‘有她是消息了吗?’若真有姑娘的消息,还能不告诉他似的。要真那么在乎姑娘,当初怎么不把姑娘留在宫里?不管是当个美人也好,还是当个女官也好,总之把她留在自个儿身边,哪用像现在这样牵肠挂肚的。”
凝云戳戳她脑门骂道:“说你是猪脑袋,你还真变笨了。先不说王对姑娘的怎样用心,就说咱们大人对姑娘的意思,王也得思虑三分。假若因为留下姑娘惹恼咱家大人,王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采惜托着下巴翻个白眼:“真是麻烦!大人虽对姑娘另眼相待,可后来对姑娘也太不近人情。换作我,我也走。”
凝云扬起巴掌作势要打。采惜连忙摆手:“好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见凝云坐下,她继续道:“大人虽说是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久都没找到,姑娘会不会已经……”
凝云出手极快,捂住她的嘴小声说道:“刚说完你又忘了,怎么现在如此愚钝?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澜凕珠的宿主能那么轻易就死去,那澜凕珠还算什么圣物?再说了,澜凕小主与澜凕珠连系甚微,倘若宿主有事,他能没感应?”
采惜扒开凝云的手说:“澜凕小主要是与澜凕珠连系甚微,他怎么会也找不到姑娘的踪迹?”
凝云再次坐下,轻声说:“听水月小主的意思是说找到了姑娘所处的大概位置,但是找不到进入之法。那地方好像是杨家的禁地。据说是关了一个很是危险的人物。当初就怕那人跑了出来,所以把人送进去以后就封闭了所有的出路。”
采惜疑惑:“封闭了所有出路姑娘怎么可能进去?”
凝云嗔骂:“糊涂了不是?姑娘是什么人,她若机缘巧合进入那地方,还是什么难事?”
采惜耷拉着头无奈地说:“这么说来,宁国这次地动也是大人授意,小主所为?”
凝云摇头:“不可能。大人再怎么担心姑娘也不会拿那么多人的性命来胡闹。听说宁国现在尸横遍野,惨绝人寰。”
采惜仰头长叹:“哎,太乱了。”
凝云重新拿起绣线嘱咐道:“你我做好本份就是了,大人他们的事该听就听,少问,少说。”
采惜点点头:“知道了。我去看看厨房今天做什么菜式。”
凝云应道:“去吧。别再胡扯了。”
采惜拌个鬼脸:“知道啦,我的好姐姐。”
采惜出了厢房,凝云捏着针线却怎么也提不起继续绣下去的意思。
“据报杨家上任家主之子杨世生带着弟弟杨冠生回了杨家,才几日,就杀了不少人。”
暗月汇报着新得到的消息,墨轩沉思着,苍宇弈扣着茶盏凝神不语。
水月扬声道:“他从绝谷出来了?”
暗月点头:“宁国地动,毁坏了很多地方。山体崩塌,河流改道。绝谷再牢固,也抵御不了地动的力量。”
水月急急说:“那筱筱可有消息?”
暗月说:“据报杨世生身边跟了一个姑娘,但是蒙着面纱,现在还不清楚是不是安。影卫看身形,似安的几率十之有八。”
“玄,你去看看。”
墨轩久不语,最后只下了这一个命令。暗月行礼退下,疾驰而去。
苍宇弈抬眼看向墨轩,冰冷的眸子迸出一丝激火:“轩,会是她吗?”
会是她吗?她真的还活着吗?作为澜凕珠的宿主,她究竟要经历多少事情才能得到圆满?
墨轩沉吟片刻,肯定的说道:“我不知道。”
苍宇弈頜首。墨轩不会肯定他不确定的东西,也不会用“可能”这种假设来安慰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只有等。到底要等到何时?他心中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