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王府里的暖苏着实养了好些天的伤。 出不去平王府,身边还时不时有人滋扰,暖苏肺都快气炸了。忍不住咬牙切齿诅咒:若被她知道谁对她和蓝乂下了神仙水,她定要将那人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那色鬼平王来过几次都没能得手,不知又被什么吸引去了注意力,暖苏已经过了好几日的安宁生活。一晚,她睡的那间小屋的房门被人推开。人没见着是谁,先闻着一股子酒气。她翻身起床,掀开帘子就见平王身边的中年人迈着四方的醉步靠了过来,嘴里还嚷嚷着:“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们。”看守在门外应了声散了去,中年人的手已经伸到了床前。
虽然没有妖力傍身,手脚上的功夫还是麻利的。三两下撂倒这个醉汉,他居然就那样躺在了地上打起了呼噜。暖苏气得连翻白眼。不过他这么一闹,刚好支开了看守的人,她逃脱也轻松了许多。当然,逃走之前她还需要通知风飏来处理这里的事情。养着平王这么一个祸害,不管他是否能成为蓝国的阻力,但他肯定是蓝国的一颗毒瘤。
黑色的长袍犹如死神降临,肩头的白色软甲很好的说明了来者的身份。风飏身后涌出大量的士兵把平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暗卫在平王府找到了暖苏留下的记号,风飏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
不管蓝乂为何会出现在平王府,也不管蓝乂是否吃了亏。风飏冰冷的残忍着宣布:“这个王府,除了吧。”
猪一样的平王吓得瘫坐在地上,随后便被真正的削成了一堆肥肉。他若没有打蓝乂的主意,风飏或许会留他一条贱命苟且地存活于世。可他偏生胆大包天,不但掳了蓝乂和暖苏,还把这两人都给丢了……就凭这个理由,他不想死都不行!
这边填了平王府,那边宫中又传来了消息,蓝王遇刺。
风飏雷厉风行赶回宫中,蓝王卧在那明黄云秀的榻上虚弱一笑:“孤,无妨。”接下来的一月里,蓝国笼罩在一股肃杀的气氛当中,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国师揪出来杀鸡儆猴。
蓝乂再次醒来,脑子浑浑噩噩不得清明。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饿得发昏还是睡得太多。隐约听见窗外有人说话,可又觉得说话的两人其实就是屋子里,只不过声音过于低沉,听不真切而已。就是这般,她还是断断续续听了不少。
“她就是蓝国的月瑶公主?”这好像是那个人的声音,被她吐了一身的人。
“嗯。”这个声音,似乎有点印象,但她想不起来是谁。“没想到她会招惹你。”
“哼,一个公主而已,你自己动手掳去便可,何必非要通过那么多渠道惹出那么多事。”好像很不满。
“呵呵,直接掳去甚好,只是后患无穷。”
“你答应的事可会兑现?”
“当然。我答应的事情,从不会失言。”
“我宁国现在并不安稳。”宁国人?她好像还真没去过宁国。
“当年那场地动之后二十年风调雨顺,宁国应当极为繁荣。”
“越是繁荣,就越是有人蠢蠢欲动。有道是,捉贼容易防贼难。”
“你放心,宁国的国君,定会是你的囊中之物!”
“人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您走好。”
声音就此断绝,蓝乂还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忽而门外又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她竖起耳朵听去。
“大人,听说公主吐了太子一身,好不狼狈。”这声音……苍国水月息?
“呵呵。”那这个大人,岂不就是墨轩?“她身上三宝,无论我们最后得到哪一件,都可以拖延大陆归一局面的时间。”
“为何不将三宝都归入囊中?”
“除了她,谁也承受不了两件宝物同时集于一身的力量。”
“大人也不可吗?”
“如果我能做到,风飏也能做到。风飏肯定试过,但他肯定失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只守护在她的身边,不肯妄动。”
“看他们在大殿上的行径,公主对风飏并非没有情。”
一个低沉的声音插进来:“她真的不是安?”
“玄,你多虑了。”
后面还说了什么,蓝乂没能听见,因为她再一次陷入了昏迷当中。
窗外的风徐徐探入房内,吹得轻纱忍不住摇曳,悄然拂过蓝乂的面容,原本沉静地她猛地坐起。似被什么而惊醒,醒来后茫然坐在床上好半天没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思绪慢慢聚拢,她好像回忆起了开始,而后想起了昏昏沉沉时听见的对话。下意识运转灵力,却发现灵力已经恢复。她又迷茫了,他们就真不怕她跑了?居然放心她恢复她的力量?
伸手摸向发间,却发现自己披头散发,头上的悸祤簪根本就不见了踪影。一把掀开被子,百花铃好好的束在脚踝,没有丝毫损坏。墨轩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从他的话里就可以知道,他不会急于求成,更不会让自己那一方受到任何波及。
翻身下榻,床上鞋子拉开房门,门外站了一人。月光如水之下,他显得更加的玉树临风,卓然超华。他好像知道她会醒,好像知道她会开门。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令她疑惑。
他欣然一笑,笑得月亮都失去了光彩:“公主很淡定。”
“大人是想看本宫哭还是想看本宫闹?”她清然回笑,笑得如同星星一般璀璨。
“公主言重。墨轩不过偶遇公主,将公主送回而已。”他说完,她抬眼,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他下榻的净思殿。
她伸手:“本宫的簪子何在?”
他答:“是房内的梳妆台上。”
她转身进房,一眼就看见放在梳妆台上的悸祤簪,稳稳当当的摆放在极为精美的首饰盒中。拿过簪子,挽起长发,将簪子别在发间。她欣然告辞:“多谢大人出手相救,蓝乂记下了。”
“举手之劳,勿用挂心。”
蓝乂施礼,转身即走。墨轩未留,也未出言。只看着她清瘦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夜色当中,悄然而去。
明明他是从宁国太子手中得到的她,他还因此允诺了宁国太子登基之事。为何他现在又轻易的将她放走?难道他在她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神识游走在体内,她没有发现任何的不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可她又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想到头疼,她愤然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