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过他的手,似笑非笑,神情飘然到他觉得自己很俗!
她说:“襄王殿下,倘若我不再是命运之人,你以后见到我,还会搭理我吗?”
他还以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得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本王记住你。 首发--无弹出广告”
她挑眉:“我只是个正常人,没有过人之处令殿下难以忘怀。”
他眉目间似隐含暗笑:“你是在提醒本王可以将你收入房中?”
她答:“虽然正常人应该有正常的心理和生理需求,但我还没达到那个境界。”她说话时笑意盈盈,脚下却暗暗使坏,猛地踩住他的脚背,他顿时疼得锁眉。虽然已察觉她的动作,但还是比她慢了半拍。
“你啊……”宁绝尘无奈,她嬉笑着松脚。他拍拍她的头,真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辈对待顽皮的晚辈一般宠溺着。“以前你问我,假如你死了,我会怎样。”她仰头看他,他那本该如星光散碎般璀璨的眸子黑的令人迷茫。
她唇齿微启,一字一句:“第一次,你说,会伤心,因为我是你最喜爱的玩具。第二次,你说,总会忘记……”
“如果你再问我一次,我会告诉你,第一次我伤心了,第二次我也没能忘记。所以,小安,不要有第三次。”
她认真的注视着他的脸,认真的凝视他的眼,认真的告诉他:“不会再有第三次!”她在心中却是说:不会再有第三次。因为我不会再让自己被禁锢在“命运之人”这四个字上。我永远是我,我永远也只是我。虽然我知道大陆早晚会统一,但这个统一不会是由我来完成。我会让这片大陆统一,不过完成统一大业的人只会是某个上位的王者,而不是我!
当天夜里宁绝尘就离开了金戈。
他走得很匆忙。现在他的身份毕竟与以前不同。现在的他是苍国举足轻重的权贵,他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的人看着。所以他不能似以前那般随性所欲,恣意妄为。
第二日,蓝乂也在穆休的陪同下带着暖苏离开了金戈。穆礼,穆尚,穆往,穆来自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做。人生总是有聚有散,儿女情长不是坏事,但也会耽误很多正事。所以他们走得十分果断。
两日后,在距金戈百里之外的开会县,一个双眼皮,大眼睛,一派天真烂漫的十几岁男孩出现在正在吃饭的蓝乂的面前,怯怯靠近:“上坐可是蓝乂姑姑?”
蓝乂没停下手中的筷子,给暖苏夹菜,给暖苏盛汤。男孩又说:“我叫宁恩吉,父亲命我此等候姑姑。父亲还说,我要一直跟着姑姑到成年才许回家……”
蓝乂看也没看那孩子一眼,“休,扒光。扔上马车,送走!”
穆休亲自动手。吓坏了伺奉在左右的随从。那孩子挣扎着喊:“姑姑,姑姑,不能这样,姑姑,不能……不能……”
蓝乂充耳不闻。男孩瞬间被穆休拔得只剩了白色的亵裤。身板纤细瘦弱,但不难看出一些属于男孩子的小肌肉。凉风一吹,他在风中瑟瑟发抖。站了好一会儿,他铁青着脸含愤怒吼:“来人!”刚暴的戾气与先前的天真烂漫判若两人。
他这一声反倒引得蓝乂握着筷子饶有兴趣。跟她玩两面派?
几名训练有素的青衣侍从用幌围将宁恩吉围了起来,当围着宁恩吉的幌围放下,他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当然,如果他的脸色再好一点,蓝乂可能会以为刚才的戾气全是假象。可事实不是那么回事……
蓝乂放下筷子问穆休:“他真是宁绝尘的儿子?”
穆休端了热茶,细心地滤去茶末,放在她面前:“是世子殿下。”
蓝乂似笑非笑地打量宁恩吉,押了口茶,“苍国的世子叫蓝国的公主为姑姑……我怎么有种黑白颠倒的感觉?”
宁恩吉没有蓝乂的闲情逸致,冷面冷声下令:“把这店给我砸了!”
侍从动作还挺快,蓝乂才省过来他说了什么,靠门的两张桌子已经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穆休瞧着蓝乂站了起来,没见她动,她人已到了宁恩吉的跟前。
“啪啪——”
抬手就是两耳光,打得小世子红了脸颊。
“我公平得很。一张桌子一巴掌,一条凳子配一脚。”蓝乂的狠辣在穆休眼中全是惊诧。而暖苏却是不以为然,只是与穆休同样不明她为何跟宁恩吉一样暴戾了?
宁恩吉是世子。宁绝尘唯一的儿子,襄王府唯一的世子,同时也是唯一可以世袭罔替襄王王位的继承人。从出生到现在,他不学无术,碌碌无能。除了王城里那些恶劣的贵公子气,他什么都没学到。他知道自己是世子,无论他做什么,只要不触怒王上,即便是他亲爹也不能废了他世子的位置。
但同样宁恩吉也很清楚,他亲爹襄王殿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要他不做得恶贯满盈,天理难容,襄王一般不管他平日的作为。可现在……其实宁恩吉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苍王会一旨令下,让他跟着这个叫蓝乂的女人直到这个女人同意他离开才许回国。
蓝乂其实也不太明白。不过她明白一点,她身边这些人,无论做什么决定,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她决定先给这小子来个下马威,镇住了再论其他。
宁恩吉长这么大何时被人这么揍过?
“你们……”宁恩吉想唤自己的侍从来保护自己。当他捂着红肿的脸颊转身时,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五个侍从功夫不低,但在穆休眼中那还算不上数。连穆休都看不上,又怎么可能入得了蓝乂的眼。
所以,穆休身边的随从轻而易举拿下了那五名侍从,蓝乂坐在一张饭桌上,翘着二郎腿整以好暇地问宁恩吉:“宁……恩吉……是吧?决定好了吗?”
宁恩吉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蓝乂,闷声声地问:“决定什么?”
“架子倒是不小。到了我这里,最好收起你的架子。”蓝乂手中把玩的筷子飞射而出,擦过他的耳际没入他身边的柱子。“把那五个人绑了送回襄王府,给这位世子爷装上负重,拴在马车后面。”
穆休无奈地笑着应下:“是。”他手下的人立刻着办。
等暖苏休息妥当,蓝乂扶着她上了马车躺好,宁恩吉的手臂,腿上,前胸,后背都绑上了负重沙袋。沉甸甸的,坠得他站不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