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萨迦前往美亚森林的时候,君士坦丁堡东北角那片堂皇的建筑内,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帝国rì报》,眼中闪过一阵冷sè,沉声对着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道:“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件事情!”
那个中年男子对着冷厉的妇人深深一躬,沉默地转身离开。 首发--无弹出广告
中年男子离开之后,冷厉的妇人皱着眉头再次看了眼手中的《帝国rì报》,冷哼一声,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身旁的壁炉内。眨眼之间,熊熊的炉火就将这份报纸烧成灰烬。
看着报纸被烧毁,冷厉的妇人神sè轻松了些,仿佛这份报纸被烧毁就可以掩饰上面那道八卦消息。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暗中寻找这个私生子,却一直没有消息。要不是前段时间自己的儿子托雷斯从圣比斯城回来之后所做的安排,她或许还不会发现这个私生子的下落。
只是,她在注意寻找这个私生子,帝国也有不少人在寻找这个私生子,其中当然就包括远在帝国都城罗马的她,那个知xìng优雅、从小就被拿来和自己比较、而自己却最终输掉的女人。
轻轻叹了口气,妇人想起远在帝国前线的儿子,眼中闪过一抹柔和,却又闪过一丝失望。
要是自己的儿子能够一回来就和自己说这件事情,而不是自作主张去发布刺客悬赏任务,说不定这个秘密就不会暴露,而自己也许就能够从容布置,从而将这个私生子永远地留在圣比斯城。
可是,遗憾的是,托雷斯的行动暴露了这个秘密,从而让帝国的一些人闻风而动。听说,除了庞培大主教,甚至就连那个男人都出现在了圣比斯城!也正是那个男人,让自己的两次布置都以失败告终。
想到这里,冷厉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憎恨和怨毒。
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都死去了这么久,留下的孽种还是让这么多人为他努力?你真的就有那么优秀?为什么你都死去了这么久,还让克里斯整rì里jīng神萎靡、自我麻醉?
为什么?凭什么?难道我就真的那么差,不及你万分之一?
汹涌的情绪让冷厉妇人面颊颤抖,双手紧握,甚至因为太过用力而使指关节都泛起白sè。
只是,在这么一刹那过后,冷厉妇人眼中的憎恨和怨毒却在瞬间转化为得意的冷笑。
不管怎么样,你终究是死了!我还活着,你的那个孽种儿子也将来到这个地方,还要称呼我为母亲!母亲啊,多么慈祥的字眼,可惜了,你却没机会听见了!
……………………
与冷厉妇人所处房间相隔不远的小屋里,老公爵夫人静静地站在窗前,遥遥地看着帝国的西北方向,神sè很平静,就像深秋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窗外的风静静地吹过,拂过老公爵夫人苍白的头发,似是有风沙迷进了老公爵夫人的眼睛,老公爵夫人抬起衣袖轻拭两下。
良久,老公爵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颤颤巍巍地转身,走回到桌边,安静坐下。
这时候,一个身着黑sè骑士服的中年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右手轻轻放在胸前的那枚紫sè雷鹰的徽章上,单膝跪在老公爵夫人的身后。
“有老管家的消息吗?”老公爵夫人没有回头,或许是站得久了,声音有些疲惫,轻声对着身后的骑士问道。
身着黑sè骑士服的中年男子低下头,沉声道:“今天早晨刚刚收到传过来的消息,下午应该就会到达圣比斯城。”
“嗯。”老公爵夫人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这句话的语气并不像刚刚的那样随便,尽管疲累,却透着股凌厉的气势。
“按照老夫人的部署和安排,一切都好。”中年骑士的回答干脆简明而有力。
老公爵夫人挥了挥手,轻声道:“那就这样吧,你先下去,有什么最新消息随时过来通知我。”
中年骑士对着老公爵夫人深深一躬,安静地转身退了出去,屋子里再次陷入宁静。
良久,老公爵夫人摇了摇头,眼神黯淡,流露出哀伤,自言自语道:“老家伙,你先走了这么多年,我一个人,难啊。还有那个女娃娃,多好的女娃娃,有愧啊。”
这个时候,在外人面前一直很平静威严的老公爵夫人,就像是邻家正在择菜、为生活所扰的头发花白的老阿婆,让人心疼、心酸。
…………………………
圣比斯城外,此时已是黄昏。
辽阔的原野上,清冷的秋风将茂盛了一夏的原野染上了一层淡黄sè,风中枯黄的苜蓿草轻轻地摇曳着,发出动人的沙沙声。点缀在原野上的几簇小小的白桦林也在秋风中褪去了盛夏的绿sè外衣,枯黄的树叶在风中轻飘漫舞,宛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黄sè蝴蝶。
秋风中,一辆普通的马车在一队外表寻常的骑士的扈从下,缓缓前进。
这些扈从骑士一身劲装,手握寒光凛冽的长枪,腰间挎着阔剑,一个个神sè冷厉,明锐的目光不断扫视周围的环境,很是谨慎。
清冷的秋风拂过扈从骑士沉稳平静的面颊,缭绕过他们紧握的长枪尖,带起一阵肃杀之气。
整个队伍显得平静而沉默,几只健硕的骏马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这股沉默的气氛,连响鼻都打得那样的安静。
马车里,一个面容安静的老人轻轻掀开车帘。淡淡的夕阳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看着远处不断靠近、放大的圣比斯城,静静抚摸着从胸前摘下的那枚徽章,老人一脸平静。
秋风中,马车正好路过一片小白桦林,一片翻飞的枯叶悄然落在老人身前的车厢里。
老人微微一笑,捡起这片枯叶,轻轻一弹。
枯叶乘着秋风,飘然而去,消失在老人的视线中。
“孩子,这个时候,你该在干什么呢?”轻轻收起手中的雷鹰徽章,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轻声呢喃道。
…………………………
圣比斯城内,萨迦踏着夕阳的余晖静静地从美亚森林往回走。
萨迦没想到圣路易老师对上层贵族的一些事情竟然如此了解,除了一些贵族礼仪,还有一些察言观sè的小技巧都很详尽地告诉萨迦。临到最后,圣路易老师还从藏书中挑出两本,一本是在帝国很负盛名的《伯爵家书》,一本是帝国历史上最离经叛道的公爵查尔斯所写的《带着面具的贵族》。
圣路易老师让萨迦将这两本书结合看,第一本书能够让他掌握作为一个优秀贵族所必要的基本素养,而后一本书,可以让他了解一些帝国贵族的内幕,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走在路上,想着圣路易老师刚刚对自己的嘱咐,摸着怀中的两本书,萨迦干净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眸中满是温暖的笑意。
就在刚才,他试探着问了下圣路易老师可不可以随着自己去君士坦丁堡,继续做自己的魔法老师,圣路易老师温和地笑着点头答应了。
只是听圣路易老师说,暂时不会立即过去,也要等到和庞培大主教沟通后,将圣路易老师的教廷职务调动下,才可以去君士坦丁堡。
萨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希望圣路易老师能够随着自己去君士坦丁堡,或许是对于那座陌生的城市、那个陌生的家庭没有安全感吧。
静静地想着这些事情,萨迦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二层小楼的门口,看着门口那辆安静的马车,微微一愣。
就在这时,马车的车帘安静地掀开,一身黑sè礼服、面容安静的老人静静从马车上下来,对着萨迦点点头。
萨迦看着这个面容安静的老人,瞬间就想到了对方的身份。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来的这么快。
老人也是安静地看着这个从黄昏中走来的少年,看着他淡金sè的头发、淡蓝sè的双眸,心中轻轻一叹:十多年了,都长这么大了。
轻轻在老人面前站定,萨迦没有说话。
“萨迦少爷。”老人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恭敬地弯下腰,轻声道。
萨迦听着这声恭敬的萨迦少爷,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淡淡点了点头,应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屋里面说吧。”
说着,从老人身边静静走过去,老人亦是跟着萨迦走进这栋在他看来很是寒酸的二层小楼。
维纶德爷爷还是安静地坐在躺椅上,在熊熊燃烧的壁炉边看《帝国rì报》,神sè安详,好像都不知道何时屋外多了辆马车。
玛利亚阿姨已经准备完晚餐回家去了,这两天,她的两个孩子身体不舒服,萨迦让她做晚饭早点儿回去。
听到脚步声,维纶德爷爷回过头,看到跟在萨迦身后的老人,维纶德爷爷对着萨迦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起身上楼。
“不用了。”萨迦扶住维纶德爷爷在躺椅上坐下,轻声道:“没什么事情,你在也好。”
听着萨迦如此说,维纶德爷爷安静地点点头,戴上老花眼镜,继续看报。
“开始吧。”萨迦走到长桌边,安静地解开自己的上衣,露出右肩上的紫sè雷鹰,对着那个老人平静道。
听到萨迦的话,老人从长袖中取出一个小针管,走到萨迦的身前,扎进萨迦的右肩,抽出一小管鲜血。
抽出鲜血,老人将针管中的鲜血均匀地涂抹在萨迦肩膀上的雷鹰纹身上,原本紫sè的雷鹰纹身,瞬间染上了一层金sè!
看着这个神奇的变化,一直面sè平静的萨迦,眼角不禁轻轻抽搐了两下。
老人看到这一幕,收起手中的小针管,对着萨迦深深一躬,轻声道:“萨迦少爷,穿上衣服吧,不要着凉了。”
这一次,老人的声音比刚刚更加恭敬,神sè也有平静转为尊敬。
萨迦平静地穿上衣服,看着老人,轻声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是老公爵夫人身后的老管家---帕里斯。”老人平静回答道。
听到帕里斯平静的回答,萨迦轻轻点了点头,问道:“nǎinǎi的身体还好吗?”
“老公爵夫人挺好的,就是盼着你早点儿回去。”听萨迦提起老公爵夫人,帕里斯身子微微一躬,语气很恭敬。
萨迦看了眼桌子上的晚餐,轻声道:“那我们先吃饭,还要再等两个人。”说着,走到壁炉边扶起维纶德爷爷在长桌边坐下。
帕里斯安静地走到萨迦的身后,帮着萨迦布盘盛菜,神sè恭敬。
看着帕里斯如此认真地帮自己布盘盛菜,萨迦微微有点不适应,轻声道:“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你干了这么远的路也应该累了,要不要一起用餐或者先去休息?”
听着萨迦的话,帕里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轻轻摇头道:“不用了少爷,这些都是老帕里斯应该做的,你先用餐吧。”
萨迦微微一笑,就知道帕里斯会这么回答,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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