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儿的兴奋劲已经随着疲惫的袭来渐渐褪去了,被她强拉出来的师兄却迟迟不肯回去,虽然她是很开心师兄陪她逛街而没有怨言啦,但是那张跟平常一样那张冷冷清清的脸真扫兴。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她粉拳捶着自己的腿:“师兄,这条街已经走了两次了,不陪你了,我要回客栈。”
穆燕根本就没有听到。因为他全身心都在判断那股莫名其妙让人生出警惕的感觉从何而来,但是那感觉来得太过微妙完全不能把握。难道是自己多心?也对,要是真有像这样的人存在,只怕掌门师伯也得动用镇魂才行。
沈秋儿哪受得了这冷遇,气得跺脚。语气也从撒娇逼近暴走:“师兄!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穆燕师兄老是这样,早知道就跟离师兄一起了,恐怕就算自己跟离师兄一起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吧?离师兄最好了,人长得好看,对人又温柔,也得爹和掌门师伯的喜欢,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喜欢这个石头一样又冷又硬反应还很迟钝的家伙呢?
穆燕嘴里应付着:“嗯,你先回客栈,我再等会儿。”果然还是很介意,他决定再等等看怎么回事。
沈秋儿赌气的一哼,转身就走,心里把穆燕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骂了个遍。骂归骂,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有没有追过来,转过头哪里还看得见穆燕的影子!气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有个看不到兆头的公子哥拿着灯笼上前献殷勤,她直接抽出“断水”把灯笼劈成两半:“滚!”
那个人吓得屁股尿流,灯笼也落地上烧了。
客栈临窗而立的书童打扮的人眼看下面的人,开口:“主子,就是他!”
一个书生模样男人用食指和拇指夹住酒杯子底部轻转,送到唇边挡住那微扯的唇角,光华在那双与长相不符的眼里流动,摄人心魄。
夏剑看着沈秋儿走进一家客栈,然后转身闪过人群走上刚才经过的一家客栈的二楼。小二正在擦临窗位置的桌子,热情的招呼:“客官要点什么?”
夏剑没有回答,他盯着那张凳子看,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出了客栈。
小二抓了抓后脑勺,刚才来的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摸了摸那张凳子二话不说就走了,不同的是那个人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小二也学着盯着那张凳子,然后拿手摸了摸,呃……什么感觉也没有……
“虎子,还不招呼客人又在偷懒了?”楼下传来掌柜的大声呵斥。
小二吐吐舌头,马上把擦桌布挂在肩膀上,麻利的跑下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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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写好的信递给来人:“最快的速度送到,不限手段。”
来人隐没在阴影里与之融为一体,发出仿佛从地底冒出来的声音:“是!”
那人声音里有一丝隐藏不住的兴奋,一接到信便消失不见了,留下那个仿佛从没什么存在过的阴影。
我窝进椅子闭目自我检讨,不知道秦飞云到底耍什么花样。首先得把那个不老实的夏释送回去,因为秦飞云的目的大概最终会是他。然后……我笑,不管你有什么底牌,这样嚣张的向我宣战让我有时间准备绝对是你的失误!那就陪你好好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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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
“二少爷,平安镖局周小龙来找大少爷。”宴秋站在门口恭顺的开口,“已经告诉他大少爷不在府上,他坚持要等。”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破天开口:“周小龙,就是那个看我很不顺眼的那个?”
宴秋稍微有些怔愣,没想到二少爷会问这种问题,而且还问得这样直接,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平安镖局的镖师们是些直性子的江湖人,大都是因为崇拜大少爷来加入镖局的,不乏武林高手。这样的人巴心巴肝要追随的人竟然听命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商人,怎么想也是种耻辱。二少爷一直放任他们也该找个机会出手了吧?
宴秋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但马上很好的控制住了,他告诫自己这种情绪是多余的。
破天撑着头考虑了下,似乎在考虑可以给自己找个乐子。然后慵懒地侧身:“叫他进来。”
“是。”宴秋退出去。
“对了,”宴秋停下,破天继续道,“等释哥哥吃完饭叫他过来一趟。”
“是。”宴秋应了一声,凭借这么多年当管家的经验,有什么事要发生的味道越来越浓。
宴秋退出门的时候看见破天喝茶时轻轻地皱了眉,自己也皱了眉。这细微的反应可能连宴秋自己也没有察觉。
大厅。
周小龙烦躁的在大厅走来走去,要不是猜拳输了就是八抬大轿他也不想进这个狗屁府里来。破小孩的眼神老是让人觉得阴恻恻的,好像就连屁股上有颗痔疮也会被看穿一样。屁大点儿一个,什么武功也不会还对人呼来喝去的。让人有冲动想把他捏死,却又怕扎手,想到就他奶奶的窝囊。反正菩萨保佑总镖头快回来,平安见到他,平安回去,千万不要和破小孩碰到。
“周镖师,二少爷让您去一趟偏厅。”宴秋的声音完全没有大总管的架子。
周小龙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嗖嗖”直窜上天灵盖,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来自那多年的野性直觉。他张张口想说只是来找总镖头的又觉得特窝囊,一边问候破天和那些猜拳赢了那些兄弟的祖宗十八代一边赌气去了。
主屋。
“少爷,找小的有什么事吗?”周小龙双手抱胸,讽刺的开口。
习惯地端起茶想起是冷的,我轻轻地放下:“周镖师,请坐。”我唤道,“小梅,倒茶!”
一个小丫头抱着茶壶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口,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才越过高厚的门槛,有些发颤的给我换了杯茶又给周小龙倒了茶。
我从未天真的想过要和下人们打成一片,因为必要的敬畏不能少,这是古代生存的法则。但扪心自问也从未做过什么虐待或者克扣工资的情况,怎么总感觉这一个二个的我只要出气声大一点都会把他们吹散一样?
我端起茶啜了一口,不冷不热,手艺也很好:“新来的吗?以前没见过。”
“是,奴婢小乔,今天开始服侍二少爷。”小丫头柔柔出声。
是宴秋吗?总算有点当管家的样子了:“恩,下去吧。对了,茶泡得不错。”
小丫头愣了愣,二少爷竟然这么简单就夸了她?这跟传说中的完全不一样,也忘了行礼,迷迷糊糊的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