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无名森林边缘某处。
夏季的早晨温暖湿润,天sè不过微微发亮,早起的鸟儿就开始抓捕蚊虫,唧唧喳喳的在枝头跳来跃去好不欢乐。
“还是没有任何效果。”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杨龙将放置在一旁的皮夹重新穿戴整齐。早上起床之后一如既往的打了一套“引气拳”,从来到这个世界发现气感开始,这样的晨练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不过现在已经持续两月没有任何效用了,失望的摇了摇头,抓起早早熄灭篝火旁的包裹,杨龙再次朝着预定的方向走去。
这几天来杨龙一直在摸索着,想要激发那一天战斗昏迷过后强化身体的奇怪能力。不过毫无头绪的尝试根本是无用功,好在赶路的过程原本就非常无趣,有点事干也聊胜于无。
就这样漫无目的朝前走,一直等到太阳马上下山,杨龙都在考虑要不要就地扎营的时候,森林终于稀疏起来。往前走了不到十分钟,一座城市出现在杨龙的眼前。
站在森林的边缘,远远瞭望眼前的城市,借着灰蒙蒙即将完全落下的晚霞,杨龙感觉到这座城市散发出一种凝重压抑的味道。
规模超过卡林城一倍以上,城墙上斑驳的青苔和攀附生长的爬山虎可以看出它已经饱经多年的风霜,这是一座伫立超过三十四年的小型城市。
这样的城市相对来说是非常繁荣的,而一个城市繁荣的外在体现则是其夜生活的奢侈程度,前世的大型超大型城市甚至可疑达到通宵达旦的灯火通明。
以杨龙之前经过的卡林城和贝姆镇作为对比,前者入夜二三个小时之后依然有不少人还在酒吧中狂欢,而后者入夜不过一个小时镇民就差不多已经进入梦想了。
按理说以超出卡林城规模来看,眼前的这座城市在这个时段应该熙熙攘攘,酒吧里的jì女和赌徒的喧闹应该充斥着城镇,城门处刚刚饱食换岗的士兵应该jīng神饱满。
可是实际上这座城市就像是一名病入膏肓的垂暮老人,对生命充满渴望却又不得不对现实妥协一般。杨龙侧耳静静的倾听许久,硕大的城市里除了偶尔发出的鸡鸣狗叫之声外,听不大应有的喧哗声。
城门处只有几名或蹲或坐在地上的士兵,因为距离太远杨龙也无法看清这几名士兵的面容,不过驻足观望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这几个士兵也一动不动,让人感觉非常怪异。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杨龙感觉到这个城市的不正常,但是再三思虑之后杨龙终于还是决定进城查探一番。并不是杨龙喜欢冒险或者对于这个城市好奇,而是他不得不进入采购补给和寻找地图。
从这个世界人类的生活状态来看,城市与城市之间的距离与前世那样动不动几百公里不同,从经过的几个城市来看互相之间也就几十上百公里左右。
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在森林中乱走,最终来到了一个人类居住的城市之中,这样的好运气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有。如今已经离开了瑞普家族领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四处乱走,不仅无法顺利朝着都赶路,还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要知道这是一个存在魔法的世界,瑞普领地不过是王国边缘地带,就拥有差不多等同于二阶的银狼和一阶高位的野鸡存在。那么其他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有更强大的其他生物也说不定。
瑞普家族不过成立二十多年,就拥有了法姆-瑞普这个五阶中位强者,那些存在时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家族,拥有的强者又会是多么强大呢?
如果遇到对旅行者和善的家族也就罢了,万一遇到敌视旅行者的家族,将会陷自己于危境之中。唯一能够避免这一切就是入城找地图,最好是那种整个东洛丹伦或者整个洛丹伦王国都有标注的地图。
眼前的这一座城市确实比较怪异,说不定贸然进入还会遇到未知的危险。但是起码自己还知道有可能遇到危险,提前防备的话也能尽可能的将危险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可是如果害怕冒险,不进入城市而继续漫无目的的乱走,危险可就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既然作出了决定,也不用再多想什么了。仔细的将武器装备认真检查一遍之后,杨龙抬脚漫步朝着一千米之外的城市大门走去。
小心谨慎的慢慢向前行走,看上去杨龙的步伐悠闲散漫,其实无时不刻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过让杨龙感到诧异的是,一直到抵达城门位置,都没有任何危险情况发生。
走到近前杨龙才发现,看守城门的士兵居然都在闭着眼睛睡觉,每一位士兵似乎都上了年纪一般,其中最年轻的看上去也快要五十岁了。
听到脚步声接近之后,也只有其中一位看上去差不多有六十岁面目苍老的士兵抬起眼皮漠然的瞅了瞅,随后便闭上了眼不闻不问了,连入城所需要交纳的铜板都没有讨要。
站在城门位置朝着城市中看了看,杨龙发现街面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夜幕下的城市街道一片漆黑。整座城市如同墓园一般寂静无声,让人禁不住感觉到脊背发凉。
看了看仿佛陷入沉睡胸口微微起伏的士兵,杨龙挑了挑眉毛,将背上的银白sè长剑解下抓在手中。随后观察了一会选定了一个方向便向前走去,不过走出了几十米远就隐入了墨sè一般的黑夜之中,而城门又恢复了宁静,只有几名士兵轻微的呼吸声。
宁静仅仅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城门处沉睡的几名士兵士兵突然睁开了双眼!
“渴....”毫无意义的低声嘶叫着,士兵吃力抬起手抓着自己的脖子,没一会就将脆弱的脖颈抓出几厘米长的豁口,令人吃惊的是如此巨大的伤口,几乎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缓慢的挣扎了一会,士兵们渐渐的停止了动作,以不同的姿势或倒或爬在地。几分钟之后,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慢慢爬了起来,不过短短时间他们的双眼就已经一片惨白。
摇摇晃晃仿佛小孩学步一般的站了一会,之前抬起眼来看过杨龙那名士兵低低嚎叫一声,几人便朝着杨龙走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夜s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