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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黄药师这么一问,陆乘风额头立刻浮现一层冷汗,呐呐的回答不出来,看着黄药师脸sè又要变差,黄蓉连忙上去帮腔道:“爹爹,陆师哥也是为了怀念您老人家么,再说陆师哥这么多年来约束太湖水盗,救济难民,也未坏了您的名声,而且他对蓉儿也是照顾有加,你就原谅他么?”陆乘风看到黄蓉帮他说话,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黄药师叹了口气,说道:“乘风,你很好,起来罢。当年我xìng子太急,错怪了你。”陆乘风哽咽道:“师父您老人家好?”黄药师道:“总算还没给人气死。”黄蓉嬉皮笑脸的道:“爹,你不是说我吧?”黄药师哼了一声道:“你也有份。”黄蓉伸了伸舌头,道:“爹,我给你引见几位朋友。这是枫哥哥、他身边的是南琴姐姐,那是枫哥哥的结拜兄弟郭大哥还有念慈姐姐,那边的是江湖上有名的江南怪,是郭大哥的师父。”
黄药师先是眼睛一翻,对怪和郭靖毫不理睬,说道:“我不见外人。”怪见他如此傲慢无礼,无不勃然大怒,但震于他的威名与适才所显的武功神通,一时倒也不便发作。而后黄药师又把目光转到张枫身上,不过眼神sè已经全都转变成长辈对晚辈的欣赏。
“小子,你功夫很好,人也聪明,很好很好!不过好像有些花心呀!”看着面前的张枫,黄药师内心也越来越喜欢这小子,觉得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他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他素来厌憎世俗之见,常道:“礼法岂为吾辈而设?”平素思慕晋人的率xìng放诞,行事但求心之所适,常人以为是的,他或以为非,常人以为非的,他却又以为是,因此上得了个“东邪”的诨号。
“爹爹,枫哥哥和南琴姐姐待我很好的!我们说好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黄蓉见黄药师说张枫花心,以为黄药师对张枫不满,连忙说道。
“黄岛主,刚才那一架打得可真过瘾呀!小子颇好杂学,听闻黄岛主对此也很是jīng通,不若咱爷俩有空时再切磋切磋?”张枫知道越是率xìng而为越是对黄药师脾气,当下笑着向黄药师道。
“哼!当世杂学能胜过我的还没有呢!放心,看在蓉儿的面子上我不会让你输得太惨的!”黄药师傲然道。果然黄药师听到张枫还会其它杂学,顿时觉得张枫又顺眼不少。
秦南琴也上前向黄药师行礼道:“秦南琴见过黄岛主!南琴和蓉儿妹妹情若亲姐妹,前辈可不能把我当外人呦!”黄药师听到秦南琴如此说,觉得其xìng格聪明顽皮又不失清雅。再加上黄蓉在旁拉了拉他的袖子,当下笑道:“你这顽皮的小妮子,不错,不错!”
黄药师又向女儿道:“你有甚么东西要拿?咱们这就回家。”黄蓉笑道:“没有甚么要拿的,却有点东西要还给陆师哥。”从怀里掏出那包花玉露丸来,交给陆乘风道:“陆师哥,这些药丸调制不易,还是还了你罢。”陆乘风摇手不接,向黄药师道:“弟子今rì得见恩师,实是万千之喜,要是恩师能在弟子庄上小住几时,弟子更是……”
黄药师不答,向陆冠英一指道:“他是你儿子?”陆乘风道:“是。”陆冠英不待父亲吩咐,忙上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说道:“孙儿叩见师祖。”黄药师道:“罢了!”并不俯身相扶,却伸左手抓住他后心一提,右掌便向他肩头拍落。陆乘风大惊,叫道:“恩师,我就只这个儿子……”黄药师这一掌劲道不小,陆冠英肩头被击后站立不住,退后七八步,再是仰天一交跌倒,但没受丝毫损伤,怔怔的站起身来。
黄药师对陆乘风道:“你很好,没把功夫传他。这孩子是仙霞派门下的吗?”陆乘风才知师父这一提一推,是试他儿子的武功家数,忙道:“弟子不敢违了师门规矩,不得恩师允准,决不敢将恩师的功夫传授旁人。这孩子正是拜在仙霞派枯木大师的门下。”黄药师冷笑一声,道:“枯木这点微末功夫,也称甚么大师?你所学胜他百倍,打从明天起,你自己传儿子功夫罢。仙霞派的武功,跟咱们提鞋子也不配。”陆乘风大喜,忙对儿子道:“快,快谢过祖师爷的恩典。”陆冠英又向黄药师磕了四个头。黄药师昂起了头,不加理睬。
陆乘风在桃花岛上学得一身武功,虽然双腿残废,但手上功夫未废,心又深知武学jīng义,眼见自己独子虽然练武甚勤,总以未得明师指点,成就有限,自己明明有满肚子的武功诀窍可以教他,但格于门规,未敢泄露,为了怕儿子痴缠,索xìng一直不让他知道自己会武,这时自己重得列于恩师门墙,又得师父允可教子,爱子武功指rì可以大进,心如何不喜?要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喉头却哽住了说不出来。黄药师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个给你!”右手轻挥,两张白纸向他一先一后的飞去。
他与陆乘风相距一丈有余,两叶薄纸轻飘飘的飞去,犹如被一阵风送过去一般,薄纸上无所使力,推纸及远,实比投掷数百斤大石更难,众人无不钦服。
张枫赞道:“好一手举轻若重!”黄蓉甚是得意,悄声向张枫、秦南琴道:“枫哥哥,南琴姐姐,我爹爹的功夫怎样?”秦南琴低声回道:“黄岛主武功出神入化,不愧为。陆冠英从庄丁手里接过火把,凑近去让父亲看字。陆乘风一瞥之下,见两张纸上写的都是练功的口诀要旨,却是黄药师的亲笔,二十年不见,师父的字迹更加遒劲挺拔,第一叶上右首写着题目,是“旋风扫叶腿法”字。陆乘风知道“旋风扫叶腿”与“落英神剑掌”俱是师父早年自创的得意武技,个弟子无一得传,如果昔rì得着,不知道有多欢喜,现下自己虽已不能再练,但可转授儿子,仍是师父厚恩,当下恭恭敬敬的放入怀内,伏地拜谢。
黄药师道:“这套腿法和我早年所创的已大不相同,招数虽是一样,但这套却是先从内功练起。你每rì依照功法打坐练气,要是进境得快,五年后,便可不用扶杖行走。”陆乘风又悲又喜,百感交集。黄药师又道:“你腿上的残疾是治不好的了,下盘功夫也不能再练,不过照着我这功诀去做,和常人一般慢慢行走却是不难,唉,……”他早已自恨当年太过心急躁怒,重罚了四名无辜的弟子,近年来潜心创出这“旋风扫叶腿”的内功秘诀,便是想去传给四名弟子,好让他们能修习下盘的内功之后,得以回复行走。只是他素来要强好胜,虽然内心后悔,口上却不肯说,因此这套内功明明是全部新创,仍是用上一个全不相干的旧名,不肯稍露认错补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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