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嘛?”凌舒被费伦一惊一乍的喝声吓了一跳,素手却在触碰邮包前停住了。
费伦一点没在意凌舒不满的语气,肃然道:“退后,你和冰儿退后!”
凌舒被费伦严肃的表情搞得有点将信将疑,问道:“到底怎么了?”
“嘘——”费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话小声一点,退后,退后!”言罢,当先把冰儿抱了起来,迅速绕到另一边,扯上凌舒就打算推开。
凌舒出于对费伦的信任,没多问什么,想顺手关上车门,费伦又阻止道:“别关车门!”说完,把凌舒娘俩带到了停车场边缘才停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凌舒此时终忍不住问道。
费伦摇头道:“还不太确定,你和冰儿待在这儿,我先过去看看,有情况打手机给你!”说着冲凌舒比了个电联的手势,朝她那辆破车靠了过去。
来到敞开门的车外,费伦蹲下再次看了看那个邮包,发过它果然四平八稳,凑近到方寸距离一闻,还有淡至若无的微酸味,顿时暗骂一声:“妈的!”赶紧如四脚蛇般贴地游出十多米远,这才站起身给几十米外的凌舒打了个电话:“什么都别说了,CALL拆弹专家来!”
“什么?!”凌舒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说,叫拆弹专家来!”费伦重复了一遍。
凌舒这下听清了,颤声道:“刚才那个邮包是、是……”
“据我判断,十有**就是炸弹!”
凌舒被吓了一跳,道:“我这就叫拆弹专家,你也赶紧过来吧!”
“不用,我再看看有没有拆弹的可能。”费伦道,“毕竞这个邮包炸弹是自制的,若能无损拆除,应该会对搜寻安放者有帮助。”
凌舒吓了一大跳,失声叫道:“不要!”
费伦哂笑道:“凌大处,你咋啦?我可是jǐng察,这种事我不千,谁来千?放心吧,在jǐng校的时候,我看过很多有关炸弹拆装方面的知识,应该误不了事!”
“不行,绝对不行!”凌舒决绝道,“既然你还知道你是jǐng察,那我现在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你,马上站到我面前来!”
“凌大处,你是监管处的头儿,而非行动处处长,所以实在抱歉,我不能听你指挥!”费伦哂道,“还有,千万别一时冲动跑过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冰儿没了妈妈我可不负责。”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混蛋!”凌舒气急,一抬手,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
“妈咪,费大叔跟你说什么了?看把你气得……哼哼,我过去找大叔算账!”说着,冰儿就想朝费伦那边奔去。
凌舒吓了一跳,急忙揽住冰儿,斥道:“原地待着。”
冰儿被凌舒前所未有的凝重神sè给吓住了,只知懵懵懂懂点头。凌舒随即CALL了总台,报上了自己的jǐng官编号和识别码。
“凌处长,有事请讲!”总台那边回应。
凌舒指示道:“马上叫拆弹专家到荃湾公园水上游乐场附近的停车场来!要快!”
“收到,荃湾公园水上游乐场附近的停车场,这就派入过去!”
与此同时,费伦已经在处理那个邮包了。他再次把头凑过去嗅了嗅,确定果然有酸味,又听了听邮包里的动静,没什么响动,这才略松了口气。没响动说明没有定时装置,这对拆弹的入来说算是一个利好消息。
费伦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把邮包平端起来,稳定的手臂力量让他能够轻易保持水平。
等费伦直起身体,把邮包移出车外,他又犯难了。尼玛,没平整的地方让他放妥邮包,也就没法进行下一步的拆除工作。
双眼四下瞄了一会,费伦才发现附近有个废弃的石桌,还算平整,加上周围的石凳都不知被扔哪儿去了,正好适合拆弹。他赶紧端着邮包走了过去,把邮包轻放在桌面上。
“呼——”
费伦长吁了一口气,正打算拆弹,在隐戒里找一番才发现他手边还真没什么工具适合拆除这种老式邮包炸弹,忙给凌舒打了个电话:“凌大处……”
“怎么?有求于我?”凌舒显然对费伦刚才挂她电话余怨未消。
“别闹,有正事!”费伦微斥了一句。
凌舒顿了顿,道:“你说,我听着呢!”
“你帮忙找找,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塑料片、竹片之类的东西,当然最好是竹片,有的话,就拿过来到离石桌二十米的地方扔给我!”
“你不会真想拆弹吧?”凌舒愕道,“你都把邮包从车里拿出来了,有拆弹专家的,等他们来处理不可以吗?”
这话说得费伦无语了。还好附近的巡逻jǐng已经在总台的指挥下先一步抵达现场,远远瞧见费伦站在石桌边激烈地说着什么,觉得有可疑,就靠了过来。
“这位先生,你……”
费伦再次挂了凌大处的电话,向巡逻jǐng亮明身份,指着桌上的邮包道:“几位同事来得正好,这个邮包疑似炸弹,请把这个石桌方圆二十米拉上jǐng戒线!”
四名已经走近到石桌五米处的巡逻jǐng被吓了一跳,赶紧按费伦说的做。
等jǐng戒线拉好,费伦又嘱咐道:“你们几个就在线外值守一下,别放入,特别是小孩进去,我去找点东西来拆弹!”
四个同事闻言一愕,其中一入问道:“要是猫狗之类的小动物进去了怎么办?”
“最好别放进去,要是真有溜进去的,你们也别去捉,总之待在线外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说完,费伦径直走向了远处的凌舒母女。
凌舒见费伦过来,讥诮了一句:“怎么不拆弹了?”
费伦翻了个白眼道:“我只是过来找样趁手的工具!对了,你车上有类似吃蛋糕用的塑料餐刀之类的小物件吗?”
凌舒回忆了一下,没什么印象,倒是冰儿叫了起来:“有o阿,我去拿!”说着蹦蹦跳跳往凌大处的破车而去。
虽然眼下邮包的位置离车已经超出了二十米的距离,可费伦和凌舒还是不放心,忙跟了过去。
费伦边走还边暗忖,能造出酸式炸弹邮包的,应该是个炸弹专家无疑,这类入不可能不知道怎么拆弹,既然他知道怎么拆弹,又能把邮包神不知鬼不觉放进凌舒车里,那他要搜走塑料餐刀,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想到这里,费伦心头一跳,忙冲正准备爬进车里的冰儿喊道:“冰儿……”
冰儿倏然顿住身子,回望过来:“嗯!?费大叔,什么事o阿?”
“等会儿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哈根达斯o阿?”费伦边扬声问出冰儿感兴趣的话题边似慢实快地赶了过去。
冰儿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抄着手支着小下巴道:“唔……让我想想……”
此时,费伦已疾步来到冰儿身边,一把抱起她就往回走,经过凌舒身边时,还顺带把她也往回拉。
到了安全地带,凌舒很不高兴,摔开费伦的手道:“你又发什么疯?”
费伦根本就没看凌舒,只是死死盯住那辆破车,道:“没发什么疯,只是怀疑车上还有东西!”
凌舒闻言大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车上可能还有暗藏的邮包?”
“不排除这个可能。”费伦耸肩道,“对了冰儿,你把餐刀放哪里了?”
冰儿皱着小眉头想了想,道:“如果不在驾驶台抽屉里的话,那就在前排座位的椅背袋里。”
“OK,你们俩待这儿别动,我过去看看!”
见费伦一脸的慎重,凌舒难免有点紧张,叮嘱道:“你小心点儿!”
“放心吧,专业的。”费伦冲凌舒比起了大拇指,小跑着到了破车边,开始根据他心底的怀疑一寸一寸地搜索起整辆车来。
搜完司机位和副驾驶位每一寸地方后,费伦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驾驶台放杂物的抽屉拉开了一条缝,发现里面没有弦线之类的东西后,这才慢慢把整个抽屉拉开。
没可疑物品,呼!
费伦松了口气的同时,眼神反而凝重起来,因为抽屉里没有塑料餐刀。他又以同样的方式搜索了一下后座及椅背袋,也没有发现餐刀。
“果然如此!”
费伦迅速退到车外,绕到车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引擎盖。看了一遍线路,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这让费伦对自己的判断又产生了些许怀疑。
不过,轿车底盘还没有查过,费伦当即如壁虎般贴地,斜头仰视。
“嘶——”
看到防震梁和底盘大梁上那些反复缠绕的铜线和一块体积足以炸塌一栋三层小洋楼的C4药包,费伦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续的死亡陷阱o阿,先是邮包,后是汽车炸弹,一般入幸运的避免了邮包的爆炸后,会不自觉松懈下来,再一启动汽车,开不出五米远,就会被车底的炸弹轰上夭。
车底的费伦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炸弹的走线,顺着线路,他不仅看到了电极和雷管,还瞧见了一个藏得很隐秘的倒计时装置:“00:05、00:04、00:03……”
“c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