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帮我止痒啊啊啊——”
奚际生可怜又可悲的叫声响彻车内,费伦瞥了他一眼,挥起手刀就切在了他脖子上。奚际生顿时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费伦从他的鸡爪上夺过钥匙,发动车子往奚家所在的怡然花园而去。
生死符的厉害果然不是吹出来的,费伦驾车没开出一公里,奚际生就被生死符发作的麻、痒、疼、痛给弄醒过来,又开始在副驾驶位上嚎丧。
费伦索性给了他一针,封住了他的定冥穴。这下子,奚际生连身体微颤抖都做不到,不过颈部以上的脑袋却开始乱摇乱甩,那节奏比吃了摇头丸听摇滚乐还厉害,就差没把眼珠子给甩出眶了。
“爽吗?”费伦边开车边哂笑,“相信我这冰的效果肯定比冰.毒强多了,你觉得呢?”
奚际生听到费伦在说话,如帕金森病人那般晃着的脑袋艰难地转了过来,牙关打着颤,开口道:“你、你到底、到底想把我怎、怎样……给、给个痛快话!我……只要我有的,我、我都可以答应你!求您、求您让这鬼东西停、停下……啊啊啊——”
费伦淡漠道:“不急,等我找个僻静地方再说!”
奚际生闻言,万虫钻噬的脑袋摇得更厉害了,居然毫无节操道:“我知、我知道有个僻静的去、去处……我指、我给你指、指路!”
若是平常时候,费伦自然不会相信奚际生会给他指路。可眼下对方的苦痛舒爽都集于他手,自不怕奚际生耍诈,当即道:“好啊。那你就给我指个路呗!”
奚际生立马转过头双眼直视前方,脑袋仍在不停地甩动着,艰难道:“朝、朝前,朝前一直……开,怡、怡然花园知、知道吧?那、那附近有片还、还还算茂密的棕榈林……”
费伦冷笑道:“想诓我?貌似怡然花园是你家吧?”
“是、是我家,但、但但是我没、没骗你!那、那那棕榈……啊啊啊,好痒、痒、痒、痒痒痒……”说到这。奚际生开始吊起了白眼,一副快要断气的死人模样。
费伦见状,忙解了他的定冥穴。骈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奚际生这才缓过劲来,仿佛被人抽了脊柱般瘫坐在位子里,一副大病初愈的木讷样。
“爽够没?”费伦一脸的戏谑。
可惜才脱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状态的奚际生哪会回答费伦的问题,只是痴痴呆呆地坐在那儿。比精神病安静的时候还安静。
费伦见状也不着恼。道:“虽然暂时帮你抑制了一下你体内的冰,不过一刻钟后它还会发作……”
话还未完,一副傻样的奚际生顿时有了反应,抓住费伦的手就不打算松开,哀求道:“求您,帮我彻底解除痛苦吧!”
“放手!”费伦大声斥道,“闹什么玩意?正开车呢!”说着,轻巧一震臂。就将奚际生摔在了车门上,头更是“哐”一声撞在了车窗上。差点没把额头磕破。
奚际生却不管不顾,不依不饶又打算扑上来,费伦恫吓道:“你他妈要是再敢随便碰我,现在就让你再尝尝刚才那种生死两难的滋味,信不信?”
这一下,奚际生如中定身法般,不敢再有稍动。
见他彻底老实了,费伦笑道:“这才乖嘛!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大美人,跟我拉拉扯扯的算怎么回事儿?”
奚际生却听岔了,接茬道:“您喜欢美女吗?我有,我可以帮你找?您喜欢哪种类型的?你喜欢身材火爆的,还是小家碧玉的?又或者大家闺秀、刁蛮千金?要不然制服诱惑,空姐、护士、保姆,抑或officelady?”
费伦一听,邪笑道:“我要是都喜欢呢?”
“那没关系,这才几个女的,我一样可以帮你找齐!”奚际生胸脯拍得山响,“现在这世道,给钱就可以上的女人十之七八,别的我没有,钱倒是不少!”
费伦不置可否道:“都是卖粉捞的钱吧?”
奚际生上车前就听费伦提过一嘴“制冰”,眼下听到“卖粉”二字,已不觉惊讶,反而讪笑道:“大、大侠,您知道就好,千万别到处张扬,不然我恐怕得把牢底坐穿。”
费伦撇嘴道:“本来贩毒这种事我是不在意的,你要有本事,大可以学当年洋鬼子在鸦片战争中的行径,把毒品反销海外,去祸害美国人、欧洲人……可惜你却把毒品卖给自己同胞,这我就不能忍了!说吧,你想怎么爽?还刚才那样可以吗?”
“千万不要!”奚际生一听,整个人顿时都缩在了位子里,手脚卷曲,护住胸腹,完全就是一副极度害怕的模样,看来生死符的滋味他记忆深刻啊!
费伦屑笑道:“如果我真想摆弄你的话,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躲得过了吗?我制的冰只要沾上皮肤就会侵入,发作起来的滋味……啧啧,我就不多说了!”
奚际生闻言瞬间恨死了自己:今天天也不太热,怎么就穿了件短袖出门呢?边暗忖他还边拉扯着身上的衣服,企盼本就不多的衣料能把他婐露的皮肤全给遮起来。
“呵呵,你要是用衣服把皮肤遮住,那更糟!”费伦眉飞色舞道,“光着皮肤我还能认准穴位,这样还能解冰,可若是遮盖住了穴位,那冰会从你哪个穴位流入体内,我就不得而知了,解冰也就无从谈起!”
穴道什么的,奚际生原本是不信的,但尝过了生死符的滋味后,他对此深信不疑,现在一听真有解除的可能,大喜之余却再不敢遮遮掩掩,而且还像极了小受一般,怯怯问道:“大、大侠,刚才我、我中的那些冰,穴、穴位您、您记清了吗?”
费伦淡淡道:“记不太清了。”
这话差点没把奚际生吓个半死,脑子好半天都没回过味,最后结结巴巴道:“大、大侠,那您、您刚才怎帮、帮我解除痛苦的?”
“我不是说了嘛,等下还会发作!”费伦老神在在道,“刚才只是帮你压制了痛苦而已,就跟那些戒毒的打戒毒针是一个道理,但以你所知,有多少人成功戒掉毒瘾呢?”
这话一出,吓得奚际生脸色青中泛白,仿佛他家老娘刚咽气一样。
“安啦!”费伦伸出一手想拍奚际生肩膀,奚际生却猛地一缩,怕极了费伦的手,就跟撞见眼镜蛇似的,“放心,如果你好生配合我,我包你一年不受那种痛苦,咋样?”
“那一年之后呢?”奚际生又像小受那样怯怯问道。
“一年之后再说嘛!”费伦一脸的敷衍之色,“对了,是这条路吗?”
“对对,这条路开到底就是怡然花园大门了,在还没到大门的地方有个岔路,您开进去两三百米就能见着棕榈林了。”奚际生一边指路一边哭丧着脸道,“大、大侠,您的意思岂非一年之后就对我卸磨杀驴了?”
“诶诶诶~~你可要搞清楚,我还没让谁推磨呢,这哪儿来的驴?”费伦斜瞪向奚际生,把惊弓之鸟的他又吓了一跳。
车内一阵静默,只能听到引擎和车底机械运转的声音。好半天,奚际生才又鼓足气道:“大、大侠,我配合您,我完全的配合您,还不行吗?您老总得给我一条活路吧?”
“哼,活路?依我了解到的情况,你卖掉的粉如果搁内地,都够杀十七八回头了,还活路……哼哼……”费伦冷笑连连。
奚际生顿时心都凉了半截,孰料费伦话锋一转,又道:“想要活路没问题,就看你配合的好坏程度了,如果合我心意的话,自然会给条活路你走……”
奚际生的老脸顿时变得比孔乙己还囧:“大、大侠,这、您这……”
“怎么?还想我给你保证呀?”费伦斜眼道。
奚际生鸡啄米般点头。
“啪!”费伦挥手搡了他一耳光,嗤笑道:“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凭你也配?”
奚际生表面上被打懵了,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如果一刻钟后那苦痛再度来袭的话,那他可就真成了鱼肉了!
虽然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信邪,但当两人步入棕榈林几分钟后,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折磨再度油然而生时,奚际生彻底奔溃了,他满地打滚,在沙地上哭着、嚎着,甚至拿头撞树,撞得满头是血,可费伦就是不出手帮他压制痛苦……
终于,奚际生奋力跪倒在费伦跟前,嚷道:“大、大侠,我配合,我真的配、配合……求您、您帮我止、止痒啊……啊啊——”
“是吗?”费伦似乎不太相信。
奚际生见状,开始打着滚磕头,本就流得满脸是血的他根本不顾伤势,在头上磕出了更大的口子,而血脸上更沾满了沙子:“求您、求您、求您……啊啊啊……”
费伦这才觉着差不多了,在他身上随便点了几指,暂时压制住了生死符,淡淡道:“你家里还有粉不?”
“有,差不多两公斤。”尝够了生死符的奚际生不敢犹豫也不敢隐瞒。
“那好,晚上十一点,call老号过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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