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内黄县城的人惊讶地发现在县政府门口围了好多人。
据知情人讲述,祸害当地的江洋大盗‘飞车党’老大齐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锁在了县政府大门口的铁栅栏上,和他一起被发现的,还有一个大旅行袋,里面装满了现金、金银首饰等贼赃。
齐三不知道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全身上下除了右手手骨碎裂外,没有其他的伤痕,但是却瘫软如泥,无法站立行走,而且听力完全丧失。
这件事情对小小的内黄县城来说,无疑是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
县公安局立刻出动,根据旅行袋内的一张纸条上的线索,又在城北的一个仓库内,发现受到同样重创的十余名飞车党匪徒,这名震一时的‘飞车党’居然在一晚的时间内全军覆灭了。
公安局调查半天,唯一的结论就是黑道上的仇杀,应该是飞车党触动了其他黑道大亨的利益,被人派高手灭了满门。
不过,县公安局上报时,却是话锋一转,说是经过公安干警几个月的努力,终于破获了恶名昭著的飞车党犯罪团伙,逮捕飞车党老大齐三及其重要骨干成员十余名,缴获赃物若干。
这齐三就算是不死,余生也将在监狱中渡过。
这公安局长虽然是齐三的拜把子兄弟,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飞龙帮灰飞烟灭,能够借着飞龙帮的名头,给自己捞到最后一分利益,这才是最实惠的事情,兄弟,不就是拿来出卖的吗?
小宇此时却已经坐在药材公司的车上,在前往杨村的途中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联系了药材公司的老陈,拿了来形容――‘乡巴佬’。
走在半路上,迎面走来一个浑身没三两肉的男青年,神秘兮兮地拦在了三人面前。
“你想干什么?”小宇有些摸不清他的来意。
“朋友手表要伐?正宗劳力士,海关查抄的货色,我二伯是海关里的一把手,这些都是他让我拿出来卖的,每只只要500元。我看你们刚来上海,身上肯定没有什么好手表,要不要买一只玩玩?”男青年一撸袖子,精瘦的手臂上戴满了一只只手表,小宇粗粗一算,足有十多只。
二丫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人胳膊上的手表,小声对大牛道,“哥,上海的手表好贵哦,上次村里的狗剩在内黄县城里的百货大楼买了块表,才十块钱。”
男青年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拍拍屁股,调头就走。
他知道,这次是碰到穷的掉渣的外地人了,外地人好骗是不假,但是也要看人的,假冒表再便宜,成本也要五、六十吧?在这种只买十块钱手表的人身上,是骗不到什么钱的。
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迎面来了一个背着书包好似学生打扮的人。
只见他一脸衰样,脸色枯黄,还没靠近三人就把手伸了出来,可怜兮兮地道,“大哥大姐,我是来上海上学的大学生,在火车上被小偷偷了钱包,现在身无分文,肚子里饿得慌,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五块钱,让我买个饼吃?”
小宇还未答话,二丫却从编织袋里掏出了一个饼来,递给那人道,“看你怪可怜的,我这里正好有个饼,你先吃了吧。”
那人心里暗骂,穷鬼,我要的是钱,谁稀罕你的饼?
不过为了演戏,也只好把饼接了过来,装作两天没吃饭的样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山里人家的饼都是玉米面做的,咬一口不仅硬得咯牙,而且仿佛海绵似的,把嘴里的唾沫都吸了去,生涩难咽。
好容易把嘴里的饼咽了下去,却没有勇气再咬第二口。
二丫看他咬的凶狠,以为他真是饿慌了,同情心大起,又从编织袋里掏出一个饼递了过去,“吃吧!把它都吃了!不够我这里还有。”
那个假学生再也演不下去了,拿着手里的玉米饼落荒而逃,如果让他把这饼都吃了,估计他马上就会噎死。
就这样,三人一路之上遇到不下七、八批人,有抱小孩的中年妇女,有双目失明的瞎子,有打得不可开交的小夫妻,还有夹着皮包假扮的大款,总之,他们的目的就是从你的口袋里骗出钱来。
小宇身具读心术,当然对这些人的心里活动了如指掌,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些人大多却被二丫无意间轻易打发了。
三人总算来到了公交车站,二丫不禁叹了口气道,“小宇哥,这上海人活得比咱们山里人还苦哦,就这么几步路却碰到这么多需要帮助的人。”
小宇哑然失笑,对二丫道,“二丫,这些人都是骗子,别理他们就是了。”
“骗子?”二丫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在她看来,刚才那些人明明都是陷入了困境,急需别人帮忙的人,怎么在小宇的眼里,成了骗子了。
“呵呵,妹子,这城里人的心思可比咱们山里人要活的多,路数也是千奇百怪,你想不明白就别想,哥教你个法儿,凡事问问小宇准没错。”大牛拍了拍二丫的脑袋,憨厚地笑着。
“嗯!”二丫重重地点了点头,离开杨村的时候,爷爷和娘也是这么和自己说的,她把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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