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ì,诸人醒来,发现血狩失踪了,正当大家揣测之际,满头汗水的血狩奔跑回来,杜灵莺问他大清早的跑去哪里,他说生命在于运动,——这是他爸爸讲的。无弹出广告小说 于是诸人整理行当,前往血狩的家。
从海岛的北面出发,约莫走了三个时辰,到达此岛的zhōng yāng位置,却是林石地带。时值午后两点,大家皆是又饿又困,纷纷问血狩到底还要走多久,血狩天真地笑着,继续蹦蹦跳跳地往前小跑,叫此行的强者们都感叹他的体力充沛——野生的动物果然独具运动的天赋。他奔跑了一会,跑到岩岭之上,停了下来,待得诸人到达他的身后,他伸手往前一指,欢喜地道:“喏,那里便是我的家,有很多房子的哦,我也不知道是谁建的。爸爸妈妈去世前,好像没有这么多房屋……”
诸人被当前的景象吸引,已然顾不得听血狩啰嗦,只因岩领之下是一片宽阔平坦的空地,在那片空地上筑建了许多房屋,有相连的,也有dú lì的,有宅屋,也有单间;除了木石筑建的屋子之外,还有农田、池塘、瀑布、小泉、溪流、假山以及果园,真乃风水宝地,避世桃源。他们无法相信这里便是血狩的家,但事实却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这奇怪的孩童到底是何来历?为何拥有如此广阔的家园?造就这片家园的人们,到底前往了何处?诸多的疑问在众人心中升起,他们忽然想起,这里难道就是藏宝之地?但是为何又不见藏宝图中的“神殿”呢?罢了,多长的时间没有见过农田没有见过池塘没有见过亲切的房屋啊,暂且抛开一切思绪,走下这象征xìng的岩岭,奔向那令人惊讶使人憧憬美丽家园——正太之家。
“小狩狩,你家真大真美丽……”女兵们欢呼起来了。
“姐姐们,我带你们回我家。”血狩稚声高呼,纵身一跃,在一片惊呼声中,他竟然隐当地站在岩岭之下,回首一个仰望,报以大家一个萌萌的微笑,道:“我经常从上面跳下来,不会摔疼的啦,你们也跳下来啊!回到家里,我煮饭给你们吃,我不会洗衣服,可是我会很做饭的耶!我还会帮你们剪头发,我最喜欢剪啊剪的了。看见姐姐们长长的头发,我就想剪哩。”
没有谁在意他的自言自语,大家纷纷跳了下来。赵大宗一把抱起血狩,放血狩坐到他的肩上,乐哈哈地道:“小家伙,看你这里某些建筑很古旧,似乎有几百年的历史,难道你真的有几百岁?”
“是的啊,我五百多岁了,可是没有人相信,我只好说我九岁……”
“谁会相信你那些傻话?五百多岁,你不就是妖怪了?”杜灵莺啐道。
“不相信就不相信,但这里是我的家,我没有骗你们。”血狩早已习惯别人对他的年龄的认知,他也从来不争辩,他扯着稚嫩的嗓子喊道:“中间那座大大的宅屋,是我的居室,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够进入;其他的宅屋和房子,你们可以随便入住啦。”
杜灵莺啐道:“说得挺威风的嘛,如果我一定要住进你的宅屋,你又能如何?”
血狩语出惊人地道:“我会娶你做老婆!”
众人一听,都乐得笑了。
杜灵莺的俏脸陡现丝丝红晕……
庄蝶打趣道:“小血狩,你懂得老婆是什么意思吗?”
血狩煞有介事地道:“我懂!我妈妈就是我爸爸的老婆,爸爸天天喊妈妈做老婆。我妈妈说了,只有我的老婆能够进入我的宅屋,杜灵莺姐姐要进入我的宅屋,就得做我的老婆,还要帮我生孩子……”
“你闭嘴啦,小混蛋!”杜灵莺终于忍不住叱出声。
李风长道:“小破孩,你懂得怎么让女人生孩子吗?”
血狩的小脑袋一晃,瞪向李风长,沉默一会,不得不诚实地道:“不懂。”
李风长猬琐地笑道:“改天我教你怎么让女人生孩子,你要不要学?”
血狩不答反问道:“肥圆圆的坏蛋,你有老婆有孩子吗?”
李风长道:“我有老婆,没有孩子……”
“有老婆却没有孩子,证明你不能够让女人生孩子,你怎么教我呢?”血狩童言无忌,出言如刀,捅得李风长哑口无言、难堪之极。
杜灵莺只感大快人心,赞道:“狩儿真聪明,生孩子的事情是不用教的,狩儿长大自然就懂得了。”
“哦哦,狩儿长大之后,就让杜灵莺姐姐生孩子……”
“你……”杜灵莺气得说不出话了。
哈哈…,哈哈……!众人失笑。
赵大宗把血狩高举过头顶,大笑着走向血狩的家园,“小子有志气,老子喜欢。”
一行人欢欢乐乐地走进血狩的家园,各自选取了居室。公主及女兵们(包括时艳)住进另一座宅屋,李风长领着两个女孩霸占一幢两层木楼,庄蝶夫妇和黄益厚夫妇以及其余人则是选择了按喜好选择了某间独屋。
血狩说要给大家做饭,初时大家都认为他是说着玩儿,但后来才知道他没有说谎。在他的宅屋前,池塘的旁边,有三间相连的屋子,中间是厨房,左右分别是贮存室和柴房。大家整理好各自的居室出来之后,看见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在厨房里忙活,陈馨容便让女兵们去帮忙。
用餐完毕,已是午后四时左右。李风长领着两个女孩到屋后的瀑布之泉玩“鸳鸯浴”,黄益厚夫妇相携四处溜达,和尚抱亭念经,赵大宗、东方羽龙以及庄蝶夫妇在假山前摆桌摸牌,神秘老头依然回屋继续装神秘,公主和时艳领着女兵们到果园里摘果子。
杜灵莺没了去处,于是要血狩带她四处溜达,血狩却说他要挑水淋菜。他的固执是很难改变的,她不想待屋里也不想看别人玩牌,更不愿意追随陈馨容,最后还是跟了他去淋菜。看着九岁的他挑起满担的池塘水四平八稳地走向菜地,她又感心酸,又是好奇,问道:“狩儿,你什么时候开始打理这里的一切的?”
血狩回道:“爸妈去世后,我就开始打理,最初的时候也是不会的,后来做得久了,就慢慢地会了。杜灵莺姐姐,你也种过地吗?”
杜灵莺摇摇头,道:“我没有呢,我家有很多奴仆,什么活儿都是奴仆做,但是这趟跟随姐夫出来,我倒成了他的奴婢了。”
血狩道:“东方哥哥吗?他对我很和善,不像是坏人。杜灵莺姐姐,你的姐姐帮他生孩子了吗?”
杜灵莺想起刚才之事,嗔道:“你若敢再提孩子的事情,我就不理你了。”
血狩笑,他的笑总是很萌很天真,或者也有一点点无心的邪意,皆因他拥有一张妖xìng般俊秀的脸儿。他不再言语,挑着担儿到达菜地,埋首用瓢子打水浇菜。杜灵莺则在旁边看着,看得趣儿来了,她说让他也浇浇菜。他把木瓢给了她,然后安静地看她淋菜的“风姿”。
她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因此他有时候喊她做“小姐姐”,但她诚然已经不小了。她的身高大约有一百六十四公分,实际上也没比他高出多少,可是目测却比他高出许多。她生得苗条娇秀,因此即使不是真正的高挑的女孩,也显得甚为高挑。她的秀发很长,发质柔细光泽,总是喜欢扎着一溜马尾垂于她的发背,秀纯中见些成熟。她的发海是足以垂掩至她的鼻尖儿的,可是她习惯地把薄秀的发海写意地撇梳向右脸,掩了她的半边脸额,却仍然没有掩去她的美丽的双眼。她不常笑,但她的脸容仿佛总凝着微然的淡笑,而这“淡笑”之中又凝着自然而然的秀媚。多月的航海,没有在她的肤sè留下多少痕迹,她依然是那么的洁白,那洁白的脸蛋上高翘尖巧的玉鼻是一张弦月儿般的薄唇樱嘴,未曾施粉,却见胭红。
血狩不懂得男女之事,但他男孩儿天xìng,诚然懂得识别女孩的美丑。他被她的暗藏妩媚的秀美吸引了,就静静地看她,忽然在心中天真地想:杜灵莺姐姐做我的老婆多好啊,留在岛上天天陪我种菜……
其实他连“老婆”到底是什么概念也是懵懵然,只是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喜欢有她相伴的时刻。昨天他还很喜欢陈馨容,可惜陈馨容莫名其妙地讨厌他了,他就赖上了杜灵莺。唉,小屁孩,也朝三暮四。男人呐,移情别恋或滥情无度,难道真的是你的无法剔除的根xìng?
杜灵莺抬首,看见血狩傻呆呆地盯着自己瞧,她竟然被他那黑闪黑闪的眼睛瞧得有些儿心慌,樱嘴啾啾地道:“狩儿,你这般看我干嘛?小小年纪就sè迷迷……”
“姐姐,sè迷迷是什么?”血狩不懂得“sè”,他只知道杜灵莺好看,他就喜欢看她。
杜灵莺一怔,道:“sè迷迷就是sè迷迷,男孩像你这样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女孩,就是sè迷迷。”
血狩欢喜地道:“那我要一直sè迷迷地看着姐姐,因为姐姐生得好美,我喜欢看。”
杜灵莺听罢,不但不害羞,反而很是欢喜,问道:“我比陈馨容好看吧?”
血狩童言直诚地道:“都好看,所有的姐姐都好看,陈馨容姐姐比杜灵莺姐姐好看一点点……”
“你自己淋菜,以后不要找我陪你玩。”杜灵莺气得把木瓢重重地砸进水桶,怒冲冲地离去。
血狩愕然片刻,拿起木瓢继续往菜地里浇水,喃喃自语道:“说她好看,却要生气。陈馨容姐姐真的比她好看一些嘛,我又没有说错话。”
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多久,继续挑水淋菜,如此四五轮,杜灵莺又到菜地找他来了。
“杜灵莺姐姐,你刚才不是说不陪我玩了吗?怎么你又回来了?”血狩硬是觉得奇怪,怎么杜灵莺说话老是没有诚信的呢?
杜灵莺水媚媚的双眸瞪看他,道:“我闷,你别淋菜了,带我进你的宅屋逛逛。”
血狩把最后一瓢水浇洒落地,担起空空的两桶,道:“爸妈说了,只有我的老婆,才能够得我的屋。”
杜灵莺这次不害羞了,她干脆利落地道:“好,我做你的老婆,你立刻带我进屋。”
血狩愣然,仰首瞅着杜灵莺,好一会才道:“妈妈说过,不能够相信太主动的女孩,她们总是有所图谋……”
杜灵莺真的很想一脚把踹进泥土里,给他的脑袋也浇浇水,看看能不能把他的脑袋里关于他父母的话全部清洗干净,省得他老是左一句爸爸说右一句妈妈说,好像没有一句话是他自己说的——但很显然,那些令她火大的话,皆是由他口中说出的。她道:“你不让我进去,难道我不会自己进去吗?”
“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谁还要强行闯入我的宅屋,我也不能够阻止。”血狩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在这里,我是主人,你们都是我的客人。客人遵守主人所定的规则,是基本的礼貌。你们如果不懂得为客的礼貌,我就不欢迎你们了。”他说得认真,也说得“成熟”,有点“大人”的范儿。
杜灵莺跟在他的身边行走,道:“你越是故作神秘,人家就越是有好奇心,自然想进里面看个研究。你瞧着,我保证会有人偷偷进去,到时候你又能够怎么办?”
血狩道:“我会很生气,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我睡着了……,等我醒来,那些闯进我屋的人,就都不见了。”
杜灵莺越听越糊涂,这片地方本来令人觉得古怪,血狩又经常说些古怪的话儿,早已经让人怀疑此地乃是藏宝之地。现在大家没有轻举妄动,一是因为没有确定,二是感觉事有蹊跷。这片家园,绝非血狩能够造就,大家都猜测岛中可能另有其人,因此初到此地,暂时选择“安分”而已。然而一旦他们调查清楚,此地的确有着可以夺取的财宝,哪怕不是陈馨容藏宝图中所指的宝藏,李风长也会为了夺取财宝而心狠手辣地杀了这孩子,彼时怕也不会有多少愿意挺身而出。
她心里有着这屋担忧,就想进宅屋里看看,如果没有什么财宝之类的,血狩自然不会有危险,她也就能够放心多了。
说不出的为什么,她很喜欢这个小男孩,或者是她与他之间的一种缘分……
“你要怎么才能够相信我会做你的老婆?”她不喜欢这样跟他说话,偏偏只有这样的话,他才会理解才会接纳,她也说得很无奈。
血狩侧仰脑袋瓜,很认真地道:“爸爸妈妈是老公和老婆,他们都是天天睡一块儿,还会抱着亲嘴……,你要做我的老婆,就得跟我睡一块,还要亲嘴……”
“你去死吧,小混蛋!”杜灵莺一脚踹向木桶,踹得木桶摆荡起来,她再哼了一下,气忿忿地离血狩而去。
屁孩一个,也想跟她睡跟她亲嘴?当她杜灵莺是正太控吗?她需要的男人,必须高大威猛、伟岸如山,好比那来去勿勿的神一般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