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从灊山往舒县的道路上,十余个骑士正在策马奔腾。 首发--无弹出广告骑士们脸sè发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来,身子在马上摇摇yù坠,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他们就是麴义派到灊山上寻找田凡的人,结果很令人沮丧,山势庞大,他们寻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们昨rì早上出发的,到达灊山后,立即一刻不停的寻找,直到今rì,已经十几个时辰没有歇息,没有睡觉,只是胡乱的喝了几口水,吃了几口饭。此时,他们又累又困,只是心中的一口气支撑着他们,让他们没有倒下,可是他们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规律的跳动,这是疲惫超出极限的表征。
距离大营还有三十里时,为首的起身高喊道:“弟兄们,加把劲,快到大营了!”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中气不足,若不是有微风将他的声音传入身后兄弟的耳中,他们都不会听见。
他的声音刚刚发出,突然间从路上跳出几根绊马索,骑士们和战马都疲惫不堪,根本没时间也没能力反应过来,连着有好几个撞上绊马索,一时间人喊马嘶声连续不断。几个好容易刹住冲势的骑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树林中突然飞出的几只羽箭夺走了生命。
紧接着,从林中奔出数十个士卒,上得前来,将几个倒地不起的骑士绑了起来。
他们吆五喝六的押着那几个骑士,走出不足一里路程,来到一个山腰下,将他们送到两员将军那里。二人正是雷薄和陈兰。
几个士卒将这几个骑士推到,让他们跪下,可骑士们太累了,刚才摔得又不轻,被一推之下,直接滚到在地,没一个跪着的。
陈兰雷薄手下士卒见了,顿时火大!他们嚎叫着抽出刀,就要杀一两个立威。
陈兰忙叫道:“住手!”
看了看几人疲惫的形容,陈兰二人对视一眼,陈兰道:“你们可是徐州军将士?你们从何处而来?”
那为首的骑兵强撑着晕过去的冲动,低声道:“我们……是徐州的将士,我们……是从龙舒县回来的,麴将军派我们去……征粮,可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一粒粮食都没征到!”
其余几个骑士听了,有些发愣,可他们还是迷迷糊糊的跟着点头,七嘴八舌地道:“我们是征粮的,嗯,征粮的!”
雷薄和陈兰对视一眼,直觉让他们相信,二人不像是说了真话,可他们说的合情合理,却怎么都不像是作伪。陈兰刚要再问他们话,却听见鼾声阵阵,再一看,却见几个骑士已经睡着了!
二人不由哭笑不得,这……这几个人也太猛了吧?
陈兰摇摇头,道:“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再前进十里,到距离徐州军二十里的地方扎营!”
雷薄点点头,道:“嗯,不过,我们也要小心戒备,不要被他们偷袭了!”
陈兰呵呵一笑,道:“我觉得,徐州军不会出大营!前rì一战,他们的损失也不小,那里还敢出营寨?”
微微一顿,他道:“再说,我们劫的这一部分物资,粮食和肉类都有,这两天将士们天天过年,顿顿有肉,体力远超前两天,士气也是空前高涨,直叫着要打下徐州军大寨,再抢一批肉吃。呵呵,就算他们来偷袭,我们也不用畏惧!”
雷薄想起这几天如同梦幻般的生活,不由也笑了出来。徐州军,真有钱啊,那些腊肉和鱼肉,还有羊肉之类,数量丰富,看来传闻中他们军中三天一肉不是虚假的!
想着,他道:“明rì大约就会开战,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好好休息,再留下一部分人jǐng戒。明rì一定打好,也好为山寨赢下足够的粮食!”
那个为首的徐州军骑士叫彭勇,他灵机一动之下的一番胡言,让雷薄和陈兰失去了从根子上结束这场战斗的机会,但也为他们赢来了新生,世间的事情,就是这般奇妙。
夜间,徐州军大营中。
自从两天前的劫粮事件发生后,麴义就提高了jǐng惕,让斥候将监视范围扩大到了五十里范围。
自然,他们发现了陈兰、雷薄的军队。同时,在各个方向上,他们陆续发现了十来只军队,最远的一只距离他们有五十里,最近的一只,就是陈兰、雷薄的军队,距离只有二十里。初步统计,对方的总兵力不下三万,实在是不容忽视。
如果有卫星,或者航拍技术,就会发现,徐州军大营周围的所有出路,都被敌人包围住,他们若是想突然,必须经历一战。
麴义等将领在得知消息之后,突然平静下来了。不管什么事,未知总比已知恐怖,正如刀斧一直悬在头上,总比刀斧加身更加可怕。只是,他们很担心田凡。田凡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他们不知道田凡的具体位置,不知道田凡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他们也不知道派出去找田凡的人出了什么事。
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谨守大营,死也不出门,同时在心中暗暗祈祷,如果他们信教的话!他们只希望田凡能平安回来,主持大局,为他们带来一线生机。
也许,他们的心声感动的上天,灊山东部的田凡正在行动。
上半夜,无数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士卒正源源不断的赶回来。他们两人一组,用一根木棍抬着一个个口径两尺,深度三尺,上下一般粗细,用木板紧紧盖住的罐子。
每个人都穿着奇特,大热的天,手上却带着手套,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住木棍,小心翼翼的往集结地走去。
每一组人走的路程都不一样,但在各条路径确定之后,田凡每天都要求他们来回走动,从他们所在的具体位置,到大军的集结地之间,每天都要走三次以上。一开始白天走,后来夜里走,走得多了,这些士卒对路况也熟悉了,不会被路上遍地的石头和草木绊倒。
而那些路径上,田凡让士卒们将沿途的小灌木和草丛都去除掉,形成了一条条小路,并在乱石丛生,没有草木的位置画上各种标记。士卒们顺着小路或者看着标记走,不虑迷路。
每回来一组人,田凡都亲自迎接,关心的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出现意外?”
士卒们摇摇头,道:“没事,一切顺利!”
田凡点点头,欣慰地道:“那就好!嗯,好了,你们去休息一下,等将士们都来齐了,我们就出发!”
两个士卒行礼之后离开,田凡却带着庞德几人继续等待。
就这样,一直到午夜时分,这些中午就出发的士卒们,全部都赶了回来!
庞德感慨地道:“将军,若不是你坚持要将士们每天多走几次这些荒僻小路,并做了许多标记,只怕他们不会这么顺利就回来!”
田凡点点头,道:“熟悉了就好了,好了,别多说了,人都来齐了,我们出发!”
庞德抱拳领命,转身去叫士卒们了。
半个时辰后,众人出发。一千三百多人,几乎人人都有火把,在夜sè中如同一条火龙般,往舒县的方向奔去。
这一次,田凡没有像来的时候一般缓缓而行,而是放马中速慢跑。为防止意外发生,前方一直有数十探马来回报告路况。还不到卯时,众人已经抵达距离大营二十多里的位置。
突然,前方探马来报,前面出现一个简陋的营寨,挡住了众人去路。
田凡和庞德对视一眼,心道,果然出事了!
庞德问道:“田将军,我们怎么办?”
田凡看着那个斥候,道:“对方营寨什么情况?”
那小校抱拳道:“启禀将军,对方大寨简陋,火把映照下,士卒身上是衣着也很简陋,并不像是袁术军士卒,更像是山匪。但他们很小心,此时大营中依旧有人四处巡逻。”
田凡蹙眉摇头,愤声道:“真晦气!”
微微一顿,他问道:“营外有没有陷坑之类,你们可查探清楚了?”
那斥候脸一红,道:“将军,我们没来得及!”
田凡点点头,转身看向唐贤和唐丰兄弟,道:“唐贤唐丰,你二人率领我亲卫中善shè之人,给我上去,具体怎么做你们知道!”
再看向庞德,道:“令明,你领两百骁勇的骑士打头阵,只待大营的门一开,我们就冲过去!”
最后,他看向唐一兄弟和何仪何曼,道:“你们四人带余下的亲兵上前帮忙,守住入口,待大军穿营而过之后,立即赶上来!”
几人抱拳领命,各自去安排不提。
几分钟后,众人再次起行。
时间不长,众人赶到雷薄军大营外。仔细观察片刻,不见地上有挖掘的痕迹,初步判断没有陷坑。接着,唐丰等数十人换上土黄sè的一方,慢慢匍匐前进,直到距离不足五十步时,多箭齐发,将对方巡逻的一队士卒杀死。
接着,唐一四人跑上前去,狼牙棒上下几次,左右几次,简陋的寨墙立即出现一个宽约一丈五尺的门。
庞德率领两百善战的骑兵打头,呼啸着冲入大营,对闻讯赶来的士卒一通狂砍滥杀。
田凡等人立即跟上,透营而过,来到前营门口处。
庞德没有多余的废话,飞马来到寨门处,大刀一劈,接着他身后数十个骑士跳下马来,斩马刀一通乱砍,在奋力一推,寨墙上又出了个洞。
大军呼啸而过,一共花了不足半刻钟时间,对方的士卒多数都没有反应过来。
陈兰二人在唐一等后队出营时终于赶到,还没等他们发令追击,二人就被唐一唐二,何仪何曼连着几棒打得手忙脚乱,匆忙中硬接一棒之后,他们明智的选择了暂避锋芒。
这场开始的意外,结束的快速的战斗,两方势力一共损伤不过百人,田凡方幸运的一人未损,只有几十个轻伤。
半个时辰后,田凡大营中,寨墙上的一个屯长见有光亮过来,忙大喊着jǐng戒,他的话刚刚说完,只听一个声音道:“别放箭,田将军回来了,别放箭!”
寨墙上众人一听,没有马上放箭,而是拉弓瞄准,静待那个骑士靠近,
这一看,立即判断出是自己人,恰好那个骑士和这个屯长还认识。于是,屯长道:“别放箭,是自己人!”微微一顿,他大吼道:“田将军回来了,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