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整整半个夜晚和一个白天的议事,将刘备的体力和jīng力消耗殆尽。 送走了张飞、关羽、陈到、徐庶、陈宫、陈登等人之后,他抬眼看看天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往帐内缓缓走去。
像瘟疫这种重大事件突然发生时,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而且要求与会人员jīng神高度集中,不能开任何小差,这就使得参与这次议事的众人jīng力消耗很大,身体和jīng神会异常疲倦。陈宫、陈登、徐庶三位军师以及刘备这个半文半武的主公,这四个人比起关羽和张飞以及紧急赶回来,半途参与进来的陈到,身体素质差距是明显的。到了下午快散场的时候,他们简直就是在受刑。
要考虑的问题有很多,但集中体现着几点。第一,田凡的大营必须暂时封闭起来,以防止瘟疫扩散。这样一来,兵力刚刚充足的徐州军再次陷入困境,而且比前些rì子更加严重。前些rì子,如果打不过,可以暂时退却,积蓄一两年的钱粮之后,还可以再回来。
而这一次,刘备显然也知道瘟疫扩散的严重xìng,他不但不能攻城,还要应对袁术出城的可能xìng,还必须保护不能派出足够兵力抵抗的田凡大营,以防止田凡大营被冲散之后,士兵溃败回到徐州引起瘟疫的大规模流行。田凡说过,不会让可能感染的士卒参加战斗。
相当于田凡的大营成了一个天大的累赘,拉扯着刘备必须死死的坚持在这个位置上,连退却都不可能。
第二,疫病控制的问题。这个问题倒是不用刘备担心,田凡已经将这个烫手的问题自己扛下来了。刘备需要做的,只是帮田凡筹集各种物资,比如硫磺,比如石灰,比如各种需要用到的药材,等等。
徐盛在田凡的命令之下,已经在城南临近田凡大营一里处,建造了一座小型大营,只能住进七八千人。这是田凡为病人和可疑感染者准备的大营,在建造之前,徐盛按照田凡的吩咐,先点燃硫磺熏蒸,再在许多低洼地撒了厚厚的一层石灰。现在,他已经带着感染者,和与感染者有密切接触的士卒入住大营。同时入住的,还有全部的医护营和两千自愿帮忙照顾病人的士卒。
经过田凡一煽乎,士卒们对瘟疫已经不是那么害怕,当士卒们亲眼见到田凡带着病人们入住的时候,田凡只是一句:“我需要两千人,帮忙照顾病人!”
于是,弟兄们疯狂了!田凡挑挑拣拣,在不影响各支军队总体战力的前提下,选出身体素质好,家中有多个兄弟,没有妻儿,没有老父老母的两千人,同时入住。没办法,万一感染了,可能就得死翘翘,这两千人相当于敢死队,还是选这些没有牵挂的比较好!
另外,田凡将防疫的各个注意事项写成了条文,每个军中的屯长以上军官必须全部记住,并切实执行下去。条目不算太多,但也有几百字,对于很多大字不识的军官来说,还是个蛮大的挑战。好在他们都知道这些字的重要xìng,将吃nǎi的力气用出来之后,他们基本记住了。
这些条文主要集中在两方面,比如戴口罩,比如必须勤洗手,勤洗澡,一定要吃煮熟的食物等防疫措施,比如军营内撒上石灰,帐篷等物要多晒太阳等灭鼠、灭蚤等等切断感染源方面的措施。对于病人的治疗,田凡没有任何方法,只能让秦思雨发挥。可是,秦思雨也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这件事,刘备等人完全不了解,他们只能放手让田凡施为,同时做好他的辅助。
第三,这件事传出去之后的后果。
一场瘟疫,足够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更何况刘备仅仅是一个诸侯?这场瘟疫的波及范围,虽然只有田凡大营内的不足四万人,可是,其中却有田凡、吕布、赵云、高顺、麴义、庞德、徐盛等大将,成廉、曹xìng、郝萌、史华、史鲁、刘泉等等军中的中坚力量。一旦这些人折损了,徐州能独当一面的大将损失一半以上,校尉及以上军官损失近三分之一,jīng锐野战军队损失惨重,能在以后的天下争霸道路上走多远,这是个没有人能说得清楚的问题。
同时,徐州军现在已经占据了淮南除掉寿chūn之外的所有地盘。而这种占据,却仅仅是武力威慑的结果,一方面来自于几场攻城战徐州军的胜利,另一方面,则是每个县里驻扎了温婉秀气,颇有些女子的笔意,而且,他善于画美人儿,甘幼娘也是因此才被他打动。而关羽和刘备则要差一些,刘备好歹跟随大儒卢植学习过一段时间,虽然写不好,可字还算都认识。关羽更要差一些了,他只能做到认识常用字,会写常用字。
琴,历来是文化程度极高的人才会涉及的风雅之物,刘备更是一窍不通。可是,此时此刻,他听到这般优美的琴声之后,却一反常态的放缓了脚步。轻轻的掀开门帘,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大帐,脚步放的极轻,生怕打扰了抚琴者。
说来也怪,刘备烦躁的心绪,经过这如同情人间低语缠绵般的琴声抚慰,竟然变的平静了许多。他的脸sè,不再铁青,他的嘴角,挂上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此时此刻,能在他大帐中抚琴的人,只有水姬。刘备微微一笑,前几天,水姬说想要一张琴,却没想到水姬的琴技这般高超。
缓缓的迈步前行,在琴声停下的时候,刘备刚好来到内帐的门口。
掀开帘子,刘备迈了进去。
内帐里,几根牛油大蜡燃着,将整个内帐照耀的灯火通明,纤毫毕现。整个内帐被水姬收拾的整整齐齐,条理明晰,没有一点脏乱差的情况。刘备不由感慨,家里,是得有个女人呀!
水姬侧对着门口,正认真的调试着琴弦。她的一举一动,无一处不媚,看得刘备丹田一阵火起。
大约是感觉到身旁有人,水姬扭头看向门口。一见刘备正目光炯炯的望着她,她不由的俏脸一红。她忙站起身来,轻启莲步来到刘备面前,深深的一礼,娇声道:“奴婢见过主人!”
她的态度一直以来都谦卑得很,跟刘备相处的时候,总是以奴婢自居,让刘备心中充满了征服的快感。
刘备微微点头,在水姬的伺候之下,脱下鞋子,走到榻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并没有坐到榻上,而是浑身如同散架一般的坐到榻边,肩背靠着矮榻,胳膊腿四仰八叉的伸着,身子半躺在地面上。
水姬“呀”地一声惊呼,急道:“主人,您……地上凉,您还是躺在榻上吧!”其实,地上铺上了一层木板,又有一层地毯,根本不凉。
刘备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水姬乖巧的没有再劝,而是几步上了榻,在刘备身后盘膝坐下,将刘备的身子微微抬起,让他倚靠在自己的腿上,这样可以舒服一些。之后,她双手轻轻的在刘备的眉心眉角处,以及额头太阳穴处按摩着。
刘备舒服的轻声哼哼着,紧皱的眉头,随着水姬温柔的抚慰,慢慢放松了。
良久,刘备长出一口气,轻声道:“水姬,好了,不要再按了!”
水姬没有放松手上的动作,嗫嚅良久,她轻声道:“主人,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刘备被她按的舒服,也没有想那么多,闻言,他微微颔首,道:“说吧!”
水姬柔声道:“主人,您可是为了瘟疫的事而忧心?”
刘备没有说话。水姬一直在内帐,能听见外帐人说的话,这件事肯定瞒不了她。
水姬自顾自地道:“主人,奴婢在淮南的时候,曾经多次听说田将军的事,他能抗蝗灾,能抗旱灾,他岂能是一般人可比的?既然说有办法把瘟疫的损失降到最低,那就是一定有办法。主人,您不必过于忧心!”
刘备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他刚刚放松的眉头,又蹙了起来!这些,刘备都知道,可是,他还有更深层次的担心啊!
水姬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她再次在刘备的眉头上轻揉慢捻。
半晌,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水姬的眼神一厉,她暗暗咬咬牙,准备赌一把!
不由得,她双手的力量有些大了,刘备被她按的有些疼,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忙一把抓住水姬的一双芊芊玉手。
水姬猛然惊醒,略显慌张地道:“主……主人,奴婢该死!”
刘备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头。
水姬见刘备没有生气,心中不由一松。
刘备抓着水姬的一双手,不由的心神一荡。这双手,滑腻腻犹如无骨,真是一双少见的芊手啊!想起水姬的种种风情,刘备豁然间挺起身子,转向水姬。
水姬一见他那双炯炯的眼睛,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一声惊呼,那张雪腻俏脸,瞬间变得通红通红。
刘备有些粗暴的,三两下将水姬扒了个jīng光,接着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
今天,刘备心情不爽,他需要一个排解压力的发泄口,而水姬,就是个最合适的工具。他现在不想管别的事,只想把把这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尽情的享受一番。
面对刘备勇猛的攻击,水姬有些难以承受,可是,她一双丰满挺直的大腿,却紧紧的缠住刘备的腰背,一双藕臂抱着刘备的肩膀,死死的挺住了刘备一**猛烈的攻击。她蹙着眉头,饱满的丰唇娇艳yù滴,口中时不时发出**的一声轻吟,那种风情,更是让刘备发狂。
良久,随着刘备一声大吼,水姬一声**的呻吟,云收雨歇。刘备没有从水姬身上下来,而是将脑袋埋在水姬一双丰满之中,呼呼地喘着粗气。水姬双手环抱着他的脑袋,轻轻的在他头颈处抚摸着。
休息了半响,水姬略略恢复过来。她想起刚才的打算,斟酌着道:“主人,奴婢虽然身世坎坷,可是,幼时也读过一些书!奴婢最喜欢的书,就是司马公所著的《史记》!其中,奴婢对楚汉之间的争霸,看过很多遍。”
微微一顿,她道:“高祖,之所以能胜过霸王,其实是因为他最能信任手下的人!论领军,他不如韩信大将军,论内政,他不如萧何丞相,论谋略,他不如张良和陈平,论勇武,他不如樊哙。可是,这些人都愿意辅助高祖,这才使得高祖建立了我大汉朝!
“而高祖,他也是最有魄力的人!他能放心将手下多数军队交给韩信大将军,还能在知道陈平贪污受贿的情况下,将数万金交给陈平去贿赂霸王帐下的将领……主人,您……愿意做高祖吗?”
刘备的身子一僵,半晌,又放松下来。他抬起头,看向水姬。只见**之后的水姬,满面chūnsè,更显得风情万种。他微微一笑,亲昵地刮刮水姬的带着香汗的鼻头,道:“以后,叫我夫君!”
水姬的身子不由一僵,她的双眼,变得雾蒙蒙的,无比迷离,她胆怯地道:“主……夫君,您还要吗?妾身……妾身害怕……”水姬感觉到,刘备依旧在她体内的分身,再次变得杀气腾腾!
刘备嘿嘿一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岂能辜负?”
水姬的一番话,解开了刘备的一个心结。其实,瘟疫的事情来临之后,他并不担心瘟疫扩散的问题,因为他相信田凡的话。田凡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可是,他却担心另一件事。田凡在徐州集团中,已经是战绩最辉煌的一个人,如果他再解了这次瘟疫之祸,那么,他在军中的影响力,只怕连刘备都比不了!而在民间,在氏族豪门中,田凡的影响力已经大得令人恐惧,只怕不比刘备小。如果田凡有了异心,他能拉走多少军队?能影响到多少豪门氏族?刘备该怎么办?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现在的刘备,已经不是以前的刘备了。久居主公之位的他,已经明白了平衡的重要xìng,他不希望手下铁板一块。所以,在许祀状告王孜的时候,他明知道许祀跟陈群过从甚密,王孜又是田凡的人,他还是决心除掉王孜。其实,除掉王孜不是目的,收回暗影和暗夜的指挥权,给田凡树立一个敌人,保证朝堂中不是田凡一家独大,这才是他的根本目的!
可是,水姬这番话之后,刘备不再担心。因为,田凡没有背叛他的理由,只要自己不过分相逼,以田凡重情重义的xìng格,他怎么可能背叛自己?
随着刘备的运动,一声声让人血脉贲张的娇吟,再次从水姬口中发出。
男人,在床上完事之后,是最脆弱的时候,即使是刘备这样的枭雄。若是平时,刘备对女人干政一定是深恶痛绝的,别说水姬了,就算是曹蕊也不行。可此时,刘备不但没有训斥水姬,在心中反而将水姬的地位提升了不少。
也许,这就是枕头风最厉害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