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非常大,除了两座专门修建给大小乔居住的二层绣楼之外,还有许多亭台回廊。 其中花园中间靠前位置上,有一个四角亭子,家里女眷平时里没事的时候,经常在里面玩闹。
这个亭子在修建之初,就考虑过家中主人们冬rì赏雪观梅的需求,所以小亭子底部和四根柱子是空的,接了地龙。冬rì里只需要将地龙点着,四处漏风的小亭子依旧很温暖。
周围是一大片草地,种植着苜蓿,可现在是冬季,苜蓿枯萎了,地面仅仅留下一些枯枝。如今被大雪覆盖,完全就是一片平整的地面。在远处有大片的花,牡丹、芍药、桂花、月季、蔷薇等等全都有,还有一些龙爪槐之类的树木零星的点缀在花圃中。这个地方,在chūn夏季节里非常美,整个就是花的海洋,而此时嘛,却略显萧条。 ..
小亭子通过一条曲廊连接到后面大小乔的绣楼,曲廊左右是一个大水池,水池里种植着大量的茱萸、菖蒲和芦苇、荷花,现在只有枯枝烂叶,没有什么好看的。池子里的菖蒲和芦苇、茱萸干枯的茎叶早就被收走了,唯独留下了荷叶。之所以这样,只因为田凡的一句词,“留得残荷听雨声”!李清照的这一句词,田凡是从《红楼梦》里记住的,依稀记得,黛玉妹妹说过,她不喜欢李清照,但惟独喜欢这一句词。
糜贞等人甚爱之,秋季荷叶枯黄之后,每当下雨天里,几个女子总是结伴来到这里,听雨落枯荷之声,算是一种消遣。 ..
小亭子周围种植了几株梧桐树,冬天挡风,chūn夏可以赏花纳凉,也算是不错。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蔷薇花。这些蔷薇也是因为田凡的一句话,君要我如蔷薇怒放,我岂会梨花带雨?
今天天气清朗,万里无云,没有风,温暖的阳光照在大地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当田凡拉着蔡琰来到这里的时候,糜贞、倩儿、小青、蕙儿、黄月英、大小乔、白玉竹、秦思雨等人早已经等候多时。不过她们也不会枯坐等待,对于她们来说,找点乐子是很轻松,很写意的事。
比如现在,大乔正在抚琴,糜贞和秦思雨正在下围棋,蕙儿和小青正聚在一起低声商议着什么,倩儿在白玉竹身边,两女正低声说笑着什么,而小乔和黄月英,则在围观糜贞下棋。
亭子里有四张矮几,除了一张放棋盘,一张放七弦琴之外,一张放置着一个袖珍炭火盆,正煮着淡酒,火盆边上是几盘子小吃和点心。另一张矮几上,则是一个鸳鸯火锅,片成半透明的羊肉片和一些干菜放置在旁边。阵阵热气缓缓飘散,给这个不大的小亭子增加了几分仙气。
直到田凡和蔡琰踏入小亭子,众女才发觉他们的到来,忙起身迎了过来。
田凡摆摆手,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起身。”
说着,他放开了蔡琰的手,走向白玉竹。
丫头怀孕已经五个多月了,肚子明显的大了许多。她也胖了许多,整个人显得珠圆玉润,双下巴都出来了。
田凡在她身边坐下,大手抚摸到她的肚子上,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的律动,幸福的笑了。白玉竹微微有些脸红,可更多的,是将要为人母的幸福和骄傲。
田凡才是这帮人的中心,他一来,虽然说是让众女该干什么干什么,可她们怎么可能听?此时都在看着田凡的动作,一见他温柔的动作,白玉竹脸上的幸福神sè,糜贞等人都有些羡慕,大小乔则有些感慨,不知以后能否找到一个像田凡一样的夫君?秦思雨见了,笑得有些勉强。自己的身子田凡看了,自己的初吻田凡夺了,按说她也应该能享受到白玉竹现在的待遇,可是自家事自家知,以后的事情,还真难说。黄月英眼神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
田凡低声道:“玉儿,宝宝有没有动过?”
白玉竹傻傻的看着田凡,道:“啊?宝宝还会动啊?”
田凡不由一阵气结,翻翻白眼珠,道:“胎儿到五个月左右的时候,就会开始胎动,你不知道?你这妈当的……”田凡一惊,有些紧张地道:“啥?你这都五个多月了,还没动过?”
白玉竹无辜地看着田凡,摇了摇头。
田凡不由有些心惊胆战,忙对秦思雨道:“思雨……”
思雨自然知道田凡担心什么,忙走过来,刚刚蹲下身子准备把脉,突然间,白玉竹惊呼一声,道:“啊……孩子……孩子动了!”
田凡忙将右手抚到她的肚皮上,果然,胎儿正在活动。
田凡哈哈大笑,道:“果然动了!”
众女一听,忙一个个好奇的围了上来,伸出手感受胎动的神奇。白玉竹看看被一大堆手占据的肚皮,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找到一丝空隙,她哭丧着脸对田凡道:“夫君,人家也想试试!”
田凡忙将手收回,拉着白玉竹的一只手占据了一个位置,略带紧张地道:“怎么样,感觉到了吗?”
白玉竹笑了,连连点头,道:“嗯,好明显!”
田凡突然感觉上当了,不由嘟囔道:“我说玉儿啊,孩子就在你肚子里,你还非要用手感受啊?”
白玉竹有些傻眼,呵呵干笑两声,道:“人家高兴的傻了,把这事给忘了!”
此时胎动停止了,众女一个个兴奋的收回手,雀跃的讨论着胎动的神奇。
田凡听白玉竹这么说,顿时白眼儿一翻,有些丧气地道:“玉儿啊,你能否当好这个母亲,为夫现在很是怀疑啊!”
话一说完,他又乐了,得意洋洋的扫视众女一圈,道:“咋样,咱的闺女就是给面子,知道她爹忙,单挑着这个时间段第一次胎动。嘿嘿,真好……”他凑近白玉竹的肚皮,乐呵呵地道:“闺女儿啊,等你出来了,有事跟爹说,谁欺负你啊,爹打断他的狗腿!”
众女一阵笑,好容易笑过了,糜贞道:“夫君,孩子能听见你说话吗?”
田凡得意洋洋地道:“贞儿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孩子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听到。”他看向白玉竹,道:“玉儿,以后孩子动的时候,你就抚摸着肚子跟孩子说话。孩子什么都知道,你跟她说话她能听见。嗯,对了,培养母子感情,就应该从这里开始。”
众女听了,不由好奇地看向田凡。
感受到她们的目光,田凡不由打量自己的衣着,一看没有不合适的地方,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
众女摇头,蕙儿笑嘻嘻地道:“公子,你确定这是你第一次当父亲?”
田凡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小青忙接口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田凡嘿嘿一笑,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道:“本公子生而知之!”
众女齐齐给了他一对漂亮的白眼仁儿,接着各干各的,不理他了。
田凡不由奇怪,按说胎动应该是从第四个月到第五个月之间开始,可到了白玉竹这里,怎么就不一样了呢?扭头看看双眼微眯着,正认真听大乔抚琴的白玉竹,田凡了然了,这丫头,除了音乐方面是个天才,其余地方就是个纯傻蛋,据说当时妊娠反应也不剧烈,对于胎动,大约她根本就没有发现吧?哎,有这么个娘,也不知道自己闺女是幸运,还是不幸!
蔡琰跟这些女子本身就很熟悉,在她跟田凡没定过纳征之礼,没经过田凡提醒专注于抄书之前,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一趟田府。所以跟糜贞等人特别熟悉,不熟悉的大小乔和黄月英三人,两个年纪小,xìng子活泼,一个xìng子温婉,也很好相处,没一会儿功夫,就打成一片了。田凡反而被撂倒一旁,没人理了。
糜贞和秦思雨的棋还没有下完,蔡琰也加入围观的群众当中了。
田凡陪在白玉竹身边,陪着她小声说着话,倩儿也时不时的插上一句,三人其乐融融,倒也逍遥。地龙的火烧得旺旺的,坐在坐垫上浑身暖洋洋的,不一会儿,田凡就连连打哈欠,想睡一会儿。
倩儿见他打哈欠,忙端了一杯热酒给他,道:“公子,喝杯酒解解乏吧,在这里睡觉可不好。”倩儿已经十六了,也是大姑娘了,此时注视着田凡,一脸的关心,让田凡心中暖洋洋的,不知有多舒服。
田凡冲她一笑,接过酒来,一饮而尽。一股热烘烘的液体直奔胸腹,他顿时感觉jīng神一震。
此时糜贞和秦思雨的棋下完了,糜贞正抓住蔡琰小声说着话,仿佛是在问什么,蔡琰面孔微红,不时打量田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凡一笑,没有理她们,自顾自的想着心事。
不一时,糜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来到田凡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耳朵。田凡鬼叫几声,道:“哎呀贞儿,你干什么?放手,耳朵要掉了!”
糜贞松了手,愤愤地道:“夫君,说,昨夜给琰儿妹妹吟了什么诗词?去年做的诗词,为何我们姐妹不知道?”
众女一听,忙好奇的看向田凡。
田凡摸摸耳朵,瞥了蔡琰一眼,扫视诸女一圈,暧昧地看向糜贞,嘿嘿yín笑道:“贞儿啊,为夫昨夜给琰儿yín了一手好湿!嘿嘿,今晚,为夫打算也为你yín一手好湿,你看如何?”
糜贞对田凡很了解,可还是没听出田凡的暧昧,一听有好诗,丫头连连点头,颇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她道:“那你说说,昨夜是什么诗词?”
田凡坐起身来,一本正经地道:“嗯,昨夜嘛,那首词名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咳咳,且听为夫细细吟来!”
言罢,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天,朗声吟道:“把酒为青天……”
吟完了诗,扫视众女一眼,只见她们一个个眼睛亮晶晶地,看来都明白这首词的妙处。他咳嗽一声,将众女的心思收回,道:“这首词,是可以唱的,嗯,且听为夫唱来!”
言罢,他大步走到大乔那里,大乔让开位置,他坐在矮几之后,稍稍调整琴弦,便将这首词唱了出来。
连着唱了两遍,当最后一个音符消失之后,众女依旧在回味之中,良久不能回过神来。
田凡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由有些气结,有了好诗,就忘了你们的公子、夫君、兄长了?太过分了!
恰巧此时,田凡听见几声犬吠。
循声望去,只见两条狗穿沟过雪,朝着这个位置飞奔而来。打眼一看,正是富贵和旺财!
富贵和旺财是神狗,它们只是平常的草狗,个头矮小,身子细长,没有什么特别,可它们生的子女,却都是个头很大的家伙,当做诸女的玩伴,怎么都不让人放心。也因此,它们的子女长大之后,田家专门找人将之圈养起来,时不时训练一场,想将其练成猎狗之类。惟独富贵和旺财由于身材矮小,得以幸免。
两条狗已经来到亭子边上,田凡一手一个,正抚摸着它们的脑袋,狗儿拼命的摇尾撒欢儿,舌头在田凡手上舔来舔去,时不时随着田凡急速上升的手跳跃一下,玩儿的不亦乐乎。
突然,田凡想起一首诗,感觉特别应景。他嘿嘿一笑,对刚刚回过神来,正围拢过来逗逗富贵、旺财的众女道:“呵呵,贞儿啊,为夫又想起一首诗,堪称绝妙,今rì吟来给你们乐呵乐呵。”
糜贞、蔡琰等人听了,不由眼前一亮,有《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红豆》、《情思》等jīng妙诗词打底,她们对田凡诗词有信心,即使急切间做的诗,想必不会差了。两女急忙催促,蕙儿、小青等女也跟着起哄架秧子,让田凡快点吟来。
田凡点点头,扫视众女一眼,嘿嘿一笑,道:“今rì,为夫表现一下我的急才,就以富贵、旺财为题,作《咏雪诗》一首,几位夫人、妹妹听好……”咳嗽一声,漫声吟道:“江山大一统,井上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富贵和旺财正好是一黄一白,现在地面上又全是积雪,这首打油诗也算应景。
话一说完,满场寂静,只余下富贵旺财“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半晌,不知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所有人都笑了。蔡琰和糜贞笑得浑身酸软,忍不住在田凡背上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