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护卫们的火把,可是天上月光明亮,加之徐州道路路况较好,所以田凡并没有走错路。 首发--无弹出广告
一路上,田凡一直在跟黄月英说话,就怕她睡过去。此时她的体温太高,万一高烧昏迷引起休克,那就危险了。所以,必须吸引着她的注意力,不让她睡着。
终于,田凡看见了前方的火把,那是下邳城西的渡口。只要过了泗水,距离家就很近了。
田凡忙双脚一磕马腹,马儿希律律一声长吟,声若龙吟,奋起四蹄再次加速。
来到渡口,见渡口旁边有一条船,长度约四五丈,足够他们两人一马摆渡,田凡立即一磕马腹,马儿再次爆嘶一声,飞跃三丈的河面,重重地落在了船上。稳住身形之后,田凡大吼道:“快快开船,我要过河!”
船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时正要休息。突然感觉船头一阵剧烈的震颤,接着听见有人叫船,忙出了船舱。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正骑在马上,怀中抱着不知什么东西,看形状,倒像是个人。
没顾得上看几眼,田凡的吼声又传了过来,“看什么看,快开船!”
此时,田凡由于焦虑和紧张,满脸是汗,眼圈发红,脸上的肌肉突突乱跳,显得凶神恶煞,那船夫见了就是一惊,再吃他一吼,顿时吓了一跳。
可是,他还是抱拳一礼,道:“这位公子,抱歉,晚上行不得船!”
田凡怒道:“放屁,白天能行船,为什么晚上就行不得船?”
那船夫没有生气,只是抱拳道:“公子有所不知,此时天气转暖,正是冰雪消融的时候,河里的冰块也正在融化。如果是在白天,几个人仔细观察的河面,将大块的冰块拨开,还可以行船。可现在是晚上,视力不能及远,很容易看不清远处飘来的大冰块。万一船只被冰块撞上,那少不得要一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微微一顿,他为难地道:“所以,公子,小人抱歉,实在无法摆渡!”
田凡听了他的解释顿时一愣,不能不说,他的解释很合理!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黄月英的呻吟声越来越弱,只怕再不及时就医,就要陷入休克了!
他紧了紧黄月英的身子,将她埋入自己怀中,低声道:“月英,你要撑住,马上就到家了!”言罢,他一只手搂住黄月英的芊腰,将她一颗臻首靠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呛啷一声抽出乌剑,指着那船夫厉声道:“马上过河!如果不走,那好,我马上杀了你自己过河。你放心,我田凡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能安全过河,我陪你一条船的钱!”
那船夫的妻子和儿子听见外面的争吵,正巧走出来,一听田凡的话,再看了看田凡手中的乌剑,立即傻眼了。
船夫却比较镇定,看看田凡的马儿,再看看田凡,抱拳道:“公子尽管放心,小人马上开船过河!孩儿他娘,狗剩,还等什么?快来帮忙!”
不久,在冷静下来的孩子和女人的帮助下,船只缓缓开动。那船夫在船体左舷,身边船舷上绑着一根木棍,木棍上绑着火把,他睁圆了双眼,借助火把发出的光亮,仔细看着河流上游缓缓飘过来的冰块,双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准备随时拨打。他的老婆和儿子一个在船只前面撑船,一个在船只后面掌舵,三人无一例外,都非常小心。
田凡依旧在马背上,死命的抱着黄月英,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声和痛哭的呻吟声,田凡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一场煎熬。
夜无风,很是安静。只有马儿粗粗的呼吸声,船夫一家用竹竿拨水的声音,还有一块块冰块撞击到船上的声音。田凡非常害怕,他不希望这个夜晚如此安静,他希望听见黄月英说话的声音,哪怕平时让他心烦万分的一些话题,此时在他看来,也如同仙乐。只要能听见她的声音,他宁愿去做任何事!
终于,漫长的等待过去了,田凡只觉船体一震,船儿已经靠了岸。
那船夫抹了把汗,一脸庆幸地对田凡抱拳道:“公子,已经到对岸了!呼,公子洪福齐天,今夜行船,竟然没有遇到大冰块!”
田凡微微点头致谢,道:“船家,在下没有带钱,明日请去下邳城南三十里的田府去要钱。好了,多谢!”
说完话,他立即带马跳上岸,找准方向之后,往田府奔去。
见他离开,连钱都没给,船夫的儿子不服不忿地道:“这人真是个强盗,还说要给一条船的钱呢,过了河却又说没带钱!”
船夫听了,不由有些不高兴,劈头盖脸训斥道:“混账东西,钻到钱眼儿里去了不成?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不给钱怎么了?再者,嘿,能为白虎将军摆渡一次,嘿嘿,在下邳的船夫中,老子也算是有得吹嘘了!”说到后来,船夫一脸自得之色,鼻孔都快看到天上去了。
船夫的儿子和婆娘不禁一愣,待醒过神来,忙问道:“什么?刚才那人是田将军?”
船夫骄傲地点点头,道:“那是当然!嘿,他自称田凡,又骑了那么神骏的一匹黑身白蹄的马儿,又让我们去田家庄园拿钱,长相也很是英俊,不是白虎将军又是谁?”
他的儿子和婆娘刚才让田凡手中的剑吓了个半死,那里能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此时一听摆渡的是田凡,立马高兴坏了。就像船夫所说,能摆渡白虎将军,以后有得吹嘘了!
不提船夫一家三口如何兴奋,单提田凡返回家中。
一路疾驰,当田凡经过下邳的时候,他注意到下邳城上灯火通明,很有些混乱,可是他心系黄月英的安危,并没有想那是因为什么。
等他赶到田府庄园的时候,整个田府正在乱套的寻找孙尚香和唐铮。他没有停下马儿,直接一边大吼着让路,一边打马穿过院子,直奔内院。不免,本来就有些乱套的田府一阵鸡飞狗跳。这一来坏了不少东西,好在没有伤到人。
下了马儿,听见声音的家人已经赶了出来。
田凡没顾得上多说话,吼道:“快去叫思雨和于老神仙过来!”
说完,顾不上管众人,立即抱着黄月英直奔正堂。
众人见田凡回来,不禁都有了主心骨,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不由一松。可紧接着,一见田凡双目血红,满头大汗,状如疯癫,刚刚松开的心弦不由再次绷紧。
田凡大步进屋,七拐八拐的来到正堂旁一间客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将黄月英放在软榻上,之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近百里路程,一路疾奔,心里一直绷得紧紧的,此时一到了家,安置了黄月英,他立即感觉无边的疲惫向他袭来。
父亲、母亲、糜贞、蔡琰、倩儿五人跟了进来,见田凡累倒,他们忙上前来扶住他。
田凡摆摆手,道:“快快去叫思雨和于老神仙过来,月英病了!”
几人一听,顿时傻眼了,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啊,连黄月英都病了。
正在众人忙乱的时候,思雨和于吉来了。田凡也顾不上多说,忙道:“两位,快看看月英妹妹,她病得很重!”
二人听了,忙过去帮黄月英看病。翻翻眼皮,看看舌苔,再试了试黄月英额头的温度,二人对视一眼,不由面色一变!这个病,还真是不轻!
田凡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秦思雨和于吉给黄月英把脉良久,两人交换一下意见,于吉捋须道:“黄姑娘的病很重!”
田凡忙挣扎着爬起身来,道:“神医,可能治疗?”
于吉点点头,长嘘一口气,道:“还好,你送来的还算及时,若是再晚两个时辰,只怕神仙也救不活她。嗯,就算救活了,只怕也已经傻了!现在嘛,不要紧了,虽然有些麻烦,可是老夫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她!”
听了这话,田凡立马放心了,他长出一口气,道:“这样就好,那就请老神仙和思雨快快施救吧!”
思雨看看他,道:“伯父,伯母,伯光,还有几位姐妹,你们都出去!老神仙,你也出去吧!”
于吉点点头,道:“好,我们都出去吧!”说着,将众人撵了出去。
田凡等人不解,于吉关上门之后,捋须解释道:“黄姑娘体温过高,需要擦拭身体降温!”
众人这才了然了。
微微一顿,于吉续道:“糜夫人,一会儿我亲自煎药,等药物煎好了,你帮忙送进去!”
糜贞点点头,答应一声。
于吉自去写方子抓药、煎药,众人来到正堂。田凡刚刚坐下,倩儿早已端过一杯冷暖正好的茶水递给了他。田凡冲这个可心儿的丫头一笑,喝了口水,这才看向糜贞,道:“贞儿,到底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得知黄月英的病有救,他才得以问出家里的事。
糜贞勉强一笑,略显忐忑地看看田母,方才将家里的出的事说了一遍。
田凡蹙眉想了想,杜氏的病,暂时没事,小青的情绪拖一拖也没关系,蕙儿那里也一样,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孙尚香和唐铮。
半晌,他问道:“最后见他们是在什么时候?”
糜贞蹙眉道:“今天下午申时。”
田凡微微点头,疑惑地道:“他们能去哪儿呢?”微微一顿,他问道:“对了,这几天他们两人可有什么不正常?”
糜贞蹙眉想了想,沉吟道:“尚香这几天倒是很乖巧,从来不惹事。至于唐铮……那小子这几天天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微微一顿,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对了,胡夫人陪着杜氏来家里看病的那天,尚香大骂秦宜来着!”
田凡微微点头,沉吟道:“嗯,骂人,这还像是正常的孙尚香!可是……乖巧?这就是不正常啊!那丫头……”
突然间,他脸色一变,呼地一声站了起来,大吼道:“唐贤,点起五十个弟兄,陪我去下邳一趟!”
糜贞等人见他脸色突变,忙站起身来围了上去。
田凡看看众人,沉声道:“父亲母亲,贞儿、琰儿、倩儿,此时不是多解释的时候,我大约能猜到尚香和唐铮的去向。你们放心,就是拼了命我也要把这两个人捞出来!好了,我马上走,兴许晚上就能回来,也许得明天。嗯……你们转告蕙儿和小青一声,就说我明天去看她们!”
微微一顿,他道:“另外……照顾好月英!”
言罢,他不再多说,大步出了正堂。
关于秦宜和杜氏的事,田凡也已经听说。因为杜氏这个历史上的名人,田凡才得以想起这个秦宜到底是谁。而孙尚香跟她哥哥孙伯符一个德行,都是那种崇尚快意恩仇,正义感超强的人,秦宜的事被她得知,她不会去管管才是有问题!而唐铮,这个小子性格有点直,被孙尚香一激,只怕就跟她一起去了!
想起回来的路上,下邳城灯火通明的样子,田凡脸色一苦,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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