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ì早间,泰山脚下,一个女子正骑马往南飞奔。
此女一身黑衣,做江湖侠客打扮。面孔白皙,眉目如画,本就是个美人儿,此时满面容光焕发,更是让她美得让人窒息。可惜,此女头戴遮面,这美丽的相貌别人看不见。
她双手握着缰绳,身子俯在马背上,温润如玉的一双手露在衣袖外面。左手手腕处,一根红sè的丝线,显得璀璨夺目。本来,这里应该是一串寄托情人相思的红豆,可是不久前,红豆手链的丝绳断了。这串手链是她为数不多的,真心喜爱的饰物,又是那个她惦记,也惦记她的男子所送,更让她视若珍宝,整rì佩戴,须臾也不离身。可此时,却断了。看着一粒粒红豆掉落在青石板上,弹得到处都是,有些还能找到,可有些却飞入草丛,再也找不到了,坚强如她,也险些哭了。
恰巧,那个男子也在。见她难过,那男子将那根穿红豆的丝线系在她的手腕山,霸道地道:“以前我俩是相思相恋,以后就是相知,相互扶持,携手同牢了!呵呵,曾听人言,北地有一个风俗,男子将一根红sè的丝线系在女子手腕上,就代表那女子是那个男人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了!哈哈,这辈子是,下一辈子还是!”. .
想起那男子得意的笑,女子不由有些羞涩,可更多的是甜蜜。
女子,自然是前往泰山,禀明师父,yù与田凡成婚的蕙儿。
看她的笑容,显然是事情顺利。
现在,她想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田凡!胯下的黑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想法,不待她催促,便奋开四蹄飞奔南下。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梁国睢阳东门,一个同样打扮的女子,刚刚出了城门,往徐州方向而去。这个女子同样很美,但是面容苍白憔悴,形容枯槁,坐在马上摇摇yù坠,让人一见即心生怜悯。
她身边,一个翠衣女子跟随着。而她们身后约二十丈距离,一个男子骑马不紧不慢的跟随着。
女子正是骤遇家难,全族被屠杀的吕霜,她身边是丫鬟琳儿。跟在她们身后的,却是那个出卖了她们,害得她们无家可归的杨建。
这三个多月,吕霜经历了太多太多悲剧,她的jīng神已经接近崩溃。首先是大年夜吕氏一族于朝阳谷被屠杀,只有父亲吕云,爷爷吕峰和哥哥吕一等寥寥数人得活。接着,半个月后她与父亲、琳儿三人结伴往徐州赶去,半路上却遇到司马家的追杀。
一场恶战之后,吕霜负伤昏迷。父亲吕云当机立断,将她和琳儿安顿之后,回身赶往温县,刺杀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吕霜清醒之后,得知了之前的事,却只能徒呼奈何。再者,她的伤势不轻,现在最要紧的是养伤。
养伤的那段rì子,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rì子。以前,她认为父亲是个废物,而且因为母亲的事,恨死了自己,可当自己的生命遭遇危险的时候,父亲却挺身而出,为自己遮风挡雨。这让她深恨自己,也让她明白了,原来,父亲是爱自己的,只是他从来不说!更要紧的是,父亲去报仇了,自己却帮不上忙。
一个月后,她的伤势基本恢复,也打听到了父亲的行踪。原来,吕云刺杀司马防失败,之后在王屋山下的邵亭与司马懿一行大战一场。最终的结果出人意料,吕云仗着自己过人的本领,几天周密的准备,不但突围而出,还让司马懿受了轻伤。
之后,吕云往西逃走。
吕霜得知之后,略感放心,至少父亲没有死,那么就有重逢之rì。当务之急,是赶往徐州找到田凡,先把自己保护起来再说!
话说,司马懿经过吕云的事,这才意识到自己撞到了铁板上,这个被称为废物的吕云不是废物,相反,不论武艺还是智谋,都堪称自己所遇之敌中的佼佼者。留着他,就是一个天大的祸害!于是,司马懿派出邓展,领着家里的三百死士追击而去,而吕霜这边,他授意左文,抓活的!现在看来,一个活着的吕霜比一个死了的吕霜更有价值。
吕霜跟琳儿一路相伴而行,在洛阳附近遇到了杨建。这段时间静下心来想了许多,此时见到了杨建,再看他满面惭愧的样子,吕霜自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而杨建也敢作敢当,是个真汉子,跪在吕霜面前坦然承认了错误,只求速死。
琳儿立马就想杀了他,为朝阳谷的上千条人命报仇,却被吕霜拦住了。她已经没有心思杀杨建了,只是再也不想见到他。可是,杨建自认为对不起她,一路上执意跟随,暗暗保护。于是,就有了这个奇怪的组合。
吕霜紧了紧缰绳,心中默默念叨,再有三四天就能赶到徐州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此时的田凡,丝毫不知她们即将到来,他正在回味,回味昨夜吕欣的风情。丫头解开了心结,心情爽了,昨夜对田凡那是百依百顺,曲意逢迎,田凡差点就把腰给累断了!这几年来他第一次睡懒觉,没办法呀,昨夜的确有些放纵了!
躺在榻上看着吕欣娇憨的睡容,大手在她身上摩挲几下,感受着那丝滑般的肌肤,田凡不禁满意的嘿嘿傻笑几声。常常练武的女子,就是跟糜贞和蔡琰那种女子不一样,以前吕欣都是浅尝辄止,今rì放开心胸之后,嘿,那风情,那状态,不同凡响,真是不同凡响!关键是,耐战啊!也不知道糜贞她们的瑜伽术练习的怎么样了,若是练好了,嘿嘿嘿……想着,田凡满脸荡漾的笑容,陷入激情四shè的想象中。那只大手,更是不老实起来。
吕欣长长的睫毛一颤,终于醒了。
想起昨夜的激情,她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好yín可是在七出之条里的,会不会不好啊?可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田凡一眼,发现这厮笑得那么……满足?她不禁放下心来。
田凡嘿嘿笑了几声,起身穿衣。吕欣却没起来,毕竟是新婚,而且昨夜做的有些太大条了,所以她害羞,有点不敢面对田凡。
田凡穿好了衣服,掀开被子照着吕欣浑圆挺翘的八月十五上重重地一巴掌,道:“漂亮的小母马,快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吕欣“哎呀”一声,忙将身子缩成一团,又伸手将被子夺过来,将自己的一身风情盖住。这才娇嗔道:“夫君……”
对于“漂亮的小母马”这个称呼,也许中原女子听了会不高兴,可吕欣不会。吕布从军多年,又是在并州从军的,他的亲卫中有许多草原人。这些人不知道礼节,做事粗狂豪迈,经常在吕欣面前将自己的女人形容成“小母马”,相互之间吹嘘着昨夜的风流。草原人嘛,终rì与马儿打交道,所以将女人形容成马儿也不稀奇。反正,在他们看来,女人和马儿很像,都是要被男人“骑”的……
以前吕欣小,还不在意也不懂,此时听田凡说起,她顿时感觉身子酥了半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嗔还娇的横了田凡一眼,“嘤咛”一声躲到了被子里。
田凡呵呵一笑,道:“丫头,再不起来,我可就掀开被子拍你的马屁了!”
被窝里,吕欣瓮声瓮气地道:“你先出去,人家害羞!”
田凡笑笑,道:“好,我先出去!你快点儿,一会儿我回来帮你画眉!”
两人洗漱完毕,出门同黄月英、贾璐汇合,之后齐齐往酒楼中赶去。
旺山书院的所在地,因为有了旺山书院的存着,迅速成了一个小城镇。两千多学子,不乏大富之家出身者,自然消费是惊人的。所以,虽然只是三四年的时间,可这里已经什么都有了,甚至连青楼都有。
这个月正是招生月,全国各地前来求学的学子赶来,自然要先住店。于是,小镇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候。
好容易,几人才在一间酒楼里找到了一个雅间。众人落座后,田凡注意到贾璐、黄月英、小蝶三人眼圈发青,眼睛红肿,不由问道:“怎么?你们三个昨夜都没睡好?”
三人对视一眼,不由脸儿一红。贾璐狠狠地瞪了田凡一眼,心中想道,昨夜那么大动静,谁能睡好?
田凡还是比较讲究的,在确定她们都睡着之后,才与吕欣共效于飞,谁知道吕欣动静大了点儿,把她们都吵醒了,于是,三个少女听了一夜chūn宫,被折磨的够呛……
见她们不答话,田凡自觉有些尴尬,讨了个没趣。不过看了她们红红的俏脸,田凡悟了,不由得,他也有点脸红。吕欣一想,顿时也了然了,于是……于是,屋里五个人都不说话了,气氛颇有些尴尬。
此时,解围的来了!
五人只听外面响起震天的叫好声,无数人齐声大喊道:“彩!彩!彩!”
他们进这间酒楼的时候,注意到酒楼大堂里全都是些学子,打听之后才知道,今天和明天两天书院放假。
此时听见这样的动静,田凡几人不解。恰巧一个店小二进来,田凡忙问情况。那店小二骄傲地一仰头,道:“呵呵,几位客官,号称旺山书院第一才子的祢衡今rì来到小店,呵呵,诸位能听他高论,也算是有福了!”
接着,店小二絮叨道:“诸位可能不知,祢衡此人舌辩无双,学富五车,博学多才,深受书院里众位先生,尤其是文举先生的喜爱。因为他却有才能,所以被称为书院第一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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