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女人放下手中的茶碗,妩媚一笑。 能提条件,说明这事还有谈下去的余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肤浅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两个条件。”朱晨逸竖起两根指头,道:“第一帮我找回妹妹张小花。”
“在火车上和你一起的女孩子?”女人问了一句,见朱晨逸点头,立即吩咐站在一旁的军官:“你去找童副官,安排一个画师将张小花的相貌画出了,依图寻找。”
军官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朱晨逸点点头,将目光转移到凤凰身上,伸手一指,道:“第二个条件是把她送给我。”
“没问题!”女人似乎没有想到朱晨逸的第二个问题竟然如此简单,先是微微一愣神,随即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一听到朱晨逸索要自己,凤凰大惊,她想不通在房间内朱晨逸明明有机会要了自己,可偏偏没有下手,为什么还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再次听到女人调侃的声音。
“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朱先生居然是个多情种子。”
“如果楚大小姐欣赏在下,不如委身于我,学那娥皇女英两位共伺一夫岂不逍遥快活。”见女人讽刺自己好sè多情,朱晨逸也不甘示弱,回敬了一句。
“混账!我们大小姐是什么人,你配吗?”从门外走来的童副官厉声喝道。
女人一摆手制止了童副官的训斥,俏脸寒霜,冷冷的扫了朱晨逸一眼,道:“条件我可答应你了,不知道你的本事是不是跟你的嘴皮子一般利索。”
朱晨逸冷哼一声,一把拉住童副官,道:“跟我走,我让你知道什么叫道术。”
门口的花园很大,小桥,流水,外加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让人恍若置身于江南水乡。朱晨逸拖着童副官来到草坪的最zhōng yāng,后面看热闹的丫鬟,佣人还有卫兵全都跟了过来。
“全部退后一丈以外!”朱晨逸看着围成一团的众人,大声训斥了一句。
一些年纪较轻的丫鬟还有卫兵都很自觉的退了出去,连同女人都站到了安全的地点,唯独有几个老妈子仗着在楚家待的年月,比楚大小姐的岁数还大,对她的劝告丝毫不理,依旧站在朱晨逸的身边。
“不想死的话,赶快离开此地。”朱晨逸眼睛一眯,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可是几个老妈子依然不理不睬,反而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站到了童副官的前面。
面对不知道死活的几个老妈子,朱晨逸也懒得和对方计较,心中暗叹一声。一把抓住童副官的右手,提起拇指用指甲狠狠的在其无名指上划了一下,鲜血刷的一下流了出来,朱晨逸腾开右手猛的击其背部。
嗤嗤——
几声轻响,大片的绿sè雾气从童副官的无名指上喷了出来,力道很大,但凡是被雾气喷到的地方,无论是花草还是树木,无疑全部变成石头。
不巧的是有两个倒霉的老妈子,被绿sè雾气喷到,当场变成石雕,矗在那里一动不动,临死时依旧保留着惊恐的表情。
石傀手解了!朱晨逸拍拍手掌,轻轻的推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童副官。
啊——
围观的人群在停顿几秒钟后,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声!
“朱先生这……”女人迈着颤抖的步伐来到朱晨逸的身边,指着成为石雕的两个老妈子,连说话都不太利索。
这也不能怪女人胆小,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都会出现思维停滞不前的现象。不但她这样,现场的所有人都如此,一个个傻傻的站在那里,抖如筛糠。就连见多识广的童副官也跟根雕一般矗在那里,至于剩下的那个老妈子浑身打着摆子,浑浊的尿液顺着鞋子慢慢的流进了草丛。片刻功夫一股恶臭传来,不用说是被吓的大小便失禁了。
良久之后,不知道是谁尖叫一声,吓的众人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一个个四下逃散。
“朱先生可否饶恕这两位老妈子,他们毕竟跟随老爷子多年。”女人深吸一口气,压制着内心的恐惧,cāo着颤抖的口音跟朱晨逸求情。
朱晨逸摇摇头,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叹道:“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既然这两位自寻死路,我有何必逆天而行。更何况这两位老妈子被石头封了顶门,断了阳气,就算想救,我也没那个本事。”说罢,一掌拍向老妈子的石雕。
轰隆——
一声巨响之后,石雕四分是女人给朱晨逸的评语。
但她哪里知道这是朱晨逸故意为之,为了争取到谈判的本钱,显露自保的手段,震慑众人,这才是他的目的。和大家族打交道,事后不为其效力,极有可能会被灭口,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朱晨逸不想成为楚家圈养的打手,这才有了先前立威的手段。
“我们还是去看看老爷子的病情吧。”朱晨逸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等女人回答一把搂过凤凰,转身向客厅走去。
“童副官,去聚仙楼顶上一桌上好的酒菜,我要款待朱先生。”女人吩咐道。
“小姐难道就这么放弃了?”童副官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搂着凤凰的朱晨逸,有些不甘心的站在那里。在当初策划去请朱晨逸的时候,童副官就听女人说过,老爷子千叮嘱万嘱咐,事后无论如何一定要留下朱晨逸为其效力。
“你认为这样一个高人会甘心供我们驱使吗?”女人轻叹一声,看着朱晨逸远去的背影,道:“即使他愿意留下,我们楚家也不敢收,奴大欺主……更何况他是一个道行很深的高人。”女人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美目一眨,转头看了童副官一眼,吩咐道:“那个叫张小花的女人,你们尽快找到,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让他记恨我们楚家。”
童副官点点头。
等女人和童副官回到客厅,发现朱晨逸盯着一副字画一动不动,连他们走进来都没有发现。好奇心驱使女人轻轻的走了过去,这是一副山水画,被挂在客厅的右边墙壁上,画功很好,将一草一木画的都很传神。画面上一座残破的道观耸立在高山之巅,藏秘于云雾之间,道观前是一棵三四人合围的参天大树,在大树的低下十二生肖的石雕将一把墨绿sè的青铜古剑围了起来。
女人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这才发现每个石雕的额头都画着一些符号。除此以外画面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题款,没有名号,更没有印章。
“朱先生能看懂这幅画?”女人试探的问一声。这幅画她一直觉得里面藏着些什么,不说别的,单就那把墨绿sè的青铜古剑,她每次看到都感觉到有些害怕。更何况那十二生肖的石雕,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朱晨逸将目光从那把剑上依依不舍的收了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的说道:“一时间也看不出名堂,不知道楚小姐能否割爱将这幅画送我。”
说这话时,朱晨逸内心十分紧张,这幅在普通人眼里有些怪异的书画,他却从中得到了一个消息。十二生肖镇压着一柄古剑,从画面上看,十二生肖被人以九宫八卦的方式将古剑围在周围,每个十二生肖的额头上都被雕刻着镇压煞气的符箓。十二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镇压古剑,按照地师朱破头留下来的典籍中记载,取十二生肖之灵气,聚十四张镇煞符,取九五之意,以真龙天子之墓藏之。
还有两道符箓哪里去了呢?朱晨逸抬头望了一下画面上的山势,山高而陡峭,道观前一道山梁,宛如如一把天然的宝剑从山顶插到谷底,但见左右层层包裹,护卫重重,道观立葵山丁向,前五十米,藏风聚气,是个标准的骑龙穴。
三斗六芝麻官,五斗绿豆将,九斗帝王,这是关于墓穴的一种说法,道观门前所在位置确是九斗。莫非那两道符箓在帝王墓穴中,朱晨逸目光死死的盯着画面上一个地方。
“朱先生真的不知道这画的来历?”女人有些狐疑的望着朱晨逸,脑子中飞快的权衡着利弊。
朱晨逸皱着眉头,佯装微怒,一甩手坐到沙发上,拿起茶碗抿了一小口,道:“楚小姐既然不舍,此事作罢。”
见朱晨逸面露不悦之sè,女人微微一笑,冲童副官使了一个眼sè,童副官将画取了下来,捧到朱晨逸的面前。
“朱先生既然不愿说出画中的秘密,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这幅画来之不易,还望朱先生记得欠我们楚家一个人情。”女人深深的望了朱晨逸一眼,高声莫测的说了一句。
这幅画其实就是一地摊货,并没有她说的什么来之不易。在两年前女人在上海外滩溜达的时候,发现这幅画有些奇特,于是花费了一个大洋将其买下而已。她也曾找了许多高人看过,可是别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更不要说破解画中的秘密。
至于她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这是大家族一贯的伎俩,利用人对未知事物的敬畏,从而顺水推舟做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