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感觉有点不安,肖克修为不低,而且他也是土属xìng,五行里只有木能克土,偏偏木属xìng是辅站,战力不高,因此土属xìng碰上任何一种属xìng都不吃亏,土是克水的,杀死他的竟然是水系,那得比肖克的修为高多少才能弥补属xìng的不足,陈秋不由得多用一成内力加快了速度,庄主这时候该出关了,得第一时间让他知道,刚进家门,里面围满了人,有陈炬,林芳,以及其他叔叔辈的人,最令他惊奇的是,庄主陈仲也在,出了事了,陈秋意识到。
凌芳在众人面前哭的泪人一般,她似乎顾不上自己的失态了,见丈夫回来,哭的更开了。
“陈秋,我也尽力了,这孩子体质太差,脉络又窄,经不住气诀六级对经脉的冲击,虽然暂时护住了心脉,随时都有被冲破的可能,如果过得了今晚,这一波就算过去了,以后还会复发,跟以前的频率一样,不过更痛苦,更危险,你们要做好准备。”陈弓昏迷不醒,在他的床边坐着一位头发青白相间的中年人,这人便是陈仲,他在出关后第一时间给陈弓做了治疗,此刻竟然显得有些疲惫。
“嗯,谢谢庄主。”陈秋对此已有准备,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我先回去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下来汇报肖家的事,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去打扰弓儿,你们也帮不上忙的。”
“是。”陈秋目送庄主回去,背影竟有些晃悠,不知是为弓儿耗力过度,还是强行出关所带来的副作用,陈秋回过头,透过窗户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你应该也会想到这样的结果,只是如果真的只换来一天的zì yóu,会不会太不值得,陈秋不知道儿子是否清醒着,如果清醒着此时会想些什么,真要熬不住的话。。。陈秋没有往下想,他看着儿子,生怕下一刻,这件房就空了,那样整个院子都空了,整个人也都空了,
“要挺住,弓儿,你以后想做什么爹都不阻止你。”陈秋抑制了想进去拥抱儿子的冲动,此刻,他甚至相信了神灵。凌芳已经不忍再看,白天还在为儿子高兴,晚上就有了这事,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想不通,却认死理,一个劲的喊:“白天都好好的,晚上就病了,老天故意耍我们。”
陈秋去了总堂汇报,留下了凌芳满屋子的哭啼声。此时,墙角的剑动了,似乎等了很久,一股纯净柔和的真气溢出剑体,源源不断的浸入少年体内,融入了经脉,骨髓,还有那废了几年的双腿,一层青sè光芒覆盖着少年羸弱的身体,莹如宝石,纯如月光,有如沐浴着神的洗礼,滋润着因缺乏锻炼而退化的肌肉,松开了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恢复着因某种原因而残废的双腿,少年渐渐恢复神智,感觉着体内有如重生般的变化,这一切的来源,居然是墙角那锈迹斑斑的剑。
总堂里,陈仲陷入了和陈秋一样的困惑,能杀死肖克的大有人在,能以水系属xìng杀死肖克的少,能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灭掉肖家的少之又少,看来这事只有请示总族了。
“你先回去吧,以后不用去武场了,多陪陪小弓和凌芳。”陈仲想不出头绪,这样说道。
“可是,临近宗族大会,我得加紧他们的修炼,不能在这节骨眼出事了。”陈秋虽然也想在家,但这十年的心血都花在了武场,不就是为了年底守住第一的宝座吗?
“没事的,输了也没事,都是些虚衔,连续拿了几次总要换换口味,施家李家那么老家伙可盼着这一刻呢,你尽管放心,以后我亲自去武场。”有庄主坐镇还有什么担心的呢,陈秋放下心来,退出总堂后大手一挥,黄邪起,虽然不远,陈秋如何忍得住一步一步走回家。总堂里,陈仲望着天空中那一抹绚丽的黄芒,捋着花白的胡子笑盈盈的自言自语:“装什么矜持,这会跑的比兔子还快,不过这修为好像又提升了,老子闭关这么久,被强行出关不说,为他儿子疗伤动了真元,这会累的jīng疲力尽,他在外面倒练得风生水起,嘿嘿。”陈仲苦笑一声,说到底,他是为陈秋高兴的,同时心中升起一股忧伤,陈秋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到名满天下的赤土四天人之一,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到一位忧郁的父亲,从一个闯荡大陆的热血男儿到如今深居简出的赤土庄教头,如果二十年前是陈尘的死让他变得沉默寡言,那么陈弓若再有不测,真不知他会如何应对,放开点吧,毕竟你还如此年轻,陈仲这样想道,又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
陈秋回到了儿子窗前,陈弓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令他揪心不已,此时陈弓的体内,气血平稳,经脉畅通,舒服的睡着了,被折腾了一天,数次来回于鬼门关前,在神智恢复之初,他终究抵不过浓浓的困意。凌芳早已停止了哭泣,红肿的眼圈挂着两条泪痕,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子是他的一切,陈秋能说什么呢,把她扶进房间休息了。
次rì,陈仲一大早就到了武场,后头跟着武场执事陈劲农。几百名陈家弟子已经列好了队等待着教头,等到的是名头甚大,却有好多娃娃没见过的庄主。
“jīng神气不错,你叫他们全力催动内力,让我看看都到了什么修为。”陈仲对执事道。
“嗯。”
“全力催动内力,让庄主看看你们的修炼成果。”陈劲农内丹一沉,声音夹杂着浑厚的内力传遍武场每一个角落。顿时,场内几百名弟子内力全开,从白到黑,从淡到浓,各种修为阶段的内力充斥着整个武场,陈仲此时成了阅兵的领导,负手在前排慢慢走过,笑眯眯的小眼睛暴露着老头掩饰不住的兴奋:“不错,没白费教头十年心血。”
“是的,教头这几年真的很不容易。”陈劲农说道,迷离的眼神仿佛回忆起以前陈秋的种种事迹,现在出了这种事,却只能听天由命,陈仲听出了话里的意味,默不作声的走着,突然看到后排的一位少年身上青黑sè气息,问道:
“那是哪家娃。”
“堂主的公子,陈信章。”
“哦,快要凝气九层了吧,剑诀突破四层了么?”陈仲问道,
“嗯,没突破多久,不过有在练习其他剑诀了。”
“嗯,陈谈先那小子出了个好儿子啊,旺公剑诀要循序渐进,决不能冒进,在确定能练之后,才能给他剑诀,这你要切记。”
“庄主放心,这点我和教头抓的很严的。”
“那就好,以后十岁以前的娃娃只准他们修炼剑诀,前三层都是强身健体所用,练好了再练气诀。”陈秋看到有几个刚满十岁的孩子,又想到了陈弓,补充了一句,
“教头早已有过吩咐了。”陈劲农答道,自己一提到教头,总有说不出的意味。
“还是他心细啊。”陈仲叹了口气,说:“武场的孩子都在这了么?”
“还有几位去了炼堂,教头让他们去那里历练,比在这里更有帮助,雷少爷去了总族,执行长老给的任务。”
“哦?那年底也赶不回来了,他不参加宗族大会吗?”陈仲问道。
“雷少爷年底前将满二十岁,超龄了。”
“这样啊,那他不是一届也没参加?”陈仲说完又苦笑了,那小子巴不得不参加呢,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二十年了,“宗族大会有把握拿下么?”陈仲悻悻的问道。
“应该不成问题。”
突然旁边黄芒闪过,陈秋慌忙降下身来,陈仲却恼了:“我说你小子怎么也变得冒冒失失的了,不是让你别来了么,在家闲不住?”
“不是的庄主,弓儿他好了。”
“好了这是好事,慌张什么?”
“这好的不太正常,庄主您过去看看吧,我心里不踏实。”
“病了不踏实,好了也不踏实,得,我这把骨头再折腾一回。”陈仲回过头对执事耳语几句,带着陈秋走了。执事愣了半天,“放假?这是哪出?”随后对这武场传出话去:“庄主有令,放假一天,解散。”这回是几百名陈家子弟愣住了,“叔,这是哪出啊?”陈信章跑过来问,“十年头一次啊,小弓是不是出事情了。”
“废什么话,叫你放假就快滚,骨头痒了等着cāo练呢?”
“没,叔,哪有的事,放假了我乐还来不及呢。”陈信章打着哈哈,闪避着陈劲弄的魔掌。
“你气诀快到凝气境九层了,再抓抓紧,争取宗族大会前突破到化气境,叫你爹去剑冢选一把合适的剑,宗族大会再拿个好名次。”
“哪有那么快啊,叔,这第九层还没破呢,半年再上一个大坎,你当我是雷一哥啊。”陈信章一溜烟跑出了武场,留下一脸苦笑的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