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开 心 文 学 。。”一声巨响,陈弓在触及金剑一尺远的距离时被一股巨大的气浪冲出一丈之远,他吐出一口浓稠的淤血后倒地不起,轮椅横在地上只剩下一只轮子飞快的转着。
“小弓。。。”陈仲一手扶起陈弓,一手附在他的背上,柔和的青sè真气源源不断的从掌心灌入陈弓体内,本来是为了满足这个让人怜爱的孩子期盼已久的愿望,谁知竟然发生了剑冢里面最为可怕的事情,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几年前,有一位前来取剑的弟子便是触动了这金剑弄的个经脉尽断而死,更何况陈弓只是个年仅十三岁的残疾孩子,抵抗力远比一般人差,想到此处,陈仲为自己的过失自责不已,加大了真气量,希望能护住小弓的心脉,可令他震惊的事情再次发生,输入陈弓体内的真气被原封不动的弹出体外,好在陈仲收的快,险些让两股对冲的真气在陈弓的背上进行一次“爆破”,八十余岁的陈仲虽说不上阅尽人事,但也绝不是毫无见识的愣头青,他一生救人无数,何曾见过这番景象,小弓的体内仿佛存在一股比自己更为强大的力量,阻止了真气的输入,这如何不让他震惊,一时竟然不知所措,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时的陈弓体内极为混乱,若强行治疗只怕适得其反,看着额头直冒冷汗的小弓他竟然插不上手,只能围着陈弓转圈,希望他能自行卸去那股力量,但他清楚的知道凭借陈弓的体质根本不足以承受如此大的能量,此时的陈仲完全失去了赤土庄庄主平rì里的处事不惊。
空旷漆黑的山洞,没有源头的凉风,杂乱无章的剑械,失去cāo纵后坠落在地的火把,以及唯一能证明时间还在流逝的不间断滴水声,此时的剑冢在陈仲的眼里成了英雄冢,坟墓,他盯着盘坐在地上的陈弓,期盼着哪怕是最微小的动作的发生,终于在一刻钟后,陈弓睁开了眼睛。
他抚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试着运行真气,发现体内并无异样,抬起头看到焦急万分的陈仲,示意自己没事,在两人眼神对接的一刹那,陈仲似乎看到小弓的眼睛有一道蓝芒一闪而过,由于光线太暗看不真切,也可能是重伤之后的人产生的异象,因此没有在意,他试着给小弓注入真气,发现先前的那一股力量已经消失不见,小弓除了有些虚弱以外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让陈仲大惑不解,好在小弓没有危险,这才让他长出了一口气,把这违背常理的一切当做是上天的护佑,算是对这个失去双腿的孩子的补偿。
“爷爷,这把剑为何如此霸道,竟然近不得身。”陈弓早把自己险些丧命的事抛之脑后,而这位庄主爷爷却依旧惊魂未定,好一会才平复下来,说道:“这把金剑叫做暴刃,自我意识极强,没人能近它一尺之内,想来当年这把剑的主人必定有着石破天惊的本事,说起来我也不太清楚它的来历。”
“可是,既然没人能近它一尺,它又是如何被放到这里的呢?”听完庄主的回答,小弓第一时间冒出这个问题。
“说没人能近它一尺也不准确,因为当初是雷一的父亲雷晶把它带到了这里,二十年前他把刚出生不久的雷一带到赤土庄请求我们抚养雷一,你父亲与雷晶交情不菲当然就答应了,雷晶把这暴刃留下来当做是抚养雷一的报酬,自从这把剑落户剑冢以后就再也没有挪动过,我也不清楚为何就他一人可以,也许是因为他那特有的体质吧。”
“这么说那雷一哥应该也可以碰这把剑了。”小弓惊喜地问道。
“按理说应该可以,可是那小子根本就没进过剑冢,他有了雷晶留给他的雷鸣剑当然就不需要再选其他的剑了。”
“哎,雷一哥也真是,哪怕是下来验证一下也好啊。”陈弓不由得叹气,似乎为此感到惋惜,陈仲心里一个踉跄,验证一下?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验证一下是否能靠近一把自己根本就用不了的剑?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嘛!小孩的逻辑还真是简单。
“轮椅也毁了,我背你出去,出了这档子事你父亲母亲该骂我了。”陈仲扶起小弓,搭在背上。
“我不会跟他们说的,爷爷帮我变一座新轮椅出来就可以了。”
“这个好办,不说最好,省的你娘唠叨。”陈仲手掌平摊,顺势往上一抬,散落在地上的火把和轮椅悬浮起来,跟在爷俩身后出了山洞。
地处边境的仓山冬季显得特别干冷,凛冽的寒风能在人通红的脸上留下呼啸而过的痕迹,一丝一丝有如刀削一般,临近年底,仓山市集显得格外热闹,然而却再也没有出现那个轮椅上的身影。
赤土庄教头别院的一间屋子外头,凌芳坐在凳子上无jīng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眼神时不时往屋里探,旁边放着已经热了两遍的饭菜,她再一次看向青气弥漫的屋里,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端起饭菜又走向厨房,陈家勤俭节约的家训是不允许浪费饭食的,儿子废寝忘食的修炼,丈夫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宗族大会也忙得不可开交,这让凌芳犯了难,她吃着给儿子准备的饭菜,心里也不消停:这爷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屋子里青气渐渐散去,蒲团上露出了瘦弱的身子,陈弓抹去汗水,眼里蓝芒一闪而过,他用双手把腿放直,升起一根手指的距离后落了下去,他兴奋的高高举起握紧的拳头,用他还未发育完全的声带发出一声稚嫩的吼叫,这才发现自己两天没吃东西了,他一摸干瘪的肚子后双手合十,青气溢出体外,把蒲团盘起离地一个手掌的距离冲出门外飞向厨房,随着修为的长进,他已经能把自己撑起离地一尺的距离了,在家里索xìng就不做轮椅,而是带着蒲团飞来飞去,模样甚为滑稽,陈秋说了他几次后也习以为常了,凌芳见儿子能摆脱轮椅高兴地巴不得儿子能飞到天上去,只不过在她吃完为陈弓准备的饭菜后又得重新做一份了,此时陈秋也刚好回家,这个月来一家人头一次凑在一起。
陈秋正为十年一度宗族大会而犯愁,按照惯例仓山的每一个家族都可以派出四名弟子参加,成绩排名前四的家族则被列为四大势力,过去几十年都是由赤土庄陈家,施家,李家,萧家垄断前四,其余的小帮小派资质资源都有限,培养不出像样的年轻一辈,都只是露个面,混个脸熟,能在赤土庄的地盘上捣鼓一番那也是一种资历,只是这一次由于萧家被灭门,四大势力空出一席,参加宗族大会的热情空前膨胀,保不齐能在这鱼龙混杂的世道谋得这第四席,那可是能与三大势力齐名的荣耀,各帮派卯足了劲,甚至厚着脸皮派出三十岁以上的武者,这在陈秋眼里也无可厚非,真正让他犯愁的是赤土庄的四个名额。
为显示赤土庄的龙头地位,每次派出的武者都在二十岁以下,只是在陈秋眼里这一辈当中二十岁以下拿得出手的人没几个,加上雷一去了青峰山总庄,剩下的人选当中陈蒙算一个,陈信章也勉强,前些rì子刚突破凝气境八层的陈浩也凑合,剩下的不是资质一般就是太过年轻,还未成长起来,除此之外再无人选。
“看你愁的,饭都吃不下了,选个人而已,有那么难么?”
“凝气境八层以上的就三个,要我从七层里面选我可丢不起那人,宁愿放弃这个名额。”陈秋答道。
“不就是七层么,你那群弟子还没我儿子争气,小弓都九层了。”凌芳拼命给儿子夹菜,嘴里不忘挤兑丈夫。
“九层?”陈秋把菜停在嘴边愣住了,这几个月尽给武场的弟子恶补了,终究让陈浩突破了八层,陈弓的修炼倒是一点也没在意,当初把凝气境所有的气决一下子全给了他,本来指望他年底之前练成第八层,他想不到的是促进陈弓修为突飞猛进的因素除了疯狂修炼以外还有当初从锈剑溢出后便一直留在陈弓体内的神秘蓝芒,这才让他在半年之内连升两级,饶是陈秋再天赋异禀也要为这速度叹为观止,他瞪大了眼睛望着身旁矮人一头正吃的满嘴油腻的陈弓,等到的是陈弓若无其事的点头。
“咱儿子一点不比别人差,我看这名额就给他好了。”凌芳继续没心没肺的炫耀。
“胡说,小弓修炼再快也只是木系,到了战场如何抵得住其他系武者的进攻,再说他腿还没好,你这是送他往火坑里跳。”陈秋越说越激动,惊的凌芳半晌说不出话来。
“说说而已,我才不让儿子去和那些人争斗,跟你一样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等他腿好了我就给他说一门亲事去。”凌芳摸着儿子的头说道,陈弓被这话呛的直咳嗽,妇人的视野还真是小,仅限于嫁人,生儿子,娶儿媳妇,抱孙子而已。
良久,陈弓终于顺过气来,极为镇定的说道:“爹,我要参加宗族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