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钦拾起了梦寐以求的黑鬼剑,他停止了狂笑,弯腰拾起,面目狰狞的走来,看着两人只能用手肘撑地向后移动毫无表情的笑一声,不知是为即赢得胜利而高兴还是笑自己差点yīn沟里翻船。开 心 文 学
“陈家出的好弟子啊,终究还是太嫩。”他一步一步逼上前来,此刻两人已不再移动,陈信章闭上了双眼,如果没有他的黑鬼二人早就死了,想不到初入江湖就遭遇不可战胜的强敌,此刻竟是恨自己平rì修炼的太多懒散,如果能逃过此劫必定洗心革面。
眼见宋钦扬起了剑,小弓无助的微微举起右手,生存的本能让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让本尊伤成这样你还不甘心?一开始就骗过本尊追你,随后又暗杀我,算准时机十几把暗器同时shè向本尊,计策不错,真不知道你小小的水系武者如何能cāo作那么多木质暗器,不是万不得已本尊还舍不得杀你,来吧,用你的暗器杀死我,来啊!”根基被废,修炼之途被毁,宋钦像疯子一样吼叫着,瞳孔瞪大,目露凶光,向两个等待判决的少年宣泄着他的愤怒,额前垂下的头发被血染成了红sè,紧贴着汗水血水混杂的抽搐着的面孔,像极了一头嗜血凶手,他最终举起了剑。
“去死吧!!!”
“嘶呲。。。”肌肉撕裂的声音,由胸前贯穿到后背,血液倾流而出,犹如迅速消亡的生命,滴在地上。他低头看向胸口,抓住穿胸而过的木刺,嘴中喃喃有声,却被巨大的疼痛淹没,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我不是水系,我是木系,那些暗器是我的真气化成的,当然可以随意cāo作,没错,我是化气境木系武者。”陈弓放下扬起的右手,好在大还丹让他回复了少许真气,在宋钦重伤又毫无防备之下化成木刺一击致命。
宋钦腹部被一穿而过,木刺一直延伸到了身后的树干,将他牢牢定住,他迈步向前却走不动半步,黑鬼脱落在地,头挣扎着要抬起来,似乎不想看到杀死自己的是一根木刺,却始终没抬起来,也始终没说出一个字,一阵抽搐之后,他就这么站着死了。
“诶呀,吓死我了,这老头命真硬,还好我演技到位,要不然真骗不倒他。”陈信章撑起身子,又一个鲤鱼打挺躺了下去,真气全耗在吞噬宋钦的过程中,但受伤并不重,二人的默契只需一个眼sè而已。
“信章哥,赶紧调息一下内里,师兄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要尽快去帮他。”陈弓说道。
“放心吧,蒙子的命硬着呢!”
“对了,刚才就是黑鬼的吞噬吗?”
“嗯嗯,厉害不?”陈信章洋洋得意的反问道。
“好厉害,不过还是没吞掉哇。”
“你懂什么,我那是因为平时疏于修炼,修为升的慢,再说这死老头修为那么高,差距太大吞不掉有什么稀奇的,以后我一定刻苦修炼,小弓你监督我吧!”
“监督你就算了吧,谁不知道你那三分钟热度,对了,那宋钦说的那个长老是什么死的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陈信章一溜烟站了起来,“首先,我问候他全家一遍,然后他就火了,开了化气境就冲了过来,然后就被我围住了,真气被黑鬼吸干了,最后被我一脚踹死了。”陈弓回忆着刚才的战斗,貌似也是先骂一通,这战斗方式实在奇葩。
俩人一边打坐,嘴里没个消停,陈蒙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靠在大树边喘着大气,“差点被收拾了,你们打完了也不来帮忙,累死我了。”
“帮什么忙,你蒙二愣子命贱,阎王才不收你。”陈信章眼睛都没睁就回了一句,招来陈蒙的瞪眼,不过瞪也白瞪,陈信章看不到。
“咦,这人怎么站着死了。”陈蒙围着宋钦的尸体转了一圈。
“被小弓弄死的,你去搜搜他身上看看有啥宝贝没。”陈信章依旧没睁眼。
“信章哥这不好吧,死人身上的东西。”
“有什么不好的,等会把他埋了,他还得谢谢咱呢,收点报酬总可以吧。”
“好像有道理。。。”陈弓继续被灌输这种超级霸道的思想。
陈蒙从宋钦身上摸出几个物件,有信封,有几颗药,还有一锭银子,他打开信封念道:“仓山事败,官府定会严查边界上其他城,小心行事,切勿因小失大。。。鹰十三。”
“这个十三爷竟能给浮城大户宋钦下命令,身份应该了得。”陈蒙念完信,看来不止仓山有事啊。
“管他十二十三的,赶紧调理好身子跑路,要再来这么一遭那就麻烦大了。”一刻钟后三人准备动身,陈蒙用土系真气裂开地面后把宋钦的尸体扔了进去,随后合上,三人随即御剑离开。
经此一遭,三人一路谨小慎微,买好了充足的粮食后吃住都在野外,尽量远离城镇,不惜耗费更多的真气来提高御剑的高度,好在浮城之事未露,半个月后三人终于顺利到达青峰山脚下。
旺公学院坐落于中土国国都中土城东郊青峰山,是义门陈家专门用于培养本族年轻一辈设立的场所。此时山脚下缓缓流动着一支上山的队伍,年龄和身高都与陈信章陈蒙相差无几,偶尔有几个高的吓人的一看就知道是火系武者,从他们裸露在外的族印可以看出,这些人和陈弓他们一样,是从中土各地赶来求学的分庄子弟,与两手空空一身轻松的陈弓几人不同的是,他们都背着装满衣服食物的大包小包,鞋子破烂不堪,身上风尘仆仆,脸上大汗淋漓,佝偻着身躯前行,倒有点像是挑山夫,眼里透着苦尽甘来的光芒,终于到达目的地了。然而陈弓几人的到来让这些远道而来的陈家子弟们羡慕不已,“到底是总庄的人啊,这么年轻就会御剑了。”
可能是看不到陈弓几人的行李,以及他们这般年纪就能御剑而被人误解,想解释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陈蒙拍拍他的头,陈信章则是吹着口哨已经走在了前头,山脚下的御石碑写明禁止御剑上山,因此只能徒步。
开学典礼上,台下聚集着浩浩荡荡的上千新生,院长陈叔明按分庄点名,二百多个分庄的新生一一应答,等陈蒙听到赤土庄的名字应答时,院长以及两旁的五系导师不约而同的向他们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接着陈弓三人便成了场内上千人的视觉焦点,外围的新生更是踮起脚跟往里探,能引起院长注意的新生会是什么样,短暂的停顿之后院长继续点名,新生们纷纷原地站好。除了南木马兰庄只来了一位学员以外,大多数的分庄的成员都是三到六人。点完名后按照属xìng分成五队,最左边的是陈弓所在的木系,大概百人左右,似乎木系武者都有着木系真气柔软和善的特点,整个队伍松散不齐,没有丝毫战斗气质,与五百多人的土系队伍形成鲜明对比,土系真气敦厚匀实,能攻能守,上手快,入门难,是大陆最普遍的属xìng。然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稀稀落落木系队伍也不是霸气十足的土系队伍,而是火系队伍,准确的说应该不能称作队伍,因为总共只有七位火系武者,庞大的体型和令人瞠目结舌的数量让他们成了稀有动物,很显然,火系武者是大陆上的稀有资源,他们早已习惯成为焦点,七位素未谋面的火系武者自发的排好队伍,平静的脸上透着狂暴的气息,黝黑的肌肉发出夺目的光芒,这是火系真气的特征,一收万丈俱灭,一发不可收拾。金系队伍的人数不多也不少,二百来人,他们的亮点便是腰上金光闪闪的剑,金系集力量速度于一身,属于强攻型属xìng,金系武者的优势在于能激发金属武器的最大威力,让他们用剑战斗时占尽上风,锐不可当。水系队伍同样为两百多人,水系是最难掌握的属xìng,可以软如流水,也可硬如寒石,攻击xìng欠缺,迷惑xìng十足,陈信章站在队伍的最后头很不耐烦的摇头甩手,犹如一个患有多动症的小孩,立不住脚,闲不住手。
典礼过后队伍解散,学员各自去到被分派的住所,陈弓偷偷的从锈剑里取出大包小包的物品,堆起来足足一人高,由于每一系的学院都被分开,三人约定五天一聚,各自拿了自己的东西后便分开了。
木系学员宿舍在学院的东部,看似不远的路程竟然走了一刻钟,让矮人一头的陈弓不得不把行李又偷偷塞进锈剑里,从赤土庄临走的时候,父亲陈秋告诉他尽量少在外人面前暴露锈剑的能力,虽然这是个让人失望的技能,但陈弓依旧遵从父亲的嘱咐,至少还可以防盗,陈弓这样想道,找到了自己的宿舍,这是个双人间,里面已经坐着个十七八岁的新生,不高不胖,小麦sè皮肤,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对着陈弓一笑,笑容有点憨,他干练地铺好被褥后躺了上去,说道:“你没带行李吗?现在才二月多,晚上会很冷,要不要和我一起睡?”陈弓摇摇头说:“我有。”在那人良久的注视下,陈弓尴尬的用手摸了摸负在背后的锈剑,掏出一个装着馒头的袋子出来,愣愣的放在床板上,在那人怀疑的眼光里,又从身后掏出几件衣服,那人伸直了脖子提着眼皮看着陈弓矮小的身子后面是否还有什么东西,“那被子呢?”那人锲而不舍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