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瞥见苦坛老祖现下神sè,心中困惑之余,抬眼向着石像背后看去,但那字迹所在之处甚高,从此看去,什么也看不到。无弹出广告小说 若是让他似苦坛老祖一般,漂浮而上,暂时也没那道行。
索xìng转过头去,不再留意此节。
此间,,苦坛老祖从沉思中醒转,见陆阳正yù离去,出声唤住,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上面写些什么?”
陆阳闻言止步,回过头来,笑道:“这个自然是想,只是看前辈正在沉思,也未敢打扰。”
苦坛老祖吁了一口气,道:“老夫也是看到石像背后内容古怪,是以才出了神。”
陆阳心中也来了好奇,问道:“怪在何处?”
苦坛老祖周身光华再度亮起,缓缓浮起至石像背后,伸手触摸着镌刻的字迹,才缓缓说道:“此处域镜,应是魔教无极宗所在,然在这石像背后,竟然刻了一部道家心法。魔教所在刻上道家心法,焉有不奇怪之理。”
陆阳一怔,随即说道:“说不得是魔教之人也修过此等心法,所以才刻到了此处。”
苦坛老祖摇了摇头,道:“魔教心法,以yīn狠冷厉著称,势未至,戾气先生。而道家心法主修心xìng,讲究顿悟,借天地神威,斩妖除魔,二者相去甚远。再者,魔教之人与正道水火不容,万万不会修习此等心法。”
陆阳沉思片刻,却也想不出究竟是何原因,便道:“若想探究是谁刻了上去,只怕得让那人复活。眼下来说,谁刻上去的意义不大。”
苦坛老祖一想也是,便也不再继续关注,而是回身对陆阳说道:“方才在外之时,老夫便想到一事,你可知为何剑雷罡煞你我二人施展起来,有天差地别?”
陆阳微微一愣,心道:你我修为本就天差地别,施展开来自然如此,难不成还有其他缘故。
苦坛老祖见陆阳眉宇踌躇,然并未开口回答,是以笑道:“在你看来,是否认为是修为所致?”
陆阳实在想不出其他因由,望着苦坛老祖,点了点头。
苦坛老祖笑了一声,飘身而下,悬在离地一尺之处,摆手道:“不然,老夫渡天劫失败之后,仅剩星魂未陨,修为十去仈jiǔ,又比你强到哪里去了?”
苦坛老祖这般一说,陆阳彻地疑惑了,不解道:“可是?”
可是二字出口,竟不知该说什么。
瞧得陆阳面sè困惑,苦坛老祖继续说道:“其实原因很是简答,剑雷罡煞法诀本是百年之前,老夫自炎云宗所得,乃是中规中矩的道家法诀。想要发挥其威势,必要潜修道家心法,相互配合。老夫一生所修,乃是传于道家的八部天玄道诀,便是魂影内多种法诀,亦是从此衍生而来。”
“若无道家心法为辅,却要施展剑雷罡煞神威,又怎能可以。”
苦坛老祖说完,陆阳整个人呆立当场,嘴角有苦涩之意,慢慢荡开。如苦坛老祖这般一说,自己所修紫炎道心玄火劲及剑雷罡煞,皆是道家法诀,然而逆转天罗似乎并不是道家心法,纵然威势不凡,但此时已隐隐有后悔之意。
看到陆阳神sè连变之后,面庞有没落之意,怔在当场,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苦坛老祖自是不知,不知何时起,指尖用力,竟是在地面岩石之上,刻下了些许语句。
“天道无常,道心永固,穷天地无极之变幻,究世事无常之哀乐。玄青之道,太乙之始.......”
陆阳心中苦涩之余,眼光看向苦坛老祖,却见他正在奋指疾书,是以往地上所书内容看去,一看之下,不觉诧异道:“这是?”
苦坛老祖头也未回,但见其面有喜sè,笑道:“太乙玄清道,石像背后的道家心法。老夫书写出来,你若能以此修炼,自是不用再修习魂影那些法诀了。”
苦坛老祖指尖所指,龙飞凤舞。
书写完毕,面上带笑,扭头向陆阳看去,却见陆阳迎面望来,神情非但不喜,反倒有着几分苦涩。苦坛老祖微微一滞,不知陆阳为何会有如此表情,疑道:“怎么?”
地上所书太乙玄清道,陆阳悉数看完,字里行间,寓意颇丰,若能以此入道,有所领悟,必会有所成就。只是,自己所修逆转天罗在前,岂能半途而废。再者同时修习两种心法奥义,本就无此先例。
苦坛老祖见陆阳紧盯地面,缄口不言,问道:“难道此心法入不了法眼?”
陆阳恍然醒转,连忙摆手,道:“如此道法,玄妙之极,晚辈岂敢小视。只是晚辈已习得其它心法,是以.....”
苦坛老祖不以为意,笑道:“自古道法如出一辙,你所修魂影心法,亦是道家传承,并无冲突,说不得还能相得益彰,更会有一番领悟。”
“这......”陆阳滞了一下。
太乙玄清道宗旨及要义,和逆转天罗几yù背道而驰,陆阳虽未深修,但也看得出来,逆转天罗绝非道家法诀,是以摇头道:“晚辈所学并非道家法诀。”
苦坛老祖哦了一声,沉吟片刻之后,叹气道:“那到有些可惜了。”
陆阳轻轻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心法,随即说道:“这倒也不尽然,修习心法奥义本就极为困难,入门之后全靠个人领悟,若是贪得过多,博而不jīng,只怕会反受其害。”
听得陆阳之语,苦坛老祖转头凝视,良久之后,突然笑道:“是也,没想到你竟还有此领悟,真是不错。是老夫私心太甚,看到此法诀有非凡之势,难以自控了。”
陆阳盯着地面文字,虽然不能修习,但此道诀颇具深意,微微一看,便是有些失神,是以紧盯着细细深究。片刻后,突然说道:“既然前辈喜欢,为何不学了去?”
苦坛老祖略微摇了摇头,盯着眼前道诀,眼神狂热,心神激荡,然而只是转瞬之间,心底又有痛苦之意涌现。在陆阳不易察觉之处,有凄苦、有痛恨,交织在一起,仿若心底深处被万千虫蚁啃噬,面庞竟是有些扭曲,身体在月白袍服之下微微抖动,周身白芒亦随之忽强忽弱。
陆阳矗在一旁,望着苦坛老祖,此番神情变幻,自是看得清楚。不由得小声问道:“前辈怎么了?”
苦坛老祖恍若未闻,凝望着虚空,眼神陡然变得极为凌厉,隐隐有血丝密布。陆阳心惊不已,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怔怔看着苦坛老祖,却不知这番痛苦、这般滔天恨意从何而来。
只是在微做思考之后,亦能明白。这世间生灵,都有自己道不清、言不明的往事,即便你真的了解到了,但其中意味,又能懂得多少。
如厉啸天那般,贵为宗门之首,亦不是倍经折磨。那一晚,崖底闲聊。陆阳所能知道的,只是那段故事。至于厉啸天心中感触,一如虚无一般,看到了,却终究看不透
。
试想苦坛老祖肉身被灭,又陷入这奇异域镜之中,又怎会是个人所为,这其中怕有也有另一番隐情。
陆阳正思索间,陡见苦坛老祖面目狰狞,伸手爆出一团玄青光芒,立时打在地面文字之上,登时便出现一个深坑,太乙玄清道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