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伸手入怀,周围及身后围观之人皆是睁大了眼睛。
看锦澜圣使的神sè,今rì之事,定然不会轻恕陆阳。碧木令牌拿出来也就罢了,拿不出来,估计陆阳会死的很惨。
锦澜圣使也瞪大双眼,紧盯陆阳,便是连呼吸竟也停了下来。
片刻后,陆阳轻抬手臂,自怀中取出一枚碧sè的玉玦。初看之下虽不似碧木令牌,但玉玦sè泽通透,料其不凡。
身后有锦澜圣使门下徒子徒孙的,看到陆阳只是拿出一枚玉玦,立时便一阵耻笑。
锦澜圣使看得清楚,自打陆阳拿出玉玦之时,心脏就是猛地一缩,双眼有寒光闪烁。有意无意的转头看向厉啸天,却见厉啸天淡然处之。似是早料到陆阳有应对之策,看到玉玦之时也无震惊之sè。
这枚玉玦,别人兴许不知,但锦澜圣使清楚得紧。魂影之内只有三枚玉玦令,锦澜圣使手中就有一枚,其余两枚,一枚在门主厉啸天手中,另外一枚在魂影老祖手中。
老祖早已云游海外,踪迹全无,是死是活尚未可知。多半不是老祖所赠,看厉啸天神sè如此,陆阳手中的玉玦令多半出自他手。
锦澜圣使心下暗暗猜度,若是门主厉啸天所给,今rì恐怕不可能再在此事上做文章了。
锦澜圣使心思急转,片刻后,轻笑了一声,道:“好,既有玉牌在手,擅入魂影之罪可免,但你下手歹毒,yù杀门中师兄弟,此事有该当何论?”
陆阳眉梢轻挑,面有怒sè。指了指身边的立烨,“立烨师兄,伤势如此,你竟说我下手狠毒,你且问问你门下的滕格圣、华丰二人。”
立烨气息微弱,但还神智清醒,只是药物入腹,阻塞经络,运不上气。听到锦澜圣使恶意诬陷,心下有气,牵动肺腑,忍不住咳了出来。
锦澜圣使眼角微眯,眼光在陆阳立烨二人身上扫过,轻轻一伸手,便有门下弟子抬上两副担架,其上大声呼喊呻吟之人,正是滕格圣二人。
陆阳一看二人这副故意做作的嚎啕大喊,就想拔出噬魂,直接再捅上两下。
锦澜圣使伸手一指二人,转头对厉啸天说道:“门主,此二人本是负责看守水波幻境,岂料,陆阳擅闯,二人不敢私自放行,苦口婆心劝说,想要待禀明老夫之后再做定夺,熟料陆阳歹意顿生,趁二人不备之机,行此毒手,如此之人,岂能留之。”
锦澜圣使这一口污蔑之言,说的大义凛然,陆阳颇是无语,如此之人也不再打算以理辩之,灵机一动,随即胡诌道:“他们许是做了什么事,分赃不均,互相动手所致,我一个人要照顾立烨师兄,进来水波幻境之后,就遇到他们很多人,哪有机会对他们下手。”
“胡说,明明是在.......”滕格圣正高喝时突然止住。
锦澜圣使哼了一声,对滕格圣说道:“你不必惧怕,有老夫在此没人敢伤你,你且说来便是。”
滕格圣支吾了一下,许是也再构思。
陆阳摊手道:“我就说吧,我根本没伤他二人,有立烨师兄可以作证。”
立烨闻言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一想,此二人伤己一事,怕是凭此也不能怎么样锦澜圣使,而且脱出实情亦有可能让陆阳落得一个残杀同门的罪名,极是不利。如此一想,当下点头道:“陆师弟为何此二人交手。”
“那损坏的那么多平台又该如何解释?”锦澜圣使一看滕格圣支吾不语,心下气恼,立时转移话题。
陆阳随即一笑,又胡诌道:“你有所不知,当时这二人不知为何,竟要置我二人于死地,我刚踏上平台,就看到周围许多人攻了上来,一句不问,就要诛杀我二人,我自然不会就地等死,所以破坏了平台,御剑遁出。这个立烨师兄可以作证的。”
锦澜圣使眉梢一皱,“我门下弟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他们怎么说?”
锦澜圣使又唤了一名弟子,那人进来之后,将陆阳踏上平台之后的说有详情一一道了出来,除却滕格圣二人慌忙逃上平台,被陆阳偷袭得手一事未说,其余皆是详情。
厉啸天哦了一声,并未有多大反应,转头又看向陆阳,抬手指了指,道:“是这样吗?”
陆阳摇头道:“自然不是,我和立烨师兄一踏上平台就遭到他们攻击,他们似乎是事先埋伏好的样子。”
“满口胡说八道,我有师兄弟可以作证。”那人显然没料到陆阳竟也这般无赖。
“我有立烨师兄作证的。”陆阳一副茫然实诚的表情,指了指立烨。
那人微微一愣,“我有数十位师兄可以作证。”
陆阳不予理会,抬头看向厉啸天,朗声道:“门主,他们乃是最为亲密的师兄弟,难保不会一起串供。如若证据是依靠人多作数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厉啸天立时高声道:“这个自然不会,魂影自有魂影的戒律。”
有了厉啸天此言,陆阳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开始胡说八道,临到最后都会拉上立烨作证。
立烨也极为配合,一边气息虚弱,一边轻咳点头。直气的滕格圣几人几yù吐血。原本他们以为,乱说几句,将罪名全部加在陆阳头上,没想到一着不慎,竟是被陆阳反客为主。
说至最后,他们竟成了凶蛮之人,不问青红皂白对陆阳二人又追又杀,才惹得今rì这般之事。
锦澜圣使十分气恼,但滕格圣支支吾吾又说不出什么,大好的有利局面在外人看来几乎成了锦澜圣使门下弟子,依仗人多势众,追杀陆阳和重伤的立烨,追杀不成,又反过来诬陷。
越是辩解下去,锦澜圣使一方越是被动。
说到最后,锦澜圣使一甩拂袖,直接将滕格圣掀翻在地,恨恨的看了一眼陆阳,又看了看端坐在高位之上的厉啸天,突然一声轻笑,“好很好,老夫看走眼了。”
厉啸天知晓锦澜圣使另有所指,也不在意,笑道:“既然陆阳立烨二人无错,就请赶快医治。至于堂下这二人嘛,就有圣使负责处置了。”
厉啸天今rì有些不同,锦澜圣使自是察觉出来,知道在理论下去也无意义。既然厉啸天决心要帮陆阳,任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轻哼一声,拂袖一摆,连告辞之言也未说,就直接离去。大殿上的其余弟子大部分都是魂祭之人,眼见锦澜圣使面sè不悦,哪还敢在此多呆,随着锦澜圣使离开,一个个也随之离去。
厉啸天待众人散后,急忙步下台阶,查视了一下立烨的伤势,暗暗吁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皮肉之伤,待解了散劲药xìng,稍加休养,就无碍了。”
陆阳道了声谢。厉啸天微微摆手,低声道:“你二人随我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陆阳不解,正要询问,却见立烨微微摆手,看来即将去的地方,立烨很熟悉。陆阳只好忍了好奇,扶着立烨,随厉啸天去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