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宗外门,大堂中,数十名弟子整齐的正襟危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严肃的气氛。开 心 文 学
“入我门中,一不得残害同门。二不得不尊师长......”坐于首座的长老侃侃而谈,将门规等一一道来:“你们若是在修炼一道有过人之处,也有可能成为内门弟子,甚至被长老、首座收为徒弟,所以要勤加练习,万万不可荒废。”
弟子们都认真、一字不漏的听着,毕竟这可能关乎自己的前途,现在的表现也可能在长老们心里留下印象,一个个都尽可能将自己最优秀的姿态摆了出来。
弟子考核结束后,优秀的便会进入内门,而被长老、首座收为徒的就会是真传弟子,没有师承的就会是内门弟子,而一般的就会在外门作为外门弟子,除非突破进入结丹期,不然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吱——
一道光从门缝shè入,门扉拉开所发出的声音打断了长老的滔滔不绝,将室内沉闷的气氛打破,众人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身后。
两人走进,看到室内的情景后齐齐一愣,对视一眼,就想退后出门。
长老咳了咳:“君瑾、夏瑶,你们不知道今天是外门弟子的授课时间吗?”看起来居然有几分期待,明显是已经厌倦了一次又一次的讲解门规:“你们来做什么?”
听到两人的名字,弟子们眼神中居然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敬佩、向往。
两人在秘境中的事迹早就传出,而且都是首座弟子,更是为门派好好争了一把光,已经足矣成为弟子们的榜样,虽然他们并不熟识,但至少都是同门。
夏瑶笑颜如花,有些歉然道:“王长老,我们是要来申请下山的,不知道现在是授课时间,如果现在不是时候的话,我们可以一会再来。”说完拉上君瑾就要走。
“咳咳,等等。”长老看两人要走,赶紧发话要他们留下:“第一次的授课已经结束了,要下山是吧,拿你们的令牌去登记一下就行了,还有什么事吗?”
夏瑶道谢道:“没有事情了,多谢王长老。”
君瑾不明所以的被她拉着就走,现在仍然处在一个朦胧的状态,扫了一下弟子们,发现坐在角落的一名少年正激动地看着他,一时间被吓了一跳。
他正是在秘境中将君瑾当成目标的那名少年,因为天资极差,就算努力练习也只不过赶上别人一半的速度,从而一直无人问津,被众人排挤。
他暗暗攥紧双拳,从神游中恢复时,正正对上君瑾的目光,也顿时吃了一惊。
“君师叔在看我?真的是在看我吗?”他在心中呐喊,莫非自己没有那么不中用,努力还是有成效的不成?
眼看这时弟子们已经可以散去了,君瑾和夏瑶也要离开,他焦急万分,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他想也不敢想的主意,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君师叔,请留步!”
这一声呼喊,顿时让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到他身上,他没收到过这样的关注,脸一下子红了,看起来很是怯弱。
君瑾忽然被叫住也是有些吃惊,回头看到那名少年,温和笑道:“有什么事吗?”
他因为修炼医经的缘故,整个人的气息都十分温和,如同chūn风和煦,再加上本身长得就好,看起来就如同一个翩翩佳公子一般温润随和、好相处。
那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旁观的弟子们自然是议论纷纷。
“这不是叶无为那个废物嘛,不愧叫无为,根本就是一点作为也没有。”
“就这个花了这么久才筑基的废物,也敢叫君师叔留步?”
君瑾不管旁人如何议论,只是微笑着看着叶无为,想看看这个被他人称为废物的少年鼓起勇气,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
叶无为憋了半天,总算声如蚊吶般的挤出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我想请君师叔指点一下。”说完干脆把头低垂下来,摆出一副什么都不顾了的样子。
他一直在心里仰慕君瑾已久,这次大脑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旁人的种种看法,也让他非常羞愧,这时干脆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希望不要被批评的太过分就好。
没想到君瑾听到他的话,反而一笑:“指点?没问题。”
他心中一时被巨大的狂喜和惊讶淹没,呆呆的张大了嘴,夏瑶看他这呆样,轻轻一笑:“跟上来吧,我们还有一点空余时间。”
看着三人出了大殿,留下来的弟子们都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原来真传弟子也不是那么孤高、不可接近的,这一举动,瞬时为君瑾和夏瑶在弟子们的心中加上了不少分。
三人在山间小道上行着,看到叶无为一直低着头有些畏惧地跟在两人身后,君瑾不由得笑道:“上前来吧,不然我们怎么方便指点你?”
“嗯、嗯。”叶无为紧张的往前挪了几步,脚步也加快了一点,总算能不被两人抛在身后:“那个,嗯,我想问几个问题。”
夏瑶拍了他一下,对他的羞涩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再不直白一点,我们可就要走了。”然后作势就要御剑而上。
叶无为看到两人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忙开口道:“等等!别走!”
夏瑶这才笑道:“这样才算个男人,扭扭捏捏的,跟个姑娘有什么不同。”之前她只是欣赏叶无为的勇气,以及不甘心沦为平庸的思想,现在才算真正的认可了他:“要问什么,说吧。”
叶无为随着那一声“别走”出口,已经不再那么拘谨了,不好意思的笑道:“想请师叔指点我,什么才是剑。”
“什么才是剑?”君瑾心中无奈,自己根本不是修习剑道的,要有也只有理论,偏偏叶无为找的是他,夏瑶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可以肯定她一点都不会来帮忙:“为什么这么问?”
叶无为垂着头想了想,慢慢道来:“师叔,我从进了天剑宗,就一直被排挤、被人瞧不起,直到见到师叔,才有了想让看不起我的人,都低头认错的想法。”抬起头,眼中充满迷惘:“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书上说剑者要诚于剑,但我不明白,什么才是剑。”
“是一口杀人利器吗?是实现目标的工具吗?还是只是武器的一种呢?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明白什么是剑,我就永远不配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