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们对我们还造不成什么威胁。 ”君瑾轻笑,温言宽慰道,“比起这个,我更为好奇的是那拍卖会的举行方式。”
白沐雨听他言语中颇为自信,自料是镇定无比,想来实力绝对不比那练气期的强者要低,这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绽放笑颜,道:“拍卖会是每年举行一次,由北域各大家族共同出资举办,每个家族都会拿出一些珍宝,而且还有一些其他修士出来拍卖,公子想必是能满意而归。”
“也是。”君瑾转念一想,各大家族的收藏,应该也不会少到哪里去,至于其他修士拿出来的东西,也说不定就有被掩藏的宝贝,转头看向红袖,道,“红袖,你且去前方探路罢,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是。”红袖行了一礼,盈盈身姿化作片片飞花,裙摆旋舞,车厢里顿时弥漫起一阵花香,只听一声玲珑笑声,便消失在原地。
待得红袖气息完全消失在感知中,君瑾才转过头,向着白沐雨道:“好了,你特意避开别人,想说什么?”方才他看白沐雨闪闪躲躲,说的又是一些众所皆知的事情,便猜到她还有什么未说出,干脆支开了红袖,反正事后都要告诉她的,现在在不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差别。
白沐雨见他一语道破自己心思,有些羞涩地低头,攥着裙子,道:“我能不能跟着公子你?”
君瑾一愣,不明所以,白沐雨忽然做出这种举动,让他吃惊不小,顿了顿,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你很强,如果我跟着你,那么你也不会置我的家族于不顾,这样不仅我可以得到好处,而且我的家族也可以得到好处。”白沐雨紧闭双眼,下了决心般娓娓道来,“在这北域,向来是实力为尊,没有靠山什么也不是,公子你实力绝强,而且不像是北域人物,想必是从中州某个大家族中来的。”
君瑾见她决心如此,在心中暗暗赞叹,白沐雨八成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指点,完全是自己做出的决定,看来甚是聪颖,也看得清局势,这份决心和气魄也让他欣赏,不过很可惜:“在下并不需要侍女。”
白沐雨听到自己被拒绝,咬了咬下唇,眼中盈满水光,看向门外,道:“我果然比不上她么。”只有她自己知道,要做出这个决定需要多大的决心,在君瑾眼中,白家的附庸也不算什么,因此能拿来作为筹码的,只有她自己。为了家族的未来,她辗转反复许久,方才偷偷地溜了出来,却惨遭拒绝,对少女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不,你对我们来说,是拖累。”听出少女异样心思,君瑾只能无奈,只能将这麻烦丢给墨行解决,他从君瑾身后探出头来,开口用人声道,“你只有筑基期罢了,我们要去的地方,无一不是极其危险,有时候可是顾不上你的。”
一点都不惊讶于黑狐开口,白沐雨知道自己实力无法触及他们的层次,只能黯淡了眸光,许久,幽幽道:“真的不行么?”
“你还有时间,不急于这一时。”君瑾此时出来安慰,叹道,“修道之路,还有很长,你不必用这种方式求得庇护。”
白沐雨哀伤道:“但我天资不算上佳,此生能不能到达金丹期都是难说,君公子,你可有尝过这种滋味?rìrì夜夜努力修炼,却无法逃脱注定了的命运。我是唯一的继承者,父母都已死亡,如果我突破不了,那么白家必会没落,为了族人,我求你收下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君瑾默默,他可以理解白沐雨的感受,用感知可以知道,她确实是只有不高的天资,此生想要到达金丹期,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什么强大灵药改变体质。而白清明倒是天资不低,但能否突破练气期,也是两说,机缘、时间无一不能缺少,如果白清明无法突破,那必定会限于寿命,到时白沐雨一个结丹期,白家必会被窥视已久的其他家族连根拔起。
“我答应你一个承诺,只要在我能完成的范围之内。”君瑾想了想,只能这样,“你不必付出什么,我只要求,如果我需要白家的时候,你们能不留余力的献出自己的力量。”
虽然没有达到要求,但也收获了君瑾的一个承诺,以后白家有大难之时可以躲过一劫,已是极好,白沐雨默然点头,提起裙摆,就要退出马车。
“等等,外面有人拦路。”墨行忽然开口,慵懒道,“一个金丹期。”
白沐雨脸sè忽然气愤起来,道:“那些家伙,看来就是他们放出我们的消息给散修联盟的,现在又在这里拦路,看来是想在我们死伤大半后趁火打劫。”她现在倒是不很担心,君瑾等人在此,那些人也闹不出什么风浪。
君瑾掀开车帘,看见有不少人挡在车前,光看人数就起码比起白家要多出几倍,个个面sè不善,干脆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惊愕的护卫们看到君瑾出现,皆是齐齐松了一口气。
“白家的人,交出东西,不然就全部死在这里吧。”对面那名金丹期的男子走出一步,脸sè倨傲,轻松无比,看起来不把他们放在心上,显然是觉得他们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你们现在还能抵挡我们?直接把东西交出来,我们还可以考虑留你们一命。”
“你确定?”轻声响起,白清明从车厢中走出,平静目光直视对方,果不其然看见面前众人脸上皆是闪出惊异神sè。
“你怎么可能没事?!散修联盟明明派了一名金丹期的长老...你们怎么可能还只有这点损失?”那名男子脸sèyīn晴不定,心中疑惑之情越发强盛,恨不得立刻闯上散修联盟,找那些人算账,“就算这样,你们经过了搏杀,还有多少余力?”
白沐雨藏在门后,银牙紧咬,白净的纤手狠狠攥着,愤怒的目光直视对方,仿佛在刻意压制着什么感情,表现得非常奇怪,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