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牛二此刻身上的寒气发作,早就折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似人似兽的嗬嗬之声,捂着被将岸捏断的右臂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不止,什么其他想法都没有了。开 心 文 学
“牛二,你明明连碰都没碰到那口棺材一下,便赖上人家,未免也忒混账了!”王屠户本来已经准备走了,看到牛二如此惫懒无赖,忍不住沉声呵斥道,“快起来吧!别丢了咱清塘老街坊的脸面!”
“牛二!”赵虎闻言更是火冒三丈,立时便暴喝道,“你这腌臜货,为了多谋取一点好处,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若是你还要继续耍赖,本捕快便将你押回大牢,告你个欺诈之罪!”
“别别别,他是真的受伤不轻,我明白的。”少年站起来身来,正要再往牛二身边走去,却见那牛二面颊抽搐不止,左手对着少年不停地摆手,示意他不要过去。
“你…你…别…来”牛二痛得死去活来,用含混不清的声音磕磕巴巴地说道。
“伤还没验完呢。”将岸的声音轻轻的,却听得牛二瞳孔放大,一双三角眼里满是恐惧!
“不…不…不要…”
“不验不行,那我怎么知道要赔你多少呢?”将岸露出一个诚挚而歉意的笑容,大踏步地走到了牛二的身边,蹲了下来。
“我…我不…不要了”牛二惊恐得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死死地盯着将岸,拼命地挥舞着左手。
“真的?连赔偿也不要了?”少年的脸背对着围观的众人。双目中的森寒一闪而逝。灼灼地看着牛二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不…不要了”
“赵捕快。你们开阳城的人挺友善的么,居然免去了我的赔偿!”将岸长身而起,对赵虎拱手一礼,便转身融入了赶集的人流中,一会儿就无影无踪了。
七日后,正值这一年的大暑,泼皮牛二瑟缩地冻死在厚厚的棉被里,全身上下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
开阳城雄踞红河南岸。北屏琅山,南系洛水、东呼定远、西应兴安、四周群山环抱,中为开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开阳城是帝国的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正因为如此。千年前,当时的魏帝李炀请了两名神通境以上的魔门修士合力开凿出一条南达苏杭,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黑河、红河、淮河、龙江、钱江号酒楼,便走了进去。
时间还早,酒楼的客人很少,所以店小二虽然横看竖看都看不惯这个一身短打扮的黑瘦少年,却也没有赶他出去,只是把他安排在了二路一个靠窗的小角落里,以免影响到了其他贵客。
窗外就是横过开阳南北,舟船往来不绝的洛水,若坐在靠窗的椅子,探头下望便是有开阳第一桥之称的西津桥。
少年自然也感觉到了店小二的冷淡,但是他自小便看惯了世态炎凉,这点点无足轻重的轻视根本撼动不了他强韧的神经。
大模大样地坐下来,他只点了一大海碗阳春面,就无比畅快地享用了起来。
所谓的阳春面,其实就是清汤面加荷包蛋一个,再来一点葱花,几片蒜瓣,就没有别的作料了。
两三口吞掉一个荷包蛋后,少年便拿起桌上的胡椒粉和辣椒油往海碗里没命的狂倒不止,直到清汤变成红汤,面条全被红油浸透后方才停下,继续“哧溜哧溜”地大口吃着筋斗弹牙的手擀面条,喝着漂满辣椒籽儿的红汤,浑然不在意一旁食客嫌怪异样的眼神。
同样的,也正因为他这副大大咧咧,一意吃面的憨样,酒楼里其他几桌的人就没有刻意防范他,继续胡侃海聊着他们原来的话题。
……
“嘿嘿,这个林安镇以前名不见经传,道爷我连听都没听过!这下倒是好了,大半个修行界的宗派都来人了!”隔壁桌上,一个胖大道士喝了一口水酒,口沫横飞地说道,“还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届时还不知道要爆发怎样激烈的夺人大战!”
“不过是一个谪仙而已,有必要搞得如此隆重吗?”接口的这位道士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拙,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他神色冷漠地品着淡淡的水酒,与胖大道士的聒噪热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肯定是不同的。”一个挽着朝云髻,脸上搽了淡淡胭脂的少女双手托腮,巧笑嫣然地摇头道,“我听爹爹说过,以往的谪仙给的喻示都是些晦涩难明的谶言偈语,从来没有像此次这般给出如此明确的时间和地点!这就代表此人在天人道地位不凡,绝非普通的大罗金仙可比!”
“原来如此!”胖大道士闻言一拍大腿,兴奋地手舞足蹈,“大小姐这么一点醒,小道顿时茅塞顿开!我之前还一直纳闷呢,为啥连太一宫,无极宗,蜀山剑派这种级别的宗派都出动了呢!原来这其间还有这样的秘辛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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