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炎放弃了暴力而改用他不擅长的说服方式,于是他失败了。然后作为马克思同志的同乡,罗真同志切实表演了如何快速去见马克思的方法,并且从另一个角度论证了暴力才是解决问题最快的方法这个硬道理。
被解决的罗真·查莱克斯灰溜溜的收起毯子、换上正装,把家里的烂摊子都留给了“女儿”水银灯去收拾。自己则拽着白清炎往外面溜,生怕和爱丽丝打照面——既然八云紫已经来了,爱丽丝想来也不会远。
不过事实证明他完全是想多了,爱丽丝说不见就不见,在他下楼的时候都已经自觉地带着柱子哥开到楼背面去了。亏罗真在出门时候还跟做贼似的,先左看后右瞧,再三确定后才顺着人行横道往外走。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一旦步入了正轨,罗真看起来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那副yīn暗和幼稚并存的样子好像随着兔子毯子一并被丢在家里了一样,整个人顿时变得炫目无比。但凡他经过的地方,所有的目光立时都被他所吸引。
而相比之下,白清炎看起来就要不起眼太多了。他本身的程度和罗真相比起来,大概是小火龙和美丽龙的差距。
“你要对自己有自信——停,我不是说力量方面的自信,而是内心,油然而生的那种自信感。”罗真制止了白清炎撸袖子的动作,进一步解说道,“所谓相由心生,固然人的天然外表很重要,但是打扮的手段和内心的自信也会增长别人对你的印象。通常情况下,处男较之非处男都是比较缺乏自信的,而那些内心拥有自信感的男人就更容易由内而外的改造自己,以此来获得异xìng的好感。在获得好感并破处之后,征服异xìng的成就感转而又会去增加你的自信,如此形成一个良xìng循环。”
“听不懂。”一直心不在焉的白清炎坦然答道,“听你说了半天,无非就是在讲马子的秘诀而已——现在的我对于异xìng没有任何兴趣。”
“啥?对于异xìng没有兴趣?”罗真的眼睛一下几乎都要立了起来,“你是基佬吗?”
眼睛根本就没往罗真身上瞄的白清炎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回答失误,连忙更正道:“不……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是说……对了!是现在的我压根没有余裕去想什么异xìng的事情!”
“怎么可能?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成天出入于舞会和酒会的。”
“不要把我和你们这种腐朽的堕落的资本主义相提并论,我可是要养妹妹的。”
“连妹妹都养不起,看来SHEHUI主义也不怎么样嘛。”说到这里,罗真皱了皱眉头,“你还有个妹妹?照片有没有?拿来看看。”
面对罗真的提问,白清炎则以一记干净利落的肘击相回应。
……
“原来如此,妹妹生了病,只能出国来治疗……那倒也难怪了。”
白清炎的一记肘击当然不可能搞定罗真——要是他有这么容易被打翻的话,也不会是半只脚踏入法之境界的强者、世界上大多数组织连影子都摸不着的“蔷薇之罗真”了。
事实上在那之后,罗真以“赔罪”和“带你去见识见识大人的世界”的名义把白清炎半哄半骗的带到了一个酒里。然后再利用自己高超的语言艺术,成功的套出了白清炎家里的情报。
“这么想一下,你还真是有够辛苦的——从……三年,是三年前?”罗真看白清炎点头后继续说了下去,“三年前你也就是十三岁,那个时候的我还在忙着吃家中女仆的豆腐呢。”
白清炎的头几乎都要埋到杯子里面去了:“拜托你不要在炫富秀恩爱啦……”
“抱歉抱歉,可是我之前说的确实是实话的。”罗真忽然拿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对白清炎慎之又慎的说,“一个人的外表会很大程度的影响其他人对他的观感,这在竞标和委托的过程中同样适用。如果两个人对于他人来说都完全陌生,那么你是会选择形象较好的那个还是看上去就一塌糊涂的那个呢?”
“听上去好像确实很有道理……”
“不是好像确实,而是确确实实。”罗真很认真的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的胸口,“你以为我是谁啊?”
“死宅人偶师干物男。”
“……不,这不是重点。”被伤到自尊的罗真连喝了几大口酒才恢复正常,“听说过蔷薇十字会没有?”
没听过的都是傻瓜——这句话白清炎当然不会说出来,他只是用眼神表示自己无声的抗议。如果说外行人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也就罢了,业内的人连蔷薇十字会都没有听说过……当初怎么入行的?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罗真又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略趾高气扬的问道:“那你觉得,‘蔷薇十字会’这个‘蔷薇’是什么意思呢?”
“诶?难道不是传承自阿诺德·威兰诺瓦的《哲人的玫瑰园》吗?”相对而言,白清炎的资质还比较鲁钝,一时间没能看明白罗真的暗示。在对方三番四次的用手指指向他自己之后,白清炎才终于有些如梦初醒般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和罗真先生您有关喽?”
“那是当然。”罗真用力的拍了拍白清炎的头,“顺带纠正你刚才的一点说法,虽说那个时候也算是资本主义没错,但是当时德国可还是封建帝制国家的哦。”
“还……还真是看不出来……”白清炎的眼角略微抽搐了两下。
“对于人偶师来说,活得年份长根本算不了什么。就算这个身体临近大限,再换一个就是了。”罗真抿了口酒润了润喉咙,继续感慨道,“只要心中的追求没有被忘记,没有失去最初的自我就没问题了。”
“你歪楼了。”白清炎指了指罗真,“刚才那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无关紧要。因为我一天到晚基本上都是跑来跑去干活的,而接收委托这种事情则是紫来包办的。”
“八云紫……”罗真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就皱了起来,好在这一次他没有主动作死,“你和她怎么混到一块的?说来听听。”
“嗯……”白清炎的嘴角抬了抬,“那大概是……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低点,一群错误的人撞在一起的事情。”不过末了他还加了一句,“你应该……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