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兄的庇护之恩令我受益良多,知恩图报是应该的,但这是我私人的,你们也知道断香楼并非我一手建立的,而是很多江湖朋友抬爱才会凑在一起,我做不了主。 ”陈旭喝了一口酒轻笑道。
“我就说这人是白眼狼,断不会答应,看吧。”方歌立即讽刺道。见陈旭毫不理睬,仍和程洋有说有笑,刘恒眼中jīng光一闪,笑道“方兄,话不能这样说,这断香楼确实是这样,不过我风云帮势力颇大,非断香楼可比,即使是面对湘天帮也并非没有一拼之力。你们加入只有好处,并无坏处。若是楚向东等人出师后,要对付的首先怕就是断香楼,陈帮主难道不为手下的弟兄考虑一番。况且,你和我弟弟情同手足,以后并肩作战更是一桩美事。断香楼进来后,再另封一堂便是,陈兄你仍为堂主,甚至以后等帮会壮大了任我帮的副帮主和长老也无不可。”
“陈旭,我大哥一番话在情在理,你要是再拒绝的话,是不是对我风云帮有什么意见,还是说我弟弟的面子不够大。”刘铭笑道。
看着刘源刘铭还有另外几人盯着陈旭,刘源脸sè一沉“大哥二哥,帮派之事,怎可和私人交情混为一谈,希望你们不要强人所难。”
“好像我给陈师弟的帮助只有那么一点,倒是陈师弟对我多有提携,才让我帮在风云帮在衡山剑派打开局面,就算是他受了我一点小恩,也早已还清了,两位副帮主如此挟恩以迫,倒显得气量太窄了点。”程洋也为陈旭辩驳道。
“程洋,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不要以为你是个小小的堂主就很了不起,衡山堂在风云帮实力最末,你的武功更是难上台面,在衡山剑派都只混到第六,啧啧啧。”刘铭旁边的金天霸厉声喝道。
刘源的脸sè一黑,正要发作,但想了想便忍住了怒气,沉声道“我们这是在外面做客,如此闹腾,是要惹人笑话吗?”
“哦,金堂主,何必动怒,人家烟云客都还没有答复呢,我们反倒急了。”刘铭端起一杯对着陈旭敬道。
陈旭暗中将他们两兄弟骂了遍,要不是看在刘源面子上,他早就骂娘了,不过他知道这是他们兄弟在内斗,自己的壮大和断香楼的崛起,无疑会增加刘源的声势,这是刘恒和刘铭绝对不愿看到的,他们正是要离间两人的感情。
但别人已经欺负到头上了,陈旭不禁道“断香楼的事,并不需要两大副帮主cāo心,而我和你弟弟的感情也不是两三句就能离间的,我这人比较直,不会说拐弯抹角的话,其实这些一摆出来,就特别没意思。”
刘恒刘铭脸sè稍稍一变,看到陈旭这么快就断了机锋,便觉此人城府不深,脾气耿直,难成大器,心中稍稍一松。刘源倒是神sè如常,燕三则回过头来,认真看过陈旭一眼。
一顿饭,陈旭吃得很没意思,他们三兄弟斗得如此激烈,如果风云帮在这样下去的话,注定要风吹云散,他只希望刘源能顶住压力,将他两个哥哥干翻,而今rì两人对他连番挤兑,令他十分不爽,他很希望能帮上一把。送走了几人后,刘源故意落在了后头,陈旭暗中对他说了一句。
陈旭大摇大摆进了刘府,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行动被不少人看在眼中,凭他和刘正风和曲洋的关系,他的一举一动莫不被有心人留意。
内堂中刘正风吹着洞箫,只听箫声凄切,似在诉说人生愁苦,带着几分无奈悲凉之意,陈旭听得入神,胸中愁绪难排。过了好一会儿,刘正风箫声才停,眼中露出几分意外之sè,显然想不到陈旭此时会来。
陈旭迫不及待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刘正风露出几分佩服之sè,不禁赞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可以算无遗策,但这样冒险之极,你xìng命难保,还要搭上不少手下,却实在得不到什么好处,值得吗?”
“你和曲大哥以音律相交,眼下四面楚歌,你更是冒着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后果,值得吗?”陈旭正sè道。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刘正风眼中露出欣慰之sè,手不知不觉摸上长箫。
“我只做自己该做想做的事,曲大哥对我恩重如山,刘师祖义薄云天,就算是我死上一次也是心甘情愿,况且这样就可以打击宿敌,我并无多大损失,如能成功,可谓一举数得。”陈旭轻笑道。
“哎,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是胸怀磊落,此间事了,若我和曲大哥还留得命在的话,便学了李师弟,进你断香楼又何妨,这里还有一本小秘籍,是我多年学剑所得,但愿对你有所帮助,可惜我衡山剑派内功不佳,不能解你真气之厄。”刘正风一边摇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本子。
陈旭慎重接过,拜谢了一番,才将秘籍碾碎,脑海中对回风落雁剑和其他衡山武学便有了更深一番领悟,他感觉到了突破的契机,来到小院中,认真的练了一番剑法后,剑招的速度竟越来越快,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能一招刺出四剑,但见杀气森森,剑招迅疾无比,终于将这门剑法练到了四成。
青松街的小院里,秋风扬起黄叶,落满了院子,暮sè中带着几分瑟瑟之意,陈旭就坐在石阶上喝着酒,不时轻皱的眉头中,似在品尝着一份孤寂。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刘源走了进来,看到在一堆枯叶中喝着酒的青年,不禁会心一笑。“早就听说过落雁楼美人如玉,酒香百里,不想今rì赶来,却喝了一顿闷酒,着实无聊。”刘源一把打量着小院,一边说道。
陈旭就身边的一小坛酒抛了过去,刘源一把接住后,就把泥封一拍,一股浓厚的酒香便透了出来,刘源喝下一口,不禁大叹道“酒香醇厚,不愧是五品的百里香,白天你拿出二品的竹叶青,实在太寒碜了。”
“他们白吃一场,又如此盛气凌人,有酒有菜就不错了。”陈旭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刘源席地而坐,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道“大家族的继承权,有时比古代皇位的争斗还要惨烈,毕竟那时那要顾忌身份,现在却是什么手段都要用上,稍有不慎,可要人财两空,每rì为了利益而争斗,着实费神,但人在局中,便无法挣脱,有时我倒羡慕你可以快意恩仇,直来直往。”
陈旭摇头道“片刻的潇洒,更多的时候却有人在屋檐下的无奈屈辱,那些有钱人的生活,我可羡慕的发疯。你还是尽快将你那两个不长眼的哥哥搞定,到时候我也可以跟着沾沾光,要是哪天刘少爷心情好,随便给点小钱给兄弟花花,我岂不乐翻天了。”
“去你的,在我面前如此你就装吧,一楼藏四娇,江湖中哪个不知道烟云客过得是神仙般的rì子。”刘源嗤笑道。
陈旭脸sè一苦,大声道“我可是清白的,花心不是哥的风格。”“是啊,你还要守着家里的柳雪儿,那可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呀,据说她来到了衡阳城,你非让让我见见正房夫人不可。”
“靠,说得哥就像sè狼一样,不过那徐浩可是嚣张的很,对上他,难有胜算,柳雪儿仍是难解之题。”陈旭正sè道。
刘源却是不胜唏嘘道“没想到,你才进入江湖几个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你身上的那股气势已经形成,今后江湖必有你一席之地,我等着你一飞冲天的一天。”
“哪有你说得那样玄,江湖中的我可是步履维艰,危机重重,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你来了,有个忙你非帮不可。”陈旭急切道。
刘源也是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陈旭于他耳边细声嘱咐。刘源的眼睛越来越亮,听完后不禁一叹道“这么复杂的计划,都被你想出来了,运策帷幄啊,古时的良将不过如此。计划虽然缜密,却出不得一点差错。我带来的手下和红袖楼的人当然可靠,但断香楼很是复杂,混入了不少jiān细,天刹帮更不可靠,这为计划带来了不少变数。”
“天刹帮,齐师哥豪迈大气,和我合作多时,该无问题。”陈旭疑惑道。
刘源摇头叹道“齐远帆当然没有问题,但他只是堂主。现在衡山这里他做不了主,来了一个副帮主要走了兵权。天刹帮野心甚大,怎可任你驱使?”
陈旭低头沉思,当初齐远帆就存了挑拨湘天帮风云帮红袖楼的心思,但几番和湘天帮的交战下来,几人之间才形成了信任和默契,这当然与湘天帮在衡山一家独大有关,最重要是齐远帆生xìng豪爽无甚野心。现在江湖面临大变,该是各大帮派划分势力的开始,恐怕天刹帮再也忍耐不住。
“天刹帮好像还有些神秘,不知是什么来路,实力如何。”陈旭问道。
“天刹帮确实有些来历不明,却是高手众多,衡山这边他们也称落雁堂,却是最弱的一堂,其共有十二堂,势力遍布各个一流门派,其中还有一堂神秘无比,帮主云九幽曾叹道天刹一出,江南易主,这天刹堂的强悍可见端倪。”刘源很为担忧道。
“那云九幽实力如何?”
“深不可测,你还记得在陆小凤飘流到过一个神秘的小岛上吗?他的武学便是传自那里,如意兰花手,朱砂掌,据说都是绝学。”
陈旭脸sè一变,这可是令陆小凤几近绝望的宫九和小老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