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猫出现的那一刻。
郭春海飞身而上,同时身周爆发出强烈的气劲,将周遭的黑雾尽皆驱散,而他则直奔苏寒而去,就要给苏寒最后一击!
这一次,决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虽然此时苏寒已然身受重伤,但郭春海依然不放心,苏寒必须死了,他才能真正安心下来。
就在他要再度出手的时候,黑雾散去,他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苏寒,一只手拿着一枚火符,一只手拿着一枚玉简,就要催动火符,炸毁玉简!
“好胆!”
郭春海厉声大喝,但已然迟了!火符轰然爆炸,强烈的火焰扩散开来,一众琉焰斋修士不敢怠慢,急忙上前灭火。郭春海不等火焰散去,就达到苏寒所在的位置,翻过苏寒,却见他已然被火符爆炸的火焰灼烧地面目全非,左手之中,则依然紧紧抓着那枚玉简。
郭春海提起手中的飞剑,在“苏寒”身上要害部位狠狠刺了两剑,确定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这才将“苏寒”手中的玉简取下。
“苏寒终于死了。”晏逸落在郭春海身边,一声叹息。
“哼,怪就怪,他太过不自量力,区区两个炼气修士,便胆敢和我作对。”郭春海似乎忽然忘却先前是如何被苏寒牵着鼻子走,此时冷声道。
陈枫走到郭春海身后,躬身道:“郭师兄,李媚晴逃走了。”
“我看到了,那只猫想必也知道苏寒已经死定了,便将那女子救走,哼,点苍派的猫,也这么薄情寡义。”
晏逸在一边微微皱眉,原本的郭春海,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从这一点也足以看出,这一次苏寒给郭春海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马上离开这里。”郭春海倒也不迟疑,沉声道:“按照事前研究好的路线,一队三队留下来断后,其他人跟我走。”
说话之间,郭春海当即向预定的撤离路线而去,这撤离路线他们早在郭春海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定下,却直到此时才派上用场。
徐正邦这时急忙过来,跟在郭春海的身后,其他人按照预定的计划。四散撤离警戒。
“郭师兄,光是一队和三队,只怕不够啊。”徐正邦道。
“九十个人护卫着我们出城,还不够吗?虽然没了战船,但以我琉焰斋弟子的战力,九十个人,可以抵别派的两百人。”
“的确如此,但是,如今两队已经没有九十人了。”
郭春海听徐正邦说话的语气。微微一怔,才问道:“两队还有多少人?”
“不足二十。”
“怎么可能会剩下这么少!我琉焰斋何时也有逃兵了!?”
“没有逃兵。”晏逸见郭春海有些激动,急忙飞了上来,“春海。另外七十多人,都战死了啊!”
“战死了?”郭春海一怔,脚下的飞舟也陡然间停了下来,他扭过头。看着身后跟着的一个个琉焰斋修士。此时还在他周围的人,放眼望去,不过一百出头。人人身上染血。却依然以坚定的目光,看着郭春海。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的不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会这个样子的,为何只剩下了这么一点人?”
“的确是战死了。”徐正邦道,“昨夜一战,我琉焰斋修士,一共战死一百八十余人,如今剩余的战力,只有一百零九人!”
郭春海再一次愣住,那即便面对来自大宋国的强敌也一直是从容有度的淡定神态,此时全然不见,而全化为了震惊之色。
“怎会如此!?”
即便在战船失去的时候,郭春海也没有感觉到如若此时一般的震惊,那时他以为,近三百的琉焰斋优异弟子在手,一艘战船根本是无足轻重的,虽然有了战船的确会容易行动很多,但是没了战船,有这三百精锐之士,小小的赤海城依然没有人能够留下他。
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仅仅一个晚上,在他专注于追捕苏寒,自以为一切都已尽在掌控的时候,有些事情却已悄然发生如此之大的转变。
徐正邦的感受和郭春海差不多,他道:“我查了一下,大多数都是在金翅雕引发的那场混乱中死去的,当时有一些弟子报告过一些特殊的情况,但我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想起来,才发现……”
郭春海皱眉片刻,随即道:“马上走!所有人!这里不能再呆了,马上离开赤海城!”
几乎是他话音才落,一声冷笑传了过来,白云裳的声音远远传来,“郭兄可还未过府一叙,如何可以这么急着离开呢?”
一艘长达三十五丈的战船开了过来,白云裳驻足船头,巧笑倩兮地说道。船头之上,密密麻麻,站立着的都是筑基修士。
“走!”
郭春海看到本属于己方的战船此时在敌人手中,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身形一动,便向着另一边过去,那艘战船也没有太多犹豫,一道道雷火轰然射至,几个躲不开的琉焰斋修士,当即在密集的雷火之中被轰为齑粉。
“郭兄,这是急着往哪里去呢,还未多谢你赠与的战船呢!”柳元傲从下方的房舍中闪现出身形,随同他一起飞起的,是足足百余位筑基修士整齐结阵,还有两艘载满炼气修士的小型战船。
“另一边!”
郭春海大喝道,毫不犹豫地掉转头,结果又是百余位修士出现,将郭春海的去路阻挡。
再度调转方向,结果依旧。
转眼之间,四面八方,已然布满了琉焰斋的修士,光是空中就已是不下千五百人,而在地面,更是有越来越多地人向着这边聚集而来。
一众琉焰斋的修士都停了下来,看向郭春海,郭春海的身子不知何时开始剧烈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此时被上千黑煞教修士包围,这些琉焰斋的弟子也未曾表现出太多的惊慌,而是默默结阵防御,显得训练有素。
郭春海颤抖着,沉声道:“徐正邦,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的人,只剩下了这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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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厉害啊……”
看着困兽犹斗的不足百余位的琉焰斋修士,白云裳忍不住感慨道。
柳元傲知机上前,“白姑娘,该不会是在说苏寒吧?”
“不是他,还能有谁。”白云裳轻轻一叹,“还好他死了,不然我定然要为有这样的敌人,而感到寝食难安。”
“哦?”柳元傲奇怪,“但他毕竟还是死了啊?”
白云裳摇摇头,“有时候,尽人事,还得要听天命,他崛起太快,消耗光了气运,天命如此,他再厉害也是没办法抗衡。但是你观他行事布局,往往是一开始看不出端倪,只有等到时间流逝,到了某一个点,有些东西才会显现出来。这种布局手段,润物细无声,才是真正的可怕啊。”
柳元傲一惊,他一直是闷头跟着白云裳做事,对于其他的问题,倒是从没有考虑太多,他只是从己方和琉焰斋对付苏寒的问题上,看出苏寒不简单而已,但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位也绝不简单的女子,对苏寒竟然会有如此之高的评价。
白云裳轻轻笑道:“就好像现在,昨夜苏寒在背后操纵,以灵石收买我黑煞教修士,然后琉焰斋和黑煞教发生了第一波的冲突,互有死伤,但这时死的琉焰斋修士,估计也才二十人上下。随后才是苏寒的重头戏,金翅雕的出现,让全城疯狂,我们和琉焰斋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死了不少人,但我们比琉焰斋在这里的底蕴厚,损失相对来说远远不如琉焰斋。我刚刚还得到消息,在昨夜,还有人出十万灵石一个的价格买琉焰斋修士的人头,无论什么境界……想想看,柳掌门在当时知道苏寒的这些布置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他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柳元傲摇摇头,“我当时还在想,苏寒做的这一切,虽然成功令整个城市混乱,但真的要挑拨我们和琉焰斋的关系,却是异想天开,无论你还是对面的郭春海,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挑拨的,更何况,他用的还是老手段。”
“但是现在再想来呢?”
柳元傲一怔,细细思索了一番白云裳的话,旋即悚然一惊:
“天……难道白姑娘的意思是,苏寒早就预料到此刻我们与琉焰斋对立的局面,料到玉简到了琉焰斋手中,所以在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消耗琉焰斋的力量!?难道说,他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最后会是这个结果了吗?”
白云裳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恐怕,除了他死掉的这一点,其他的事情,都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