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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冰在医院忙活到交警来了,叙述完目击的情况,等着妇人和孩子出了抢救室,住进了病房。他又去买了一堆东西,回到病房时,病房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这时那个小男孩苏醒了过来。
一醒来,大眼睛仓惶地四处寻找,嘴里喊道:“妈妈,我妈妈呢?”
“你妈妈也脱离危险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吧。”一个中年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吗?电话号码是多少?”一个交警问道。
“……”
禹冰透过人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已经问题了,放好了东西,从他们背后安静地走开了。
那个女人还没有醒,裹满纱带的头部已经看不到她的双眼,但是他的下巴和脸颊很端庄。禹冰很敬重她,因为她在生命最危险的时刻保护了他的孩子,他觉得那个孩子好幸福。
“叮铃铃……”
禹冰的手机响了,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护士小姐回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皱在了一起。禹冰赶紧拿出电话,按下通话键。
“禹冰,你在哪里?我在你公司的门口,前台的小姐死活不让我进去。快点出来接我呀!”
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许筠的,想起前天晚上说要到公司找自己,自己一忙却忘了。
“大小姐,我不在公司,这会儿在外面。”
“你……你真是的!快说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不了,我累了,我马上回家了。”
禹冰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背着自己的两个包,走出了医院。
阳光很刺眼,也很热。街上的行人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全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远远地躲开了,他也不以为意。但是禹冰的心情却好极了,估计是五年来最好的一次了。
到了家门口,两个站岗的战士差点没认出来他,发生了一点点争执。闻声跑出来的禹长征也是怪怪地看着禹冰,心疼地问道:“小冰冰,你这是跟谁打架了?哈哈,不错,还挂彩了!别说,更有点男子汉的味道了。”
禹冰很少和别人打架,这一点禹长征很是奇怪,男孩子不打架,就缺乏了血性,就没有性格,这一点很不合老头子的胃口。今天一见禹冰浑身是血,心里反而开心了。
“我饿了,家里有吃的吧?”
“有,我去跟你弄!”
禹冰扔下了一句话,跑进屋里洗澡换衣服去了,禹长征嘿嘿一笑,也跟了进去。
是禹长征的后代,那就是该有血性,他知道禹冰不会无缘无故地和别人动手的,而且能安然无恙地回来,这一点就足够了。
半小时后,就在禹冰吃饭的时候,许筠一身端庄的长裙、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
“禹冰,你坏蛋,放我鸽子!”
禹冰没有理她,今天她不是寿星佬,周围也没有他的同学之类的人在,他也不用强迫自己给她面子。禹长征一看许筠的样子,忙给她做手势,让她噤声。
她马上做到禹长征身边的沙发上,指着禹冰小声地说道:“禹爷爷,他就是坏嘛。说好今天他在公司等我去找他,可他却跑回了家,真是的!哼~~”
“你呀,他刚才可能跟别人打架回来,浑身都是血,现在估计还没有转过弯来呢,你就别惹他了。”
“什么?打架?”许筠一下子站了起来,盯着禹冰问道:“谁敢打你?是不是那晚上恐吓你的那个帮人?我去找他们算账去。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连我的男……友也敢打!”
许筠说着就往外冲,禹长征一听,马上一愣,原来事情不想自己想像的那么样子,马上叫道:“小筠回来!你把话说清楚,谁恐吓禹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爷爷,你就别插手了,一群流氓而已,我自己就能摆平的。”许筠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不行的,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
禹长征的话还没有说完,禹冰这时已经吃完饭了,把筷子一放,说道:“你别拦着她,她就是在装。谁说我跟别人打架了?再说了,即使是打架,你现在去哪里找人呀?麻烦你动动脑经好不好?就你这样还做我女朋友,笨得要死啦~~”
禹冰一说完,也顾不上一老一少怎么想,拿起碗筷走向厨房。禹长征一怔,就见许筠腾地折身而回,只是两步就挡在了禹冰的身前,掐腰怒目盯着禹冰吼道:
“禹冰,你给说清楚!到底谁笨了?人家一片好心,都被你当成了驴肝肺,真是……”
禹冰看着暴跳的许筠,一身淑女的装扮穿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伸手把手里的碗筷递到她的面前,说道:
“什么好心?要是好心就帮我把它们拿到厨房去洗了吧。”
许筠即刻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气咻咻地,抓过碗筷,向厨房走去。边走,最里边说:“臭禹冰,不识好人心!臭禹冰不……”
打情骂俏,禹长征才懒得理了,但是许筠刚才说的情况不得不重视,明的势力禹家不怕,但是那些暗的势力,禹长征不得不小心。
“小冰,你能不能跟爷爷说清楚一点呀?”
“不能,也没有事儿。”
“好了,不说算了。你小叔打电话来说,他的电脑有些问题,让你空下来去一下。”
禹长征知道禹冰是什么脾气,也比想从他嘴里知道了。于是把禹冰打发到他小叔那里,自己也好着手安排一下。
禹冰帮小叔修过几次家里电脑,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在他小叔的眼里,禹冰就是最棒的,所以不管单位的还是家里的电脑,只要出毛病就会叫他去看看。
但是这个时间去的话,自然还要带上许筠这块狗皮膏药了。如果小活的话,禹冰也正好不用干活,让许筠搞定算了。
禹冰小叔禹锦工作的地方在徐家汇,许筠一听说有自己有用武之地,马上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开车来到了赵嘉浜路的财税局。
上海的税务系统改革,早已开始逐步采用网络申报的方式。尤其是对那些纳税大户,为了减轻他们的工作强度,更是首先使用了这个电脑纳税申报系统。半年以来,用户反映一直良好,而且也提高了税务局的工作效率。
可是这两天,征稽科的电脑频频出现病毒,用了多种杀毒软件居然无效,今天上午竟然使得系统处于了瘫痪状态,电脑公司的负责人和技术人员在这里已经干了四十几个小时了。使用了替换的新机型,系统虽然重新建立起来,带旧系统里的数据却根本无法恢复出来。死马当成活马医,禹锦就想起了他的侄子——禹冰。
禹冰和许筠一道禹处长的办公室,就见里面坐满了人。这些人吵吵闹闹地,似乎在争执着什么。禹锦一见他们,马上让人把他们领到了小会议室,然后说道:“你们都别吵了,现在你们没有办法,那怎么办?那些数据可是关系到全市地税和国税的数据问题,这可是政治事件!局长已经批示了,先顾全大局,将系统数据恢复,然后再来讨论责任的问题。”
禹锦的话音一落,争吵马上暂停下来。计算系统的运营商三通公司的总经理刘青平、总工程师、三名特邀的软件技术专家、以及几个操作的技术人员都低下了头。
这时局里电脑部的负责人邱波接口说道:“三通公司必须在明天拿出一个方案,否则的话,我们将请更高一级的专家会诊,但是所有的费用将由你们承担。”
刘青平一听,马上反对:“这次事故的责任还在判定中,在没有分清责任之前,我们没有责任承担这些费用的。但是要我们预先垫付的话,没有意见。”
“好吧,先这样。大家继续加油,争取拿出一个结果来。”
禹锦讲完这话,然后就出了办公室,快步来到小会议室中。一进门就喊道:“小冰,你终于来了!你这会可要帮我的忙,要是搞不好这个系统,那我的责任和晋级考核就完蛋了!”
“晕,小叔,你可别把我当成救世主了。”说着,禹冰一指许筠说道:“许筠可是电脑高手,有她在,根本用不上我的。”
许筠听到禹冰的话,马上很谦虚地说道:“小叔,你别听禹冰的忽悠了,我的水平也不过是比他略微搞那么一点点而已。也不是万能的,要看了具体问题,才知道有没有把握。”
禹冰听了她的话,没有任何表态,先听听情况再说吧。禹锦打量了一眼许筠,不信任地说道:“小筠,我可告诉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有政治风险的。”
许筠还真的当仁不让了,一拍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包,大吃吃地说道:
“什么政治不政治,我知道电脑和网络。小叔就别罗嗦了,先把你们的技术人员叫来介绍情况吧。医不好,还医不坏嘛。”
看着她的态度,禹锦看了一眼禹冰,禹冰也没有做任何表示,他有盯着许筠打量了一番,生怕忽视了高人……
禹锦最后还是欺到禹冰的耳朵边问道:“她真的比你厉害?她行吗?”
“小叔,你就去吧,我不是还在这里吗?你一个小处长可惹不起她老爸的,她自己都说了,修不好还休不坏吗?反正也是坏的,修不好也没有关系,关键是她开心了。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