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寒回到客厅,电视已经关了,客厅里寂静无声他扫视了张曼丽和黄江河,发现两人态度极为严肃他轻轻地走到沙发前,不敢落座黄江河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指了指两人对面的沙发,高寒才坐了下来
张曼丽交叉着腿,两手相扣放在膝盖上黄江河靠着沙发,看着高寒
“小高,你不要紧张”张曼丽的开场白语气还算缓和高寒低着头看着地面“阿姨,你说,我听着呢”
“你和姗姗的事闹得够大的他是为你才撞伤了腿,我现在问你,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她落下了残疾,比如一辈子腿都有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阿姨,谢谢你们你们对姗姗的关心就是对我的关心我只能用一句话来表达我的心志无论姗姗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会矢志不移,忠贞不二我想姗姗也会和我一样的”高寒的话言简意赅
张曼丽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不会看错人的”
黄江河说话了,他从另一个方面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小高,中国几千年来,儿女婚事讲的是门当户对,你比我们清楚你的出身准确地说,姗姗就好比是金枝玉叶,而你呢?不说这些了,既然你们产生了感情,我们做父母的也不横加干涉,只是,我想提醒你,你不能做对不起姗姗的事情她很天真,把世界想象的很纯洁”
黄江河还没有演讲完,张曼丽又插话了“小高,你对现在的工作满意吗?”
“基本满意如果二老希望我在那里一直干下去,我想换个部门”
“你有选择的权利,每个公民都有选择工作种类的权利如果你不愿在信用社,可以干你喜欢的职业,比如你的闻专业但我认为,你最好能到市委姗姗以前也提起过,不过这需要机会,比如你的组织问题”黄江河不愧是市委书记,一张口就是长篇大论
而张曼丽从高寒的话里却听出了弦外之音,黄江河刚说完,她就问:
“你为什么不想在信贷部?”
“那里每天都和钱打交道”
“不对,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是因为刘燕妮刘主任吗?”
一提到刘燕妮,高寒的脸刷地就红了不做贼心不虚,只有做贼的人才会脸红高寒初入社会,脸皮还嫩,经不住张曼丽的逼问慌乱中,他点头了
他这一点头不要紧,张曼丽当即就发火说:“她只不过是个离过婚的女人,难道还想入非非?不要怕,天塌下来地撑着你要不理她,她还能把你怎么样再说了,她不是还在我的手掌心里吗?”官久必傲,何况张曼丽的丈夫还是本市的一把手,她说起话来自然就气粗
高寒知道自己点错了头,后悔不已和黄姗的事刚刚有一点,撇还没写出,就首先暴露了和别的女人的感情纠葛,这不合常理但想补救为时已晚
张曼丽犹未解气,看了一眼黄江河,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想和我争女婿,看我怎样收拾她”
黄江河觉得张曼丽的话锋芒太露,甚至有些嚣张,赶忙对高寒说:“你阿姨就是这么个人,直心眼,心里存不住事你把她调到其他部门不就行了,一个小不点,值得吗?你要是觉着难为情,要不我找机会给她说说”
张曼丽瞪了黄江河一眼,挖苦道:“她不配,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去和一个科级干部瞎搅和什么”张曼丽嘴上怎么说,心里却对黄江河防着一手,她是怕黄江河一不小心,掉进刘燕妮的这坑浑水
张曼丽人粗心细,在任何情况下,即使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她都不会给黄江河留下接近女人的机会
三人说完话,高寒上去和黄姗告别下来,张曼丽已经吩咐过小李子给高寒在客房里准备铺好了被褥当高寒准备回去的时候,张曼丽告诉他说:“外面雪下得大,车子又不在,你就在这里休息”盛情难却的高寒当晚就只好留在了市委书记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