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身份是国家机器的代表,只要牵涉到公共秩序,必须要出重拳,连敲门声就让人胆战心惊但吴黎并不害怕,只有警察来了,他才能向喜欢出重拳的他们说清楚,自己是来找老婆回家的他要告诉警察说,他这个女人不但藏起了他的老婆,还野蛮地殴打了他,脸上的伤痕就是罪证警察会为他撑腰的,他是校长,而校长是不会强奸妇女的除此之外,他还要警察帮个忙,帮他找到老婆冰莹
他很想谢谢刘燕妮,为他叫来了警察
吴黎开门,两男一女三个警察虎视眈眈地站在门口,吴黎一见到警察就喊叫道:“赶快审问她,这个女人藏起了我的老婆”警察正要问怎么回事,刘燕妮躲过吴黎跑过来,躲在警察的身后,紧紧抓住警察的衣服,惊恐不安地看着吴黎,用手指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五六个人足能凑成一组剧组人马,房间里就是舞台,刘燕妮想成为主角,她的表演很到位,也很精彩但她的脸上却很无奈那是惊恐未定的无奈这无奈叫人同情,叫人怜爱,叫人想奋不顾身地为她伸张正义
“是谁报的案?”领队的警察双臂,护着躲在身后的刘燕妮,好像真的有人有伤害他
“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她诬陷我,说我要强奸她我是一中的校长,我是来找我的老婆的,她不但藏起了我的老婆,还抓破我的脸”
刘燕妮指着吴黎,浑身筛糠,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慢慢说,别怕”警察后面的两个警察开始从心理上同情起刘燕妮来,走到她的身边,似乎要保护她
“要不是你们来的及时,我就被这个畜生糟蹋了,呜呜呜呜”
警察再问,只听到刘燕妮的哭声她穿着睡衣,衣履不整,一只手捂在胸前,生怕被人看见那只白色的鼓囊囊的小山丘
看来,一时半刻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带到局子里,等女主人安定下来之后再进行盘问了
女警察把刘燕妮领到卫生间换了衣服,然后两人被带下楼去
一出酒店的大门,吴黎一边走一边喊叫道:“你们千万别听她胡言乱语,我是校长,校园里小女生遍地开花,我的老婆也比她年轻漂亮,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乱搞”
一个警察抬脚在他的屁股踹了一脚,骂道:“听来你一贯在校园里玩弄女性了,贼眉鼠眼的,一看你就不是好东西,闭上你的嘴,有话到局子里说去”
“市委书记是我干爸,我干妈就在酒店附近干妈,救我”
吴黎一开始还算镇定,等出了酒店的门,还不见蒋丽莎出现,心里有点发憷,开始语无伦次
蒋丽莎就坐在车里
她怂恿吴黎上去,等着他把冰莹暴打一顿,然后要挟她回家等了半天不见人,正要上去看看,一看到警车在酒店门前停下,估计和吴黎有关,就匆忙上了车这时看到警察带着吴黎和冰莹被警察带出酒店,躲在车上也不敢吱声
市委书记的夫人,当着众人的面为刘燕妮作证,丢人显眼,蒋丽莎才不干呢
一个警察见吴黎胡言乱语,就大声斥责道:“怪不得闯进酒店图谋不轨,原来是有人撑腰,哼,你这样的败类校长,早就该送到监狱,接受改造,叫你干旱几年”
两人被带上警车,警灯重闪烁,警笛长鸣,呼啸而去
蒋丽莎在车子里坐了好一阵,越想越感到不妙,才开始调整呼吸,镇定下来她摸出手机,开始拨打了黄江河的电话,她要向黄江河讨个主意可是,关机的提示叫她彻底失望了,她不得不开着车向家里驶去
她现在才发现,离开了黄江河这棵大树,她什么都不是
吴黎和冰莹正在303发生你死我活的战争时,冰莹就躲在郝琪的房间郝琪不愧是狡猾的家伙,怕引火烧身,把冰莹安置在房间后声称自己有应酬,躲了出去
听到隔壁吵闹,冰莹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她一边感激着刘燕妮,一边又不想给她添麻烦,几次都想出去到刘燕妮的房间,大不了跟着吴黎回去,再被自己已经讨厌的老婆蹂躏一次,可一想到来日方长,自己不能和一个没有精髓的男人呆一辈子,就横下心来,打算坚决和吴黎抗战到底,誓死不再回头
警笛想起,冰莹和蒋丽莎一样担心,不过俩人担心的目标有所不同蒋丽莎担心吴黎,而冰莹担心的则是刘燕妮她坚信,选择省委书记的女儿做靠山绝不会出差错
冰莹从窗户里看到吴黎和刘燕妮被带走,急得如热锅上上的蚂蚁她想通过手段就她刚认识不久的姐姐,但一时又想不好的办法在市委书记黄江河的地盘上,刘燕妮只要进了公安局就不会有好果子吃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终也束手无策
冰莹本就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市民,在官场上,她除了认识认识黄江河,还认识不少的处级干部加入刘燕妮和别的人闹了别扭,她会不用找黄江河,随便找个人就能把刘燕妮打来出来可是,刘燕妮作对的偏偏就是吴黎,而冰莹最清楚吴黎和黄江河夫妇的关系
思来想去,能帮助自己的就只有高寒了
冰莹毫不犹豫地拨打了高寒的电话也许,高寒此刻抱着黄珊睡梦正酣,她的电话会打扰了两人的好梦,说不定还要引起黄珊的猜忌,但他顾不了这些了
有省委书记的女儿做后盾,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怕什么来什么,接电话的果然是黄珊
“冰莹,半夜三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高寒的手机上存有冰莹的名字,黄珊一看就知道是冰莹打来的电话
冰莹想,高寒一定睡得很死,铃声只惊醒了黄珊
“你什么也别问,我要和高寒说话,出事了”冰莹焦急地说
电话传来了黄珊叫醒高寒的声音,接着就听见高寒在说话
“什么着急事?”
“刘燕妮刚才被警察从酒店带走了,她叫我拜托你立即通知她的家人”
冰莹很有理智,考虑到高寒和黄珊在一起,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冰莹很明智,但她的深夜简短的电话还是给高寒带来了麻烦冰莹的话驱赶了高寒的睡意,让他清醒了头脑,他不禁再问道:“她为什么被警察带走了?”
可是,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声音高寒再要回拨,黄珊压着高寒的手,好奇地问道:“哪个深夜发神经?”
黄珊明知故问,检验高寒是否诚实高寒随口答道:“冰莹的,刘燕妮被在酒店被警察带走,要我通知她的家人”
黄珊以为高寒会撒谎,谁知他如实相告,倒也不再多心,只是嘟囔着说:“这个刘燕妮,本性不改,现在有了靠山,是张扬,被警察带走,不是因为赌博就是因为卖淫”
高寒听黄珊出言不逊,就质问道:“你怎么就知道那么清楚?好像全世界就是你一个好人”说完之后,又觉不妥,补充道:“说来也是,哪个女人能像我的老婆,规规矩矩,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种女人,烧成了灰也死不改悔我也只是随便一说,你上那么大劲儿干嘛,心疼了我倒是忘记了,你和她有过那段儿,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指不定多少日夫妻呢,恩也没头了,这辈子都用不完还不快打你的电话,要是报信迟了,可心人儿在里面吃了苦头,你心里怎么过得去”
黄珊翻个身,头朝外,再也不理高寒
高寒开始想给刘燕妮的家里打电话,可一来打扰来书记消息,二来怕来斌书记担惊受怕,考虑半天,改变了主意,才想到了李可强
屏幕耀眼,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李可强的号码
黄珊从被窝里钻出来,靠在床头扭开了灯,嘟囔着说:“快打呀,是不是因为我在这儿你说话不方便,要不我给你腾个地出来,便于你们的交流良辰美景,诗情画意,两颗心碰撞,火花映红了夜空,星辰也为之感动,多么美好的境界”
“烦不烦呢你,她在公安局里,我怎么和她交流,我在寻找李秘书长的号码,别闹了”
“我这叫闹吗,你的老相好深夜打来电话骚扰我们,我是睡在你身边的人,就不能和你说句话你要是嫌我多余,咱们趁早分了,各过各的,省的一天到晚嫌我”
黄珊唠叨不停,高寒找到了号码也无心拨出去,只得求饶道:“亲爱的,我求你了,我是她爸爸的秘书,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又交代过的,我总不能不理要是因为这事我被开销了,你是不是特高兴哪有妻子希望老公倒霉的道理,等我给李秘书长打完了电话,你就是打我一顿,我也没有怨言”
高寒的口气一软,黄珊也不再闹腾她虽然吃醋,但还是为高寒的身份而感到自豪
高寒拨通了电话,向李可强汇报了刘燕妮被警察带走的事当李可强问起刘燕妮被警察带走的原因时,高寒一无所知
李可强在电话中命令高寒,叫他火赶到公安局,马上弄清情况,说自己随后就赶到
省委书记的女儿,金枝玉叶,出了事故,下属即使赴汤蹈火,也无怨无悔
通话终止,高寒穿好了衣服,也不再顾忌黄珊的态度,脸也没洗出门而去黄珊见高寒一脸严肃,也不敢再找事,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想起了心事
半道上,高寒隐约看到了蒋丽莎的车子和自己擦过,也来不及停下蒋丽莎也看见了高寒的宝马,摁响了喇叭想和高寒打招呼,从后视镜里看到高寒没有要停车的意思,不得不加了油门,火向家里赶去
蒋丽莎回来了,推开卧室的门就叫醒了黄江河黄江河睡意朦胧,被蒋丽莎叫醒,正要责怪几句,蒋丽莎就先声夺人,叽叽咕咕地讲述了吴黎和刘燕妮同时被公安局带走的经过黄江河一听,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床沿上问道:“吴黎去找冰莹,又不是去找刘燕妮,他们两个怎么会发生了冲突?”
“你怎么还不明白,刘燕妮护着冰莹,明显是在和你作对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吴黎弄进了公安局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给你打电话你关机,所以我才跑了回来,向你讨个主意”
黄江河本来还不以为意,经蒋丽莎一提醒,意识到刘燕妮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就对蒋丽莎说:“你稍等一会儿,我穿了衣服咱们就一起去看看”
蒋丽莎想起在路上碰到高寒,就出了卧室走向了黄珊的房间,问问黄珊高寒开车出去所为何事
黄珊的话让蒋丽莎出了一身的冷汗还没怎么样呢,冰莹和刘燕妮就动用了省委的秘书长,看来刘燕妮这次一定是有备而来她立即意识到,吴黎这次进去,一定凶多吉少于是,蒋丽莎顾不得和黄珊多说,立即又返回到卧室,把从黄珊那儿听来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黄江河
从来遇事不慌的黄江河听了蒋丽莎的话,顿感事情棘手大领导就是大领导,越是遇到棘手的事越不慌张黄江河叫蒋丽莎拿来了毛巾,擦了脸之后,又点燃了一支烟,一句话没说
红红的烟头燃烧着黄江河的心事,他在考虑着怎样出手去把吴黎打捞出来高寒已经到了公安局了,他不会是去搭救吴黎的,因为他和吴黎没有任何交情
在这种情况下,座位市委书记的他不方便出面,但又不能坐视不管吴黎一旦出了事故,势必牵扯到蒋丽莎,牵涉到蒋丽莎就牵涉到了自己
一支烟抽完之后,黄江河才拨打了公安局长王仕途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黄江河突然考虑到他不能亲自出面,于是就把电话递给了蒋丽莎
当蒋丽莎绕着弯子问起吴黎和刘燕妮的案件时,王仕途模棱两可地告诉蒋丽莎说:“我还在家里睡觉呢,等打电话问过之后给你个回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从王仕途的语气中,蒋丽莎预感到他并没有睡觉蒋丽莎把电话递给黄江河,说:“人还没走茶水就凉了”
“此话怎讲?”
“他告诉我他在睡觉,可我听出来了,他清醒的很,看来你我要亲自跑一趟了”蒋丽莎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