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爱慕不由又在内心深处萌动,可她一想起王笑天,就把这种邪念深深地埋刘燕妮得到高寒的开导,心里的压力减轻了很多吃了饭告别了高寒,独自开车回来
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冰莹和黄珊都没来,住在酒店里的公司职员还在午睡
刘燕妮呆在房间里,仔细回想着高寒的话,觉着他说的很有道理,不禁对高寒佩服的五体投地
以前,她之所以痴迷高寒,一是想和黄珊争个高低,二是因为高寒外表潇洒风流;现在,经过高寒的指点,刘燕妮对他又有了的看法,高寒的大脑绝对一流聪明,快反应非同一般
因此,刘燕妮对高寒的佩服藏在了心底
下辈子,下辈子如果还能认识高寒,自己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嫁给他
时间在刘燕妮的胡思乱想中静悄悄地流逝一个小时过去了,到了上班的时间
冰莹开门进来
她穿着裙子,款款地走到刘燕妮面前,掂起裙角,踮起脚尖在刘燕妮面前转了一圈,然后学着古代淑女的模样在刘燕妮面前深深地做了个万福,说:“相公,小女这厢有礼了”
刘燕妮心情不好,只对冰莹点点头冰莹不知趣继续问道:“刘总,看我这件裙子怎么样,李时民给我买的”
“去去,赶快上班去,别烦我”刘燕妮没好气地说
冰莹见刘燕妮不高兴,也不再吱声转身就要走时,又多看了刘燕妮一眼,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就停住脚步,凑近刘燕妮,问道:“是不是和他吵架了?如果受气了,就给我吱一声,我领着公司的人打上门去,杀杀他的威风,给你出口气,叫他长点记性”
冰莹以为这样就能逗刘燕妮开心,没想到她拍马屁还是拍到了马腿上刘燕妮挥挥手,说:“难道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不就是买一件破裙子,等明天高兴了,我给你买一箩筐”
冰莹自讨没趣,只得转身离开,拉开门,就听到有人问道:“冰莹小姐,咱们又见面了,请问你们的刘总在吗?”
“在,自己进去”冰莹不耐烦地对那人说
刘燕妮听得出来,门外和冰莹对话的人是白宝山
该来的还是来了,刘燕妮有点心慌但是白宝山如果不来,刘燕妮就不是心慌了,她的心恐怕要跳到胸膛的外面了
在恐慌的同时,刘燕妮不禁又佩服了高寒一次这个男人,有脑子有眼光,料事如神,赛如活诸葛
刘燕妮还想再多想些什么,白宝山就推门进来了
白宝山今天的打扮和他的校长身份极不相称,他头上戴着白色的太阳帽,眼睛上捂着两片宽边墨镜,一件宽大的白色绸衫没系扣子,里面穿着一件蓝色的背心吸引眼球的是,他的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脚上蹬着平底的圆口皮鞋
咋看上去,像是电影里的罗金宝,但细细一看,又缺乏罗金宝的男子汉气质,和黑社会老大相差无几
不用说,白宝山今天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就是故意装酷,想摆摆自己的威风,给刘燕妮增加心理压力,一边达到自己的讨回公道的目的
白宝山进来后没和刘燕妮打招呼就在刘燕妮的对面坐了下来,而后把帽子取下,动作优雅地放在了茶几上,翘起了二郎腿
虽然像个地痞,但白宝山的动作和以前相比还是优雅深沉了许多他墨镜后面的两只眼睛审视着刘燕妮,似乎想看穿刘燕妮的五脏六腑
他不说话,刘燕妮也不说话他的表情很怪异,刘燕妮这时表现得却极为冷静刘燕妮想看看,这个一肚子草灰的男人怎样向她开口,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最终,还是白宝山先沉不住气,他放下二郎腿,向前探着身子,以黑社会老大的身份问道:“自我进来之后,刘总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你不想说点什么吗?这样未必太不礼貌了”
“我有我的待客之道,对于礼貌者,我以礼貌待之,对于不礼貌者,我以不礼貌待之我倒是想问问,你进门不打招呼,进来后也不说明来意,气势汹汹地坐在我的房间里,现在反而挑剔我的毛病是人就是人,是妖精就是妖精,人会走路,乌龟只会爬行,狗嘴里里吐不出象牙,有什么屁快点放,我一会儿还忙”
刘燕妮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高寒料事如神白宝山既然是来敲诈的,她就不能表现得太软,以至于让白宝山狮子大开口
白宝山见刘燕妮不买账,反而骂他,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就鼓起掌来,说:“有底气,不愧是走南闯北的女人想当年你要是这么硬气,我也不敢和你离婚,咱们现在还是一家子我今天来没有别的事,就是想给刘总讲个故事这故事很精彩,我只想只想叫你一个人听,但我怕你听过之后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就是我的不是了,所以我想先给你打个预防针
刘燕妮呵呵一笑,说:“你是先知道故事的人,你还不怕,我怕什么”
“好,有个性,我希望你听完故事后依然这么有个性,我就彻底服了你”白宝山说
好戏真正开场了
白宝山取下墨镜,在上面吹了两口气,拿在手里把玩着,说:“其实这个故事我也是上午才听说的听说咱们市有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老板——我可有言在先,绝不是说你,她指使了社会上的一个小混混,替她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具体说就是绑架了一个校长的老婆——当然,这个校长也不是我这个小混混替她卖命之后,女老板怕事情败露,就在某个夜里,趁着这个小混混犯病把他带上了车,然后把他送到了荒无人烟的沙漠,扔下之后就逃之夭夭他以为这个人死了,可是,这个人的命大,他被冻醒后爬了几公里,才爬到了路边,然后开始了外乡的流浪乞讨生涯后来,他的病基本上好了,就想办法搭乘个便车,返回了家乡这个倒霉蛋现在要到警察那儿告那个女老板,被一个人拦住了我想听听刘总对这件事的看法,你说这个小混混是应该去状告这个女老板,还是向她索要点钱财好呢”
刘燕妮听了哈哈大笑,说:“我一天到晚工作繁忙,哪里肯动这脑子,随他的便,爱怎么样怎么样不过,既然你喜欢听故事,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事也是发生在咱们北原市,就在去年,一个丧心病狂的中学校长指使人绑架了一个女老板,后来机智的女老板就用金钱买通了这个混混——”
白宝山没想到刘燕妮会来这一手,就忽地一声站起来,朝刘燕妮摆摆手,说:“别说了,咱们都心知肚明,你说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想去告就去告,他想去告我也阻拦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走了,我还忙着呢,我闲工夫和你扯淡”刘燕妮硬气地说
白宝山傻了眼,气愤之余,真想把手里的墨镜甩到刘燕妮的脸上
他在来之前已经想象着刘燕妮听完故事一定会瘫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哀求他不要到警察那儿告发他如果真的这样,白宝山的心肠即会软一回,他会拉起刘燕妮,捧着她的脸,然后告诉她说,有我在,你别怕,我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不再追究你的责任刘燕妮在白宝山的宽大政策的感召下,也许会有所表示——当然白宝山希望的是精神上的表示
等刘燕妮表示完之后,他就可怜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也不要太多的钱,只想讨回他挖掘机的损失,然后再为李全保要点钱,这事就算过去了当然,前提是刘燕妮不许和他保持那种关系,就是男女之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那种关系
好梦破碎,没想到在铁的事实面前,刘燕妮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
话已经基本挑明,白宝山也不再隐瞒刘燕妮不死不活的话激怒了他,他身体前倾,一拍茶几,说:“要是李全保真的告你了,你的罪名比我大我只是叫他替我讨回你骗婚的公道,把你稍微教训一下,而你呢,却蓄意害命,故意杀人,如我被判几年,你杀人未遂,最少也是个无期你也不想想,无期徒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将会一辈子失去自由,在监狱里度过她的残生高墙之内,欲哭无泪,每天都和罪犯呆在一起,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刘燕妮再笑,只把白宝山笑得如坠雾里,摸不着大头小尾笑过之后,刘燕妮坦率地说:“我还没体验过监狱的生活呢高墙之内,虽然没有外边的天地广阔,但头上照样白云悠悠,干活吃饭,倒也省去了很多烦恼李全保一个告我如果没有说服力,你也能到警局做个见证有你的证明,警察不会不相信李全保的话这样一来,你也能将功补过,可以减免刑罚,说不定警察见你有功劳,还会帮助政府提拔你呢”
刘燕妮有高寒高明的预言在先,白宝山的威胁对刘燕妮不起任何作用,他才真正傻了眼来硬的眼看不行了,就只有来软的他来到刘燕妮身边坐下,厚着脸说:“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抗到底了,这样,你陪我点损失,我就说服李全保,让他放你一马”
“你还是替你自己多考虑一下”刘燕妮冷冷地说
“可你总不能叫我受那么多损失”白宝山无辜地说
“好,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你也别拿着大家伙吓唬小姑娘,说,你想怎么叫我陪你的损失你可想好了,我承认包赔你的损失,并不是因为怕你告我,而是不想看到你这副嘴脸如果你敢狮子大开口,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白宝山深思片刻,给刘燕妮伸出了一个巴掌,刘燕妮明白他说的是五十万
刘燕妮摇摇头,白宝山把手指头搬下一个,四十万刘燕妮再摇头,白宝山又搬下一个,刘燕妮这才点头
死马当做活马医,由于李全保的到来,白宝山白捡了三十万,他感到比较满意
“什么时候付钱给我”白宝山问道
“钱随时都能给你,但我还有个条件,这些钱里面,包括处置李全保的三十万我不管你拿多少钱,都要打发他离开,并保证以后不再找事”
“明白,明白流浪几个月对他是件好事,他把烟给戒了我打算给他三万五万,打发他离开再过两年,他想旧事重提,就不那么容易了”
白宝山得到刘燕妮许诺赔偿的三十万,离开时对刘燕妮说:“我承认我输了,我永远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个女人,太厉害,吃人不吐骨头”
“放你妈的屁胡臭屁,该滚那儿滚那儿去”刘燕妮骂白宝山道
“你骂得不对,我妈没有狐臭我也滚不到那儿去,我妈放屁时把我捎带了出来,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想滚回去也不能,再说,我妈也不在了”白宝山自嘲说
刘燕妮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不要脸的男人,当了几天校长,文化没提高,俏皮话倒是学了不少,还油嘴滑舌起来
白宝山离去之后,刘燕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场危机基本化险为夷,现在平安无事,可以高枕无忧了
吉人自有天相,激动过后,刘燕妮有点累她脱掉了鞋子,移动了身子,横躺在沙发上,枕着沙发的扶手,翘起了腿并不停地晃悠着,眼前又浮现出高寒的影子
李全保回来的事件就像一个漩涡,差一点刘燕妮卷了进去,要不是高寒出手相救,她可能就会被卷到水底,兴许这辈子都难以重见天日一股感激之情涌上了刘燕妮的心头,她拿起电话,翻开菜单里的通讯录,然后就拨叫了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