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以来,高寒就想问问胡雨薇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委身于他,可一来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二来也是怕碰了钉子今晚,高寒见胡雨薇的心情不错,脑子转了几个圈,还是悄悄地问了胡雨薇
胡雨薇不肯说,高寒就再次追问,胡雨薇在高寒的胸口上拍了两下,拽拽他发达的肌肉,脸上飞着红晕,说:“不管你喜不喜欢,反正已经那样了,我可不希望你得了便宜又卖乖,总拿这话来臊我,人家还是女孩子呢”
高寒抚摸着胡雨薇的脸庞,不依不饶地说:“女孩子呢,你不早就被我变成女人了”黄珊抓着高寒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使劲摩擦着,说:“我高兴这样”高寒又问:“为什么?”胡雨薇笑着说:“你们这些个男人,总是打烂砂锅问到底既然你想知道,我就不妨告诉,一句话,我就想做个完整的女人我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判断我活不过成年,可后来竟然发生了奇迹,都活到二十大几了,可我不知道哪天就真的去见阎王,说不定今晚脱下鞋子,明天不知道能不能穿上呢趁着活着的时候,不痛痛快快地爱一回,就是进了阎罗殿,小鬼们也会笑话我的他们会说:‘你们看看,多么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没有吃过禁果’”
胡雨薇本来只是想和高寒开个玩笑,没想到自己竟然伤感起来,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了
高寒的手感到他的手湿漉漉的,热乎乎的他知道,胡雨薇陷入自己编制的伤感的情调中他翻了个身,捧着胡雨薇的脸,想吻干她脸上的泪花可是,下边的刚刚吻过,两只眼睛就像一眼喷泉,泪水汩汩的,直往外淌一茬一茬的,胡雨薇的脸庞成了草地,眼泪就像锄不尽的的野草
亲热的行为不能安慰胡雨薇,高寒只能动用他的甜言蜜语了他抚摸着胡雨薇光滑的皮肤,柔声地说:“雨薇,谢谢你对我的真情,我这辈子都会好好对你的”
“我要是死了呢?”胡雨薇问道死这个字眼对于常人来说充满了恐惧,是不吉利的象征,而胡雨薇不怕提到死死亡的恐惧一直以来就伴随着她,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已经麻木了
“我不让你死”高寒动情地说
“你又不是孙悟空,消不了生死薄,怎么能阻止我死去呢”胡雨薇反问道
“随着科技的发展,医学手段的进步,你会变成正常人的”高寒肯定地说
“就说你的假设成立,你会和黄珊离婚吗?”胡雨薇痴痴地看着高寒,认真地问道
高寒犹豫了一下,他最怕的就是他爱上的女人向他提出这个问题他心里清楚,不要说黄珊瘸了一条腿,就是瘸了两条腿,或者严重地说,黄珊就是瘫痪了,他也不会和她离婚如果照实说,胡雨薇肯定会伤心,可高寒又不愿平欺骗胡雨薇他犹豫之后,突然笑笑说:“咱们不讨论这个问题好吗?”
胡雨薇点点头,她已经知道答案了不过她不甘心,还是希望高寒能一直住在这里,于是就绕着弯子问道:“你和她的关系怎么处理呀”
“我已经被撵出家门了,只能把孤独的**暂时寄存在你这里”高寒伤感地说
“我会永远住在这里吗?”
“你说呢?”高寒把皮球踢了回来他虽然笑得很温柔,也没有用力,但这只皮球还是碰到了胡雨薇的难以愈合的伤口上
胡雨薇的眼皮直打架,躺在他的怀里和他说这话,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高寒的胸怀很宽广,犹如一片坚实的大地,胡雨薇在这片大地上,尽情地奔跑嬉笑,肆意玩耍,天真得像个孩子
黄珊硫酸毁容的恶行败露后,回到家里一直忐忑不安她很想进入梦乡,因为只有进到梦里才感到安全为了消耗自己的精力,她打开电视,想挑选一个充满温情的节目养养眼
可是,今天的电视台偏偏和她作对,她一连换了几个频道,不是恐怖就是战争她平时就不喜欢看恐怖片,那些张牙舞爪的镜头会吓得她魂不守舍,狰狞可怖的面孔常常令她惊叫不已;战争片就不用提了,那种血腥的场面有时比恐怖片还令人恐怖子弹,匕首,暗杀,血淋淋的伤口,死人的脸,无神的眼睛有时候高寒实在想看战争片,黄珊就拱在高寒的怀里或趴在他的身上
很长时间里,高寒一直是黄珊心灵家园的守护神在黄珊的内心世界里,高寒是她唯一崇拜的男人
当黄珊选到第N个频道时,屏幕上刚好打出几个红色的大字:《第一滴血》,好奇怪的名字,黄珊似乎听说过这是美国的大片,但她一直没看过她一直以为,这个名字似乎和女人的初夜有某种关联
提到第一滴血,黄珊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初夜几乎每个女人的初夜都会流出第一滴血结婚那天,黄珊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了高寒,原想能和高寒比翼双飞,白头到来,哪曾想结婚后不久,自己美妙的遐想顷刻间化作了泡影想到这里,对高寒的憎恨又涌上了心头
凌晨两点,黄珊终于斜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电视没有关,屏幕还在继续闪动,第一滴血还在上演那滴血,慢慢地溶入水中,染红了一池春水,染红了整条的河流
第二天,蒋丽莎做了饭,她先到卧室喊醒了黄江河,又隔着门叫着黄珊的名字,刚叫了两声,就听黄江河说:“别叫她,要她多睡会儿”
白色的豆浆被倒进透明的杯子,看起来和牛奶没有什么区别黄江河口渴,坐下后也不端起来,就着杯子就喝了一口刚喝到嘴里,就哧溜一声,然后蒋丽莎就听到“哎呦”的叫声
蒋丽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了黄江河一眼,说:“练嗓子呢,大喊大叫的”黄江河把豆浆吐在地上,微张着嘴,继续吸溜着凉风蒋丽莎这才明白过来,是热豆浆烫了黄江河的嘴看到黄江河狼狈的样子,蒋丽莎想笑,但又不敢笑,不笑又忍不住,就捂住了嘴巴偷笑
虽然蒋丽莎没出声,但黄江河还是知道蒋丽莎在笑,不由骂道:“死婆娘,烫死我了,你还有心思笑”
“你太懒了,要是端起来,就能从外部感觉到豆浆的温度,拉不出屎挑厕所的毛病”蒋丽莎开玩笑说
夫妻间开玩笑很正常,有时还能调节紧张的气氛,可蒋丽莎千不该万不该把厕所和黄江河的嘴巴联系在一起嘴巴只接吻吃饭的,而厕所是拉屎的地方,一个进口,一个出口,怎能同日而语,相提并论
黄江河本来被烫了嘴,心里窝着火,蒋丽莎的比喻也太出格,一气之下就拿起杯子做投掷状伤疤没好忘了痛,杯子也烫手,还没拿稳就掉在了地上
豆浆洒了一地,幸好地上铺着地毯,杯子打转后,完好无损
蒋丽莎见状,赶紧过来弯腰捡起杯子,然后讨好地说:“都是我不好,下次你需要热的我就给你加热,需要凉的我就给你降温你先坐着,我马上把我那份豆浆给降降温,你千万别生气,为一杯豆浆生气不值得”
“我是在生你的气”黄江河瞥了蒋丽莎一眼,恨恨地说
“和我生气就不值得了”蒋丽莎笑笑,赶紧从餐厅出来
蒋丽莎的办法挺多的,她再次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个不锈钢缸子,缸子里装了半缸水她开到餐桌前,用毛巾垫了手,端起盛满豆浆的杯子放在了缸子里,然后朝黄江河笑笑,说:“马上就好,两分钟,最多两分钟就能凉下来你别生气了,我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黄江河再瞥了蒋丽莎一眼,说:“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个厕所,你是不是特希望我死掉我要是死了,你就称心如意了,在家里你是一家之主,在外边就也能风月无边”
蒋丽莎受到黄江河的讥讽,心里不是滋味,但又不好顶嘴,只能嘻嘻地笑她一边笑一边想着应对的话她知道黄江河因为黄珊和高寒闹别扭心里烦着,于是就开始拿黄珊说事她把豆浆从缸子里端出来,双手送到黄江河面前,放下后,面带笑容地说:“江河,我知道心里不高兴,都是因为黄珊和高寒之间闹了别扭你放心,待会儿黄珊醒了,我和她好好唠唠,保证叫高寒回来”
“这才像句人话你现在也学乖巧了,知道我哪里痒痒地给我挠哪里,这很好,希望能坚持下去”黄江河不冷不热地说,虽然不热情,但蒋丽莎感觉到,他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这正是蒋丽莎所需要的效果
黄珊睡到十一点才起床从睁开眼睛的那刻起,她就脱离了虚幻的世界,回到了现实中来她所要面对的最大的现实问题就是警察是否来找自己的麻烦,其次才是要处理好高寒和胡雨薇之间所发生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拿起床边的手机,黄珊想给高寒打个电话,问问胡雨薇是否供出来自己,案件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她刚刚拨叫了一声,突然就觉得这种做法欠妥这个电话打过去,无疑就等于向高寒低了头,而黄珊暂时还不想向高寒低头如果低头成了习惯,在高寒面前就会永远抬不起头来对于高寒来说,黄珊没犯过错误,所以不想养成这种习惯
黄珊穿着拖鞋,在卧室里一步三摇转着圈浅红色的睡衣随着她走路的姿态来回地摇晃着,她时而提提臀,时而收腹挺胸,在镜子前左顾右盼她双手托起自己胸前的两座小山峰,上下抖动几下,多少感到有些沮丧随着年龄的增大,她发现这两座引以自豪的山包越来越软,失去了少女时的弹性
她挤起左眼看看自己,又挤着右眼看看自己,然后又同时睁开两只眼不管怎么看,她都发现,通过这次整容,她最少年轻了五岁她把手插在腰间,来回地扭着身子,得意地笑笑,然后走出了卧室
蒋丽莎听到动静,知道黄珊已经睡醒,赶忙从卧室里出来她看见黄珊进了餐厅,急忙走进厨房端出了豆浆
女人有时是敌人,有时是朋友尤其是人少时,最可能成为朋友蒋丽莎坐在黄珊身边,看着黄珊两口就喝完了豆浆,就指教她说:“黄珊,不是我说你,细嚼慢咽才是长寿的秘诀,你这叫狼吞虎咽,不利于笑话,自然也就不利于长寿了”
黄珊看着蒋丽莎,无奈地笑笑,指着自己,说:“你也太抬举我了,救我这样还狼虎呢,连个一根老虎毛都不是,现在人家高寒才是老虎”
蒋丽莎没想到她随便的一句话就引出了黄珊的牢骚话,不由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正对着黄珊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呀?离婚,还是——”
“离婚?我说过我要和他离婚吗?离婚可不是个好主意,家庭破碎,单亲家族,成长畸形,等等等等,我不能给社会造成太多的问题,所以我不想离婚”
蒋丽莎见黄珊和昨天以前相比冷静了许多,就又问道:“要是高寒非要离婚呢?”
黄珊瞥了蒋丽莎一眼,说:“他和我离婚?对,完全有种可能,不过据我估计他可能那份贼心无那份贼胆他不比你我傻,不会为了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人自毁了他大好的前程”
蒋丽莎见黄珊这么有把握,就问道:“他这样一直不回来,你不是也没辙吗?你要是不方便和他联系,阿姨我就替你打个电话,看看他态度怎么样给你说实话,高寒不听爸爸的,甚至敢不听你的,但他不敢不听我的”
“凭什么,平时没见你们有很多交流啊”黄珊疑惑地问道
“呵呵,也许是我们性情相似,不说了,你敢给他打电话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蒋丽莎赶快把话题转了到了黄珊身上
“呵呵,我还没有懦弱到如此地步,还我自己来你听着,我只要一打电话,他肯定找借口要回来住”黄珊自信地吹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