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区公安局向汉口区人大常委会正式递交申请,要求第八届人大代表郑明昌采取强制措施。汉口区人大常委会经研究决定,自即日起正式停止郑明昌汉口区第八届人大代表资格。
汉中市公安局、汉口区公安局组成联合行动小组,由汉中市政治委书记、市公安局长卢刚锋挂帅,市刑警支队大队长何英杰率精兵强将对郑明昌实施抓捕。
风云突变的原因,说起来确实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应中流死后,汉口区城监大队几位头头未免有点兔死狐悲,参加完应中流的追悼后会,一时间心潮起伏,就聚在一起喝酒解闷。一场酒从中午喝到下午,能吃的吃光了,就打发司机出来买点。却不料撞上了陆南。
陆南叫杜晓飞扣住司机,也只是模糊的想法,谁料杜晓飞顺藤摸瓜,孤身一人摸去,听了不到几分钟墙根,就一脚踹开门,端着枪把几个头头一锅烩了。
事情捅到何英那里,他还大吃一惊,以为杜晓飞在胡作非为,连夜赶去时,杜晓飞已经拿着签字画押的口供开始整理上报的卷宗了。
应中流收了郑明昌的好,这才故意去整包子铺!可没想到整来整去,把自己一条小命整没了。这事在城监大队,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卢刚锋也曾经想过从内部查,但手段过于温柔,也没有采取强制措施以一直没什么进展。反倒是杜晓飞刀子快、手段毒,操作上还有点违规,但是事情却漂漂亮亮地办了下来!
当专案组人找到郑家,却意外的看见郑家满门缡素!郑明昌不见踪影。
郑海山被儿子活活气死。他万万料到应中流案竟然是郑明昌作的。
包子铺算个什么?与堂堂宝公司相比,微尘一样的存在!
应流、连海宇又算个什么?前者不过是个权利没多大地小吏。后者更是平头百姓。
明昌不当自己地玉器。他把自己当成石块那么硬撅撅地和瓦片去碰
郑海山却知道。自己这儿子。虽然性格有点暴躁。为人有点阴狠。但智商其实并不低。做生意也算得上个好手。他实实想不到儿子为什么就红了眼要抢夺人家地包子铺……从理论上是说不通。逼问儿子郑明昌却直是跳脚大骂。说什么“狗日地误了大事。要活劈了他!”
郑海山大惊之色之余续追问。郑明昌却是“噗嗵”一下跪在他面前。满脸惊慌地道:“我本来只是想找个人把应中流地氧气管拔掉。憋他一下……谁知道那家伙竟然捅死了应中流……”
郑海山心里“哗”得像被浇本书转载ㄧбk文学网wαр.1⑥κ.сΝ了一桶冰水色由白转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鬼迷心窍、一错再错地儿子。忽然心里一阵绞痛……
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郑明昌与应中流被杀案有关。但专案组人地都知道只要郑明昌归案。一切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通缉令已经上墙明昌却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暑假时陆南没能兑现回家的诺言。寒假再不回去,谢凤英铁定要杀过来。所以陆南很老实地在放寒假第一天跟郭有根回家了。
王兰妹家中只有爷爷奶奶,陆南本想邀她一起回去过年了想又不太合适,只有嘱咐她多买点东西回家,花钱不要心痛,又派柴明贵开车将她送回千里之外的老家。
短短半年,王兰妹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贫困交迫、孤苦无助的女孩儿,如今身边没有苍蝇的骚扰,衣食无忧,脸蛋儿也渐渐明艳起来,有了种仅属于青春少女的水色。穿着由高琪为她挑选的浅黄色雪豹牌皮大衣,脚上是一双五百多元的小羊皮靴,坐着崭新的切诺基大吉普,小坤包里不仅有张存了几万块钱的存折,还有只沉甸甸的手机,晶莹白皙的腕间戴着瑞士梅花表,车后备箱里还有买给爷爷奶奶的大衣、棉靴、烟酒点心……一切都恍如在梦中一样。
王兰妹本能地害怕这些,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陆南。但是她不敢去想,也敢拒绝。也许,他当我是一条狗、一只猫儿吧?
她忧伤地叹了口气,望着窗外连绵的青山翠岭,快要到家了。
开车的柴明贵偷偷看了王兰妹一眼,心里就有点纳闷,这么好的女孩,怎么陆南就不和她搞对象呢?
陆南安排好王兰妹,郭有根就开着车回来了。他奉命采购年货,整整跑了两天,这才按陆南拟的单子买齐,累得够戗。
其实家里什么也不缺,白水虾场这半年来又添了一张皮卡,陆大富经常带着谢凤英开过来看儿子,除了带一大堆吃的喝的,也从汉中买了不少东西。家里添了台彩电,买了两台空调,还给巡塘的员工鸟枪换炮,一次性购进了四辆建设125摩托车。
回到家里,早提到电话的谢凤英已经烧了一大桌子菜,张秀云、胡开山夫妇也在客厅相候,此外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也笑盈盈地坐着聊天、抽烟。
听见汽车声,余燕腾地跳起来,欢快地道:“小南哥哥回来喽!”在大人们善意的微笑中,早跑出去了门。
陆南看见余燕,眼睛一亮。大半年不见,小丫头又长个了。仍然是柔顺发亮的马尾辫,鲜红的毛衣裹着已经有着少女曲线的苗条身子,婷婷娉娉,长长的腿一摆一摆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咯咯笑着扑了起来。
“小南哥哥,暑假都不回来,哼!”
“呵呵这不是忙吗。”陆南见父母和张秀云夫妇出来迎接,急忙上前打招呼。
谢凤英一见儿子,立即就扑过去一把抱住,泪珠“啪啪”的往下掉,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总觉得儿子在外面受了罪、少了肉~张秀云也陪在一边掉眼泪。
两人对陆南感情极深,谢凤英不消说张秀云看着陆南长大,看着他一步步把一片淤地变成桃源,更有种半子半婿的深情。
这一番热闹就不提了。陆大富和胡开山两个大老爷们站在圈外干瞪眼,直到陆南把年货翻
这才搭上话。
两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过晚饭其实不止两家人,在陆家做客的还有两个身份不低的人。一位是平州县政府副秘书长钱遥位是农行平州县分行行长周永年。两人纯粹就是应邀过来玩的,昨天到的,玩得乐不思蜀然又留了一天,这才与陆南碰上面。
如今陆大富即使在县里,多少也算个有身份的人了。乡里能坐在他家喝酒的,除了亲戚朋友他不沾边的副乡长都未必能成。陆大富县里也辟了几家买卖,据说生意比汉中市还要好,这也间接证明了,越是小地方的人,越是能吃、敢吃。
晚饭还未结束,院子里又过来一张车陆南一见司机,居然是陆劲松。一问才知道陆劲松是过来接两人回县城。
陆劲松看见陆南外亲热,悄悄将他拉到一边三感谢。
他的调查报告;肖汉青审阅的,发表在汉中日报上委内参也有摘要。分管农业的副县长本来还想治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小秘书,后来经高人提醒,才明白他在市里“有人。”立刻换了副笑脸,不仅予以重用,职务上还提了一级,当了综合科副科长。
第二天,陆南起了个大早,着虾场,一路往北跑。
80亩虾场全部化,路边花草成荫,虽已是冬天,女贞、冬青这些耐寒植物却依然焕发着旺盛的生命力,一片苍翠。而精心修葺的花圃中,几株绿萼、狗牙、杏梅已经开得如火如荼。
整个虾场四周拱护着郁郁葱葱~|林,陆大富按照陆南吩咐,在虾场一角辟出的二亩多野塘,也投了不少鱼,岸上植着草皮,还建了几间小木屋,修了个小花亭,一条弯弯曲曲的鹅卵石路直通向远方的树林。
如今的虾场已经基本见到黄土地,所有的地面不是铺上了水泥,就是植上草皮、种上树,更让陆南欣喜的是,陆大富为虾场安装了路灯从大门一直延伸到最深处,长达数公里的路边,一到夜晚路灯打开,就会像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环绕着美丽的虾场。
在80虾场的尽头,原先还未开发的淤地已经排空了水,并挖深至近五米。陆大富还不知道做什么用,但是陆南早有定计。
“鳖、乌龟、龙虾、高档淡水鱼和观赏鱼。”
短短两年,汉中市周边已经有了不少虾场,甚至有不少虾场就是来白水虾场取经后,回去才开起来的。基围虾的利润空间被极大压缩,价格一直上不去,虽然白水虾场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但以前的爆利和垄断不复存在。
陆南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虾场上,发展农业,一定要采取“借鸡生蛋”才能实现最快发展。仅从农业、养殖业本身搞原始积累,十年都比不上做一年贸易。
其实陆南知道,很多高档水产在汉中完全还没有开发,比如三文鱼、罗非鱼、^<鱼、笋壳鱼等等。一旦养成,汉中越来越多的三星级以上酒店会形成饥渴型需求。而更重要的是,这些高档水产的养殖,门槛比基围虾要高得多,没有技术专家和经验丰富的养殖人员,搞这些完全是一种自杀行为。
而观赏鱼,则是有点前瞻性的东西了,在中国普遍送礼以烟酒食物为主的这个时代,送花、送观赏鱼无是一种雅致的情趣,汉中同样还没有类似的行当,陆南抢先占领,同样是要形成先期垄断。
而中国传统的鳖、乌龟,前者只有精养才能出优等品,而乌龟,即使精养,养殖周期都极长。陆南根本就不是用来赚钱,而是用来送礼的!
送外地人,汉中土特产尚可拿得出手,送本地人的话,带一堆笋、什么的,背后会被人骂小气。而拎两只鳖上门,则无是一种聪明的想法,有时候,甚至会比送高档烟酒还要让人高兴。
陆南解释道:“现在我们有李老,虾场员工技术储备也够了,转型并不太难。这样,过了年找机会,我们去南方调查一下市场,找找货源,再聘两个会养的专家过来。”
陆南这样说了,陆大富自然就点头,胡开山则根本就无所谓。张秀云虽是股东,但她从来就没在虾场重大决策上操过心只要陆南要搞的,那肯定就对。
所以张秀云一直以来,就是属“政协”的,只负责举手。
而谢凤英更不会管这些,她的任务就是伺候好父子俩吃穿。
倒是余燕想了会儿,问道:“小南哥哥,那你能不能放暑假时去呀?”
“干嘛,你也想去?”陆南一听就明白了小丫头的心思。
“嗯。”余燕大眼睛一亮,又可怜巴巴地抱着陆南的胳膊使劲晃,“小南哥哥,好不好嘛?我都没出过远门。”
“小燕儿,别胡闹!你小南哥哥办的是大事,哪能带你去玩?”张秀云说了一句,余燕立即撅着嘴生闷气。
陆南却是心里一动。虾场已经走上正规,招的员工中有不少能干又忠心的已经提拔成了中层,手下各有十来个人。平时虾场管理,根本就用不着陆大富操心,甚至连巡塘都不用了。
以前陆大富和胡开山两人巡塘,一天三次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在冬天和雨雪天气,穿着雨衣、骑自行车,手里还拎个手电,绕虾场一周。回来后人都冻成冰棍了。现在巡塘,两个员工开着摩托车,一小时就够了,轻松加愉快,而且方方面面都能巡到,安全上加增强了不少。陆大富和胡开山现在偶尔出去巡塘,不过是心里对虾场有感情,不看看心里不舒服。和日常管理倒没什么关系了。
想来这些人自从虾场成立以来,一直操心劳苦,还真没有休息过。
那么开了年,找个机会把大家都带出去,痛痛快快地玩一趟,又有何不可?
陆南把事情想清楚了,抬头一看,余燕正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嘴撅得都能楔个牛栓了,哈哈一笑,伸手捏了捏余燕的脸蛋儿,大声道:“带你去,小气包!”<!--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